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平縣。
夜色迷離,窗台敞開。
趙玉漱的上半身幾乎整個壓在了窗台上,夜空繁星點點,格外的美麗,可她卻沒閒情去欣賞,反而是捂著嘴,壓抑著的聲音從指縫中發出。
雪頸汗津津的,還有些許秀發粘在上麵,肌膚泛著紅霞。
“陛下”
趙玉漱艱難的回過頭來,她的另一隻手被身後的陳墨抓住,聲音軟弱無力,話沒說完,便迎來了……,整個人如同海上的一葉扁舟
良久,她那隻被陳墨抓著拽至身後的手被鬆開,繼而無力的垂落,上半身從窗台滑落,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有一道較深的紅色印痕,是壓在窗台框架上留下的。
好一會,趙玉漱喘息稍定,眸光漸漸聚集,抬眸看向一旁的陳墨,臉上湧現出一抹受氣包般的委屈。
待恢複了一些力氣後,趙玉漱撿起地上有些破爛的衣裙,步伐緩慢的來到床邊,疲憊的倒了下去。
已經休息好的南宮如,拿出一塊帕子,替趙玉漱擦拭著嬌軀上的汗水,道:“玉漱妹妹辛苦了。”
趙玉漱臉色微紅,拉過一旁的薄毯蓋在了身上。
“吱呀”
驟然,房門被人一把推開,榻上的完顏雅、寧菀、知畫、南宮如都是驚嚇的去拉薄毯,用來遮羞。
當看到進來的人是林雪嵐時,臉上的慌張方才消散了去,南宮如紅著臉道:“雪嵐妹妹進來怎麼不敲門。”
“我敲了的,你們沒聽到?”林雪嵐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她回答了一聲後,關上房門,提著食盒來到了床邊坐下,道:“都餓了吧,剛讓廚房做好的點心,嘗嘗。”
榻上的幾女臉色都是一紅,聽著那雨打琵琶的聲音,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台,始作俑者的肖夫人恨不得挖個洞把頭埋進去。
她也不想的,但實在忍不住
林雪嵐瞥了一眼,臉色羞紅,雙腿都不覺打顫,她趕緊把目光收回,問道:“興瑤妹妹怎麼不在?”
“這幾天她身體不舒服。”南宮如拿過一塊糕點,吃了一口,她最先上的戰場,體力最先耗儘,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複過來,消耗的太大,早就餓了。
“哦。”
陳墨正在忙事,幾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窗台那邊,陳墨的欲望逐漸的平息了下來,眼中浮起了一抹愧疚。
從藥園出來後,以他的實力,兩天的時間就回到了潮平縣,可能是凰漪的玉體給他的刺激太大,一回到潮平縣,他都沒坐下來喝口水,就把南宮如她們拉到了屋裡來折騰,
這就罷了,偏偏他腦海中想到的是凰漪那香豔的畫麵。
這讓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他將雪白豐滿的嬌軀抱緊,大手撫摸著肖夫人的雪背,動作輕柔。
“陛下,你怎麼了?”見陳墨暫停,肖夫人回過頭來。
“唔”
陳墨吻住了她的紅唇,然後將她抱將而起,來到床邊,把她放下,南宮如她們都讓出了一些空間,讓陳墨也能躺上來。
“陛下,你怎麼了?”
南宮如搶先一步,擠開肖夫人,鑽進陳墨的懷裡,她也發現了他的神色不太對。
而陳墨純粹是賢者時間到了,喜歡想東想西的,在想著對小世界的規劃。
陳墨朝著她的櫻唇親了親,後者很配合的張開了小嘴。
親吻了一番後,陳墨捏了捏她的瓊鼻,笑道:“沒什麼,可能是累了。”
反正這些事她們也幫不到忙,說出來隻會讓她們擔心,乾脆不說。
肖夫人行為可比趙玉漱她們大膽的多,直接的多,見完顏雅她們縮在角落不敢主動親近,她直接抓過陳墨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打趣道:“沒想到陛下竟也會說累哎呦”
陳墨捏了把肖夫人的腿肉,笑道:“就你會說。”然後輕撫著腿肉,低語道:“寧嬪人呢?”
