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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兩天的拚命學習無法為平常的偷懶買單一樣,兩三天的請假休息也不會影響太多。
當然,這特指的是複習階段,要是兩三天不上高中的新課,那這一門以後怕是與你無緣了。
身體恢複之後,兩人回歸正常生活,也就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的標準高三牲生活。
轉眼便是立冬。
前一天氣溫就驟降了,天黑的也比平常早很多,突然之間冷的就得穿棉襖了。
晚上下了雪,早起便能從窗戶看到地上覆了一層絨毛似的淨雪。
“穿厚點,裡麵多穿兩層,再把你們的秋季校服和冬季校服穿上。”
“杯子帶上,到學校多喝點熱水。”
“帽子怎麼不戴,出去耳朵都給你凍掉。”
學生的清晨總是伴隨著媽媽的嘮叨。
下雪了,王慧賢很擔心驟降的氣溫讓女兒再感冒了,一早上就對她的喋喋不休就沒停過。
“知道啦,那我走了。”
“手套也要帶上,要不然手都給你凍出瘡。”
“那我要是耳朵凍掉了,手也凍出瘡了,媽媽你還要我不?”
早起被嘮叨個沒完,伊依卻並沒有不開心,反而還笑嘻嘻地跟媽媽開玩笑,一點都不像正常青春期少女那樣叛逆。
王慧賢哼了一聲,白她一眼。
“誰愛要誰要,我才不要你。”
“那看來小時候爸爸說我是撿來的沒在騙我,嗚。”
伊依噘噘嘴,委屈巴巴地開始戴帽帽。
帽子是媽媽買的,帽子圍巾口罩是一體的,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兔帽子。
把圍巾繞著脖子轉兩圈,再把小兔帽子戴好,兩個小兔手套就在兩邊吊著,裡邊是絨的,手放進去會很暖和。
“你看你,不捂嚴實一點,再凍感冒了。”
伊依自認為她圍巾繞的嚴實了,很暖和一點都不會冷,但是有種冷叫媽媽覺得你冷。
王慧賢把她帽子的圍巾部分重新繞了一圈,不僅把伊依的脖頸捂好了,也遮住了她的口鼻,算是物儘其用了。
“媽媽呀,其實外邊應該沒多冷的。”
“都下雪了,還犟!”
王慧賢拍打兩下女兒帽子上邊的兩個小兔耳朵,就像是在教訓她本人。
“彆打啦,給您逗個樂。”
手伸進手套的部分可以拉動頭上的兩隻小耳朵,伊依拽拽手套,頭上的小兔耳朵就一上一下地擺動,看得她母親嘴角都忍不住斜上去了,才趕著她走。
“去去去,上學去,出去了手塞手套裡,帽子彆摘。”
“拜拜,中午給我做好吃的。”
門打開,伊依都走到外邊準備關門了,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事情,又竄了回來,到臥室去,一會又出來,書包拉鏈都沒拉好,一看就是忘帶什麼東西回來拿了。
“丟三落四的。”
“這次是真走啦。”
伊依跟媽媽揮揮手,關上門走了。
節氣才剛剛立冬,氣溫其實已經零下有一段日子了。
冬天一年比一年來得早,夏天又來的晚,四季變化都變了。
說起來,今天是下了雪,可是體感溫度並不是很寒冷,反倒是昨天下雪前一出門就凍得人瑟瑟發抖。
地上積了一層雪,很薄很輕,腳踩上去沒有特彆的質感和聲音,一腳踩下去都能踩散雪,就像踩到了蒲公英堆滿的空地。
戴著帽子,圍巾擋著口鼻捂著脖子,寒氣算是對全副武裝的少女無可奈何了。
伊依下了樓,背著書包踩著雪走。
樹枝子沒有葉片,綠化帶的樹披著一件輕薄的白衣。
少女的路過,手從手套裡取出來,輕輕地掠過垂落下的樹杈。
手指手掌沾染了片點冰涼,翻開手看時,絨雪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了幾星水珠。
並無多少寒意,大早上有一點點冰涼的感覺還挺活躍精神。
圍巾圍著的地方還有家裡的溫暖,手掌又有清涼,伊依感覺很好。
手到後邊摸摸書包,那裡邊有她準備了很久的東西,就等著今天給某人呢,剛才出門都差點忘記了,果然是不太精神,大腦估計還在打瞌睡。
於是少女乾脆叛逆了起來,摘掉捂住口鼻部分的圍巾,手也不放到手套裡暖著了,小手一前一後地揮著往小區大門走。
