刹那
在場所有人開始沸騰歡呼,“好好好,這下我們有看頭了。”
“就是啊,這幾個小輩可都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
“是啊,你們看好誰?我覺得魔族的小太子如此有氣勢,想必定是他能贏。”
“那可未必,寒墨可是殺了龍三殿下龍崆的人,以他如今的實力修為,拿下兩個魔仲都不成問題。”
“我看好鬼族的小殿下,聽說她體內還有她母親的那股妖族的力量呢,說不定會贏。”
妙媛聽著台下的議論聲,心底也有些觸動。已經有一百多萬年的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熱血沸騰過了。
慕容灃和奎銀幾個師兄弟坐在一起,他們替妙媛寒墨呐喊助威著:“妙媛師妹加油!寒墨師弟加油!!”
“妙媛師姐,把他們都給我打趴下!!”
“寒墨師弟,你是最棒的!你一定要贏啊!”
另一邊的魔族子弟也毫不示弱,“魔仲師弟加油!你一定可以打敗他們兩個成為最強者的!!”
“小太子加油啊!我們都看好你!!”
魔仲噗嗤一聲笑了,好好的一場歡迎鬼族小殿下回家的盛宴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他們三人的比試場。
嘖,這場麵,他喜歡。
寒墨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細看之下,可以看出他緊握月心劍的手有細微的顫抖和激動。
也不知道他在激動什麼?該激動的應該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魔仲小太子吧。
不過無人知道,寒墨待在那苦寒無依的祭祀台是怎麼過來的。也沒有人知道那些祭祀台的生靈是如何瞧不起寒墨甚至是一起威逼寒墨想要逃出祭祀台的。
眾人隻知道寒墨身上的邪火禁製解除了,卻不知道寒墨是褪了幾層的皮,長了幾次的皮膚,費了多少的心頭血才壓製住身體中流淌的邪火浴火重生的。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寒墨重新占據自己身體的主位,拿下邪火禁製的過程有多麼的痛不欲生,死去活來。尋常人生下來就有的健康的身體,寒墨卻是耗費了兩百五十萬年的光陰才辛苦得來。
他們隻知道寒墨殺了龍崆,殘暴不仁,他們永遠隻有自己的說辭。所以寒墨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讓這些人閉嘴,永永遠遠的閉嘴。
寒離看著場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變成霸氣孤傲的王,心底有些心疼和感慨,寒墨他終究是走上先王的老路了。
“弟弟,敬你。”寒離握著手中的杯盞,隔空敬向場中的寒墨。雖然寒離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寒墨還是一秒就注意到了寒離的動作。
寒墨對著寒離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王兄不必替他擔憂,一場小小的比試罷了,他還是有把握贏下的。
寒離輕笑一聲,將杯中酒飲儘。他果然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
鬼族大長老閻陰走向殿外搭建的比試台,敲響了手中的鑼鼓,高聲:“今日是我們鬼族小殿下學成歸來的歡迎盛宴,在此,我閻陰謹代表鬼族上下歡迎各族貴客的到來。”
台下響起如雷的轟鳴,各個拍手叫好,搖旗呐喊,鼓舞振奮,就好像比自己上比試場了還要激動高興一樣。
妙媛站在高台上,心裡也是蠢蠢欲動。就在這時,自己的裙角忽而被人扯了一下,力道也是挺大的,想必應該不是鬼縉他們。
妙媛轉過頭,果然看見翁仄躲在比試台下麵,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拉扯著她的裙角。
“曼珠……”
“翁爺爺?”妙媛無奈好笑,“您躲在這下麵做什麼?”
翁仄招了招手,拉著她的裙擺讓她蹲下了身子,“我這是告訴你戰略來的。”
妙媛挑眉,看著翁仄這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笑極了,“什麼戰略?”
“聽我說,待會比試開始的時候,你先不要出手,讓魔族小兒和那個蛇族小兒鬥去,等到他們贏了的時候,你再出手,切記,小心為上,尤其是那個蛇族小兒……”
閻陰剛要說比試開始,就見身後的小姑娘人影沒了。他一回頭,就見小姑娘低下身子與翁仄二人光明正大的商量比試戰略。
閻陰:“……”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名鬼將上前,拖著翁仄的身子就將翁仄拖離了比試台。
翁仄被拖開的時候,還一臉不死心道:“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啊!那個人危險的很,記得離他遠點啊!”