“她和興瑤妹妹一樣,這幾天身體都有些不舒服。”肖夫人道。
“還有雪兒。”南宮如補充了一句。
陳墨也不奇怪,女人一多,總有同時間來事的。
他轉而看向一旁的林雪嵐,沒有忽略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肚子沒事吧?”
林雪嵐還懷著寶寶呢。
林雪嵐笑著搖了搖頭:“有興瑤照顧妾身呢,而且還不到兩月,都沒太大的感覺。”
“陛下,這次你怎麼出去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南宮如問起了陳墨出去這段時間的事。
“是啊,陛下,你的頭發怎麼也變得這麼短了?”寧菀早就想問了,現在南宮如開口,她也跟著問道。
陳墨頭發當初被太陽石的能量燒光,現在隻長到遮住耳朵的長度,想長到原來的長度,還需要一些時間。
“遇到一些小事,被火燒的,現在都解決了,沒事。”
陳墨說的輕鬆,旋即道:“我們來這潮平縣也有些時日了,明日便回京師吧。”
隔天,陳墨讓南宮如她們都坐到一個車箱裡,然後調動靈力運體而出,包裹著車廂,帶著整個車廂飛了起來。
兩天的時間不到,便抵達了天川。
為了不把動靜鬨大,陳墨特意等到晚上,才進了城,直接帶著車廂,飛到了皇宮。
吳宓得知陳墨她們回來了,第一時間過來見拜。
“陛下回來,怎麼不叫人通知一聲,臣妾也好帶著妹妹們來迎。”吳宓看了眼陳墨,笑道。
“嫌車馬太慢,帶著如兒她們花了兩天不到的時間,直接從潮平縣飛回來的,若是派人通知,恐怕現在這人最快也才到高州。”
陳墨上前摟住了吳宓的腰肢,底下的宮女、太監們早就知道陛下和皇後的關係甚好,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摟腰算不得什麼。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南宮如幾女一一上前參拜,見吳宓沒讓她們留下,便都下去了。
陳墨摟著吳宓的纖腰,一路朝著皇後寢宮走去,讓底下人不用跟著,說道:“宓兒,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朝中可發生了什麼事?”
吳宓笑道:“耿閣老將朝事都處理的極好,京中百姓多有稱讚。”
“耿卿乃國之重臣,我也很依賴他。”陳墨對耿鬆甫很是滿意。
至於其他,比如功高蓋主,臣子權利太大什麼的,陳墨已經沒那麼在意了。
見識了天星界的廣闊,個人實力才是重中之重,小世界的這點基業,算不上什麼。
路上說著國事,回到寢宮後,吳宓才說起了家事:“陛下,嘉兒已經十三歲了,該為他物色一個太子妃了。”
陳墨拉著吳宓的手,來到鳳榻坐下,他沒接吳宓的話茬,而是自顧說起了彆的:“宓兒,你我是夫妻,是親近的人,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
陳墨跟吳宓說起了他在小世界外遇到的一些危險,還有鴟鳶族讓他入贅,他拒絕的事。
而陳墨之所以說這個,就是想跟吳宓說,小世界太小了,天星界的好姑娘更多,若是嘉兒成婚太早了,若是出去遇到更合適的,總不能休妻再娶。
“宓兒,我的意思,若是嘉兒行冠禮後,想出去靈絕之地闖一闖,走上修煉一途,那就沒必要成婚這麼早。當然,若是嘉兒想繼承大統,成為大魏下一任君主,那麼目前可以物色太子妃了。”陳墨儘量把事情說明白。
“陛下,臣妾明白你的意思。”吳宓聽明白了陳墨這話的意思。
天星界很大,而小世界很小。
若是嘉兒不想當大魏的君主,想出去闖一闖,那麼現在成婚,對他來說,相當於是一種禁錮。
反之,就可以早點成婚,誕下子嗣。
這是讓嘉兒多一個選擇。
“孩子大了,該有自己的想法,外麵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我們的觀念也該變一變。”
陳墨握著吳宓的玉手,這是他早就想好的。
兒女們和他不一樣,沒有係統。