手濕著甩搭,沒一會就給她手凍著了,但伊依覺得她的大腦也已經很醒了,手就又乖乖地鑽回了毛茸茸的手套小窩。
小區東門的大鐵門,伊依經常從這出來,然後到路口邊站著等某人。
也不需要多久,他們天天上下學都一塊的,互相都能很好地把握彼此出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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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著沒事,伊依邊等邊拽拽手套,頭頂帽子的兩隻小耳朵就一擺一擺的。
等擺了差不多幾十下,她等的某人就從路的儘頭出現了。
江小鬆今兒起的很早,跑著步,大老遠看著也很有精神。
不過一個小時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冬天了,下雪了,工人們冬天都休息,少有乾活的,李淑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她一沒事就可以在家了,最近幾天江小鬆早飯都是在家吃的,用不著去小區對麵人滿為患的早餐店排隊擁擠了。
這本來該是件好事的,但有個不好的是,李淑起的要比他早,而且早很多。
江小鬆現在每天是七點過一點就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就出去吃早飯,等跟伊依一塊到學校了,他們還會是來的最早的那一批,他還挺驕傲這兩個學期他能每天起這麼早。
然後李淑工程一結束休長假,他就知道他起的這個點完全不算什麼。
江小鬆撐死七點起,但是李淑不到六點就起床了。
究竟老媽是幾點起的床,他無從得知,因為不管是在以前老媽忙的時候,還是現在閒下來的時候,江小鬆壓根就沒見過她老媽啥時候起的床,隻知道每次他起床了,都能看到毫不困倦的老媽已經做好了飯。
今早也是一樣,他就是六點多起床上廁所,正準備去睡個回籠覺,就被老媽催著快點吃早飯,吃飯上學去。
無奈的他隻
得坐下來吃飯,困的都快把頭低到豆漿裡了。
吃完飯倒是沒事了,回去睡了個回籠覺,隻是睡覺這種事如果不是起來就立馬接著睡,而是起床去乾彆的事情回來再睡覺,那不僅入睡很難,而且怎麼睡都不香了。
反正江小鬆出門的時候還迷迷瞪瞪的,走路的時候還把帽子拉下來當眼罩,要不是地滑摔了個踉蹌,指不定他這會還在切身實地體會盲人走路的滋味。
“你怎麼帽子都不戴?”
他到十字路口後停好,伊依好奇地問。
“又沒多冷,戴著乾什麼。”江小鬆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因為自個用帽子作死差點摔個狗啃泥。
“但你臉很紅欸,還是把帽子戴上吧,圍巾你有嗎?”
“不想戴,戴上不舒服。”
“我也覺得,但是不戴不行呢。”
伊依拉拉手套,帽子的小耳朵一動一動的,她也好奇寶寶似得瞅瞅江小鬆。
冬天了,按照學校要求,外邊要穿冬季校服的棉襖,裡邊穿秋季校服的外套,最裡邊就沒要求了,一般都穿秋衣,女生再多一件內衣。
這樣一套衣服疊疊樂似得穿著,穿起來是很臃腫的,哪怕再瘦的男生或者女生穿一整套冬季校服,那看著也會是個大胖子,人走路都慢,不像夏天穿著短袖薄褲撒開腿就能跑。
而且戴著帽子圍巾手套這些東西的話,也確實會像他說得那樣不太舒服,其實就是感覺比較臃腫。
但不穿這些冬天,冰天雪地的,在外邊就是活受罪,尤其是運動什麼的,風一吹耳朵都能凍掉。
肉眼可見的,江小鬆的耳朵就通紅,臉更是帶著被凍出來的片紅。
“欸,你不冷嗎?”
“我身體嘎嘎好,小夥子睡涼炕懂不懂。”
他倆一道走著,伊依問他,江小鬆就說著他一點都不冷,看他手卻老是不由自主地往耳朵摸,被她看到就趕緊放下來。
“噗,你摸就摸唄,怎麼還躲著我。”
“我又不冷,我就是......耳朵有點癢癢。”
“哦?”
伊依忽然站下。
江小鬆不知道怎麼了,也跟著站下,扭頭疑惑地看向他。
“怎麼了?”