拖他的兩個鬼將:“……”
鬼縉也是一臉無奈的走過去,將翁仄長老嘴巴給捂了起來,親自拖著翁仄長老離開了比試台。
“唔唔唔!!”翁仄乾瞪眼看他。這小兒真的是放肆。
鬼縉哭喪著臉解釋,“是閻陰大長老的吩咐,翁仄長老,您還是安心過去看比試吧。”
魔仲看著那邊的鬨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猜翁仄長老說的是誰?”
魔仲看向寒墨直言不諱的問著。
聞言,妙媛緩緩的站起身來,也去看寒墨的表情,素白的纖指不由自主的撰緊了手邊的衣袖,心底有些緊張。
寒墨瞥向說話的魔仲,薄唇傾吐:“不管翁仄長老說的是誰,你我…都危險。”
魔仲攤手邪笑,一頭棕紅色的頭發讓他看起來痞氣十足,“不不不,你看起來可比我危險多了。”
能衝進龍宮中,殺了龍族三殿下龍崆還能全身而退的人,想必不用魔仲多說什麼就能知道寒墨的恐怖和危險了。
寒墨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妙媛。妙媛聽完寒墨說的話後剛要放鬆下來,見他視線掃了過來,妙媛心又提了起來。
寒墨眼神緊緊的盯著妙媛,視線強勢而具侵略性,讓人不容躲藏。那溫良如玉的麵容矜貴冷淡,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隻是手中握著的寶劍越發的緊了。
妙媛身子一僵,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會真的要打她吧。
“咚!”鑼鼓被人敲響。
“此次比試,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更不可暗箭偷襲。凡是摔下比試台者或認輸者即為輸。”
“咚咚咚!”鑼鼓被連續敲響三下。
“比試開始——!!”
閻陰大長老走下比試台,將比試台交由他們三人比試。
妙媛壓下心底的緊張和不安,將蒼穹浩劍給召喚了出來,對著他們二人的方向各行了一禮,“得罪了。”
不管他們二人實力如何,她都得全力以赴。這可是鬼族的盛宴,她不能給她父君丟人。
寒墨與魔仲各回了一禮,隨即魔仲也將自己的法器礜石弓箭給召喚了出來。猶記得上次自己的生辰宴,他這把礜石弓箭還借給寒墨用過,也不知道寒墨有沒有瞧出來這把礜石弓箭的命門在哪裡。
鑼鼓一響,寒墨手握月心劍,快步而上,二話不說便豎劈向一旁的魔仲,嚇得魔仲剛召喚出來的礜石弓箭差點掉了。好在妙媛手持蒼穹浩劍加入混戰之中,給了一點魔仲緩衝的時間。
就這樣,寒墨和妙媛先是手持利劍近戰打了起來。二人的實力不相上下,同為宗門劍法,這一招一式互為克製,互為牽引,比試不過一開始就打了幾十個回合,煞是漂亮驚人,不由得引人拍掌叫好。
魔仲緊握手中的礜石弓箭退出兩人的攻擊範圍,搭上無形幻化出的利箭,隨即立刻射出,直衝妙媛和寒墨的方向而去。
兩人正在比試中,也察覺到了魔仲射過來的利箭。就這樣,二人一邊比試,一邊利落的轉身抬腿躲過魔仲射過來的兩支箭。
魔仲不信邪,一支又一支的利箭搭上長弓,速度一下比一下快的射了出去。他就不信他們二人不分心。
“嘩,”利箭穿過耳畔,強勢而來。妙媛似乎能夠感受到這一刻,就連周邊的風都停止了吹動。
“躲開。”寒墨長手一伸便快速的推開了她,隨即單手握住月心劍用力一劈,直接將那支射過來的利箭給劈到一邊,劈成了兩半。
妙媛被推開後,連忙轉身揮起蒼穹浩劍來抵擋住其他射過來的利箭,“我們先乾掉他!”
寒墨眼眸微縮,心底漫出生花,忍不住低笑,“好。”
魔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