若是想走上修煉一途,讓自身得到超脫,早早的成婚,或者在這小世界當一個君主,這會大大的耽誤其修煉,這對他們是一種禁錮。
另外,他們的眼界還未開闊,外界還有更優秀的姑娘、俊才,更適合他們。
“明早,把嘉兒他們都叫來吧,讓他們選。”陳墨道。
吳宓點頭。
翌日。
皇後寢宮。
陳墨膝下滿了五歲的兒女,還有他們的母親,都彙聚在此。
“父皇。”剛五歲出頭的陳衍,擦著鼻涕就走了過來,一把挽住陳墨的手,陳墨一把將他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陳衍是陳墨的第六子,由納蘭伊人所生。
“父皇。”陳嘉乖乖的站在吳宓的身旁,他身著蟒袍,已經十三歲的他,身高已經有一米七了,和個小大人一樣,且因早早的學習了君王之道,整個人顯得很是沉穩。
“父皇。”
“父皇。”
陳墨的長子陳諾、長女陳悠,站在夏芷晴的兩邊,可能是年齡大了,沒有以前那麼纏陳墨,陳悠還好,陳諾顯得有些生分。
陳墨點了點頭,然後輕咳了一聲,麵露嚴肅:“今天把你們都叫來,是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
說著,他便向兒女們說起了他們如今所在世界的本質,外麵還有更大的世界。
作為他的女兒,這些事,他們遲早是要麵對的。
被陳墨抱著的陳衍以及吳宓的女兒陳瀟似懂非懂,但是眼中透露著好奇。
“我想說,魏國再大,也隻是小世界的一部分,而小世界放在天星界,也不過芝麻大小。魏國再強,也隻是一個凡人國度,若我不在,外界隨便一個三境修士,便能夠摧毀掉。”
陳墨向他們訴說一個事實,旋即又道:“但魏國畢竟是你們父皇我累死累活打下來的基業,我們的親人朋友也在這裡,又不能不守,所以我需要你們中的一人,來繼承魏國。”
他看向陳嘉:“你是太子,若是以前,不出意外的話,魏國下一任君主,便是你。但現在,時代變了,一個小世界中的一個君主,放在天星界,算不得什麼,所以,我讓你來選,你打算日後當魏國的君主,還是踏上修煉一道,出去外麵闖一闖?”
此話一出,孩子們中隻有陳諾意識到了什麼,其他的人,卻沒怎麼當回事。
可作為陳墨的妃子,幾乎都明白了,目光全都看向了陳嘉,想知道他的選擇。
若是他打算出去闖一闖的話,那大魏的儲君,就得另選他人了。
陳嘉也意識到這個選擇,事關自己的未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抉擇的他,心中一下子有些慌了,不由看向了母後,
“嘉兒,母後尊重並支持你的選擇。”吳宓道。
“兒兒臣想為父皇分擔,治理好國家。”陳嘉一陣思量後,選擇繼承陳墨的基業。
吳宓臉上露出的笑容,雖然她是說尊重陳嘉的任何選擇,但她心中卻是希望陳嘉能留下來。
外麵是好,但存在著太大的危險,連陳墨都得小心謹慎,一不小心,就會身消道隕。
而且需要自己闖,能不能闖出一個名堂,都是未知數。
若是混得不好,原屬於自己的魏國又沒了。
而留在小世界,起碼安全,風險可控,所能得到的東西,都是可以看得到的。
陳墨卻有些失望,畢竟是自己的嫡長子,是希望他有奮鬥之心的。
不過這失望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你可想好了,一旦決定好,後悔就晚了。”
陳嘉鄭重道:“父皇,兒臣想好了。”
陳墨把陳衍放了下來,起身走過來拍了拍陳嘉的肩膀:“以後,魏國就交給你了。”
既然陳嘉已經選擇了繼承魏國,剩下的兒女,就不用再選了。
他們不是太子,沒有擔子。
以後無論是留在小世界當王當公主,還是出去闖,都可以。
但是有一點,皇位與他們無關。
“父皇。”陳嘉點了點頭。
陳墨笑看著他:“嘉兒可有看上的姑娘,我為你賜婚。”
“母後,賜婚是什麼?”陳瀟問吳宓。
“就是你兄長要成婚了。”吳宓笑道。
“成婚?”
陳瀟還是不太懂,但也沒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