“你彆動哦。”
她一邊讓他彆動,一邊慢慢湊過來,嘴角還帶著笑意。
江小鬆再熟悉不過她這種笑容了,知道一準沒好事。
“你要乾啥?”他縮著脖子,手也擋在身前。
“我多老實,還能害你不成,是好事喔。”
少女的手鑽回了小兔手套,手套粉色的掌墊朝著他靠近。
說她老實,江小鬆當然不信,但是她說是好事.......
那.......
他的手隻是象征性地擋了擋,完全沒擋住小兔伊的攻勢。
伊依到他跟前,伸出小兔爪,包裹住了江小鬆的耳朵。
手套裡邊是絨,外邊是綿的,軟綿綿的兔爪爪裹住了他冷冰冰的耳朵。
一路跑過來,江小鬆的耳朵早都凍得不成樣子,但是感官的感覺慢慢變弱。
被綿綿的爪爪握住,被凍的發紅的耳朵才傳來麻麻的感覺。
“瞧你耳朵,都快凍成豬耳朵了,你要是就這樣走到學校,放學了再回來,咱中午要不就乾脆吃涼拌豬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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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依笑嘻嘻地說著玩笑話,小手在手套裡捏捏鬆鬆,搓揉著江小鬆的耳朵。
“今天回去記得帶好帽子喔,要不然早晚吃豬耳朵。”
“......”
江小鬆撇撇嘴,她揉他耳朵,他也不甘示弱,捏了捏她帽子上的小兔耳朵。
“呀,我要懷孕了,你要對我負責!”伊依哎呀一聲,捂住她的兔兔耳朵蹲下。
“???”
江小鬆驚得巴都快掉地上了,伊依這才抬起頭,可憐兮兮地說:“你不知道嗎?兔子被摸耳朵是會懷孕的!”
“......你夠了。”江小鬆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嗚嗚,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
江小鬆才不管她,往前走就行了,反正她還會跟上來的。
摸了摸耳朵,雖然還是有點冷,但總比剛才麻木到連冷的感覺都感受不到的要好。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啊,要不這會還是把帽子帶上吧?
不行,剛才他說了不冷的,這會又戴上,那不是會被笑話麼。
算了算了,也就不到一公裡的路,忍一忍到學校就好了。
風有些蕭瑟,夾雜著枝頭飄零的星點雪花,落到脖子悄然化開,冷極了。
江小鬆搓了搓脖子,多少有點後悔早上沒帶個圍巾出來。
伊依從後麵跟了上來,看到他在搓脖子了,她跑到他前麵。
“幫我取個東西,在書包最外層。”
“什麼啊,非現在取。”
江小鬆拉開她的書包最外層夾層的拉鏈,一條圍巾冒了出來。
圍巾是米白色的,很長,摸著很柔又很厚。
他拿在手裡,還看到圍巾一頭繡了一隻小鬆鼠。
“給你的。”伊依轉過身,還是笑嘻嘻的。
江小鬆看著那隻小鬆鼠愣了一下,摸摸手感很好的圍巾,反應過來後摸摸後脖頸,偏了偏頭。
“那,謝謝了。”
“嗐,不客氣,帶上看看。”
江小鬆隻是將圍巾簡單地在脖子上繞了兩圈。
這條圍巾很長,很適合他,而且圍著也沒有普通圍巾那樣的刺撓感,最重要的是,的確很暖和。
就是有一點不好,圍巾的米白色的,男生帶著看著有點弱氣。
“你怎麼買這個顏色。”
“咦,可不是買的,是我織的,家裡就剩這一種線足夠織了,沒辦法咯,你要是不喜歡......”
“你繡的?”
江小鬆摸著圍巾,看向帶著小兔帽的伊依,很驚訝。
“嗯呢。”
兔帽的耳朵動動,伊依身子前傾,笑意吟吟地問他。
“那你喜歡嗎?”
“嗯,挺喜歡
的。”
聽他說喜歡了,伊依笑得更加開心,湊得又更近,小兔爪揪揪他圍巾織著小鬆鼠的部分。
“那是更喜歡圍巾,還是更喜歡我?”
“.......”
天空忽然飄起雪花。
細碎的片片雪花慢慢飛舞落下。
江小鬆望著眼角促狹著壞笑的她,低著頭,拉上圍巾,將臉遮住快快地往前走。
下雪了。
奇怪而又合理的是,溫度卻又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