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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梓璿駕駛著車子,載著陳鋒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家頗具格調的粵菜館門前。
此時,正午的陽光正好,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正是一天中熱鬨的飯點。
兩人推開粵菜館的門,尋了個安靜又舒適的位置坐下。隨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粵菜被端上桌來,這家趙梓璿以前吃過,陳鋒吃了後,也很滿意。
用餐完畢,陳鋒便主動開口,提議前往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稍作休息。趙梓璿沒有多少猶豫,默契地接受陳鋒安排。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附近一家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在酒店舒適的房間裡,他們愜意地度過了一下午的溫熱時光。
之後,兩人一起走進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各自裹著柔軟的浴袍走出浴室,陳鋒順手從一旁的冰箱裡拿出兩瓶依雲礦泉水,然後兩人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趙梓璿輕抿了一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又自然,裝做不經意地問道。
陳鋒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說道:“既然大老遠都過來了,怎麼著也得好好呆上幾天,好好逛逛這裡。”
聽到陳鋒這話,趙梓璿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喜悅,連忙追問道:“真的?你可彆騙我。”
陳鋒點了點頭,語氣誠懇地說:“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你這麼多天沒回去,你女朋友那邊該怎麼交代?”趙梓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陳鋒側頭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釋道:“我這次是從紐約趕回來的,還沒來得及跟她說這件事呢。”
趙梓璿微微撇了撇嘴,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見狀,陳鋒便轉換了話題,問道:“你和劉奶奶認識多久了?”
趙梓璿不假思索地隨口答道:“時間也不算長,也就一個多月。我現在沒什麼工作,又和她特彆投緣,所以隔三岔五就會去看望她。雖然認識的時間短,但我們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
“那你覺得劉奶奶最後會答應搬去嚴老頭的養老院嗎?”陳鋒接著問道。
趙梓璿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會。之前嚴老頭和張老太輪番勸說,她都沒鬆口,這次應該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我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了解到她是個很固執的老太太,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改變。而且她自尊心特彆強,不喜歡輕易接受彆人的幫助。我之前給她送些水果,她都覺得過意不去,更彆說免費住養老院這種事了。”
陳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她確實看起來自尊心很強。不過,依我看,這次她十有八九還是會搬去嚴老頭的養老院。”
“為什麼這麼說?”趙梓璿一臉疑惑地看著陳鋒,眼中滿是不解。
陳鋒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們送她回去的時候,你沒留意她的寶貝孫子嗎?”
趙梓璿更加疑惑了,追問道:“她孫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陳鋒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釋道:“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孫子都沒來看過她,現在卻突然出現,還對她滿臉討好、一副諂媚的樣子,你不覺得這太反常了嗎?”
聽陳鋒這麼一說,趙梓璿這才反應過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還真是有點不對勁。我認識劉奶奶一個多月了,就沒見她孫子來看過她。也就每個月她領完退休金,她孫子才會跟她視頻,說上幾句話,然後就是讓她轉四千塊生活費。劉奶奶自己住養老院每月要交兩千元,剩下的錢也就一千多。”
陳鋒聽了,忍不住吐槽道:“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得靠奶奶養,真是太沒用了。”
趙梓璿苦笑著說:“唉,隻能說每個家庭都有本難念的經。按劉奶奶的說法,她孫子以前學習成績很好,還順利大學畢業,剛開始工作收入也不錯。可後來,他談了多年的女朋友跟彆人跑了,自那以後他就變了,辭了工作一門心思做生意,結果賠得血本無歸,連家裡的兩套房子都搭進去了,從此一蹶不振。他父母走得早,就剩劉奶奶這麼個長輩,劉奶奶沒辦法,隻能養著他。好在她退休金還可以,每月有七千多,在養老院包吃包住還有人照顧,生活倒也過得去。她孫子每月有那四千塊,隻要不揮霍,也能勉強維持生活。”
陳鋒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明白劉奶奶這孫子算是徹底沒救了。他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就她孫子這德行,今天突然這麼殷勤地來看她,肯定沒安好心,這就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嚴老頭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也不會輕易放棄。他既然能從魯省找來劉奶奶的老閨蜜,還能收買她,自然也能收買劉奶奶的孫子。她孫子就是她的軟肋,隻要抓住這一點,劉奶奶一個孤寡老人還能有什麼辦法,肯定隻能任人擺布。”
趙梓璿聽了陳鋒這番分析,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微微皺著眉頭說:“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嚴老頭對劉奶奶也算是癡心一片了。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惦記著劉奶奶,專門找到她,還想讓她免費住養老院。我覺得嚴老頭對劉奶奶應該沒有惡意,就算劉奶奶和他來場夕陽戀,也沒什麼不好。”
陳鋒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就說過,如果他真的對劉奶奶一片癡心,幾十年前就該找到她了。就算當時他有老婆,也不影響他先找到劉奶奶。總之,我覺得他這次突然出現,目的肯定不單純。”
趙梓璿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是把人想得太壞了。劉奶奶現在就那幾千塊退休金,除了她這個人,嚴老頭還能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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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圖什麼,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有彆的目的。你要是不信,咱們就等著瞧。嚴老頭既然已經找上劉奶奶,再加上她那不爭氣的孫子,他的真實目的很快就會暴露出來。”陳鋒自信滿滿地說道。
趙梓璿笑著說:“聽你這麼有把握的樣子,那我明天就給劉奶奶打電話問問情況。”
“好,明天你可以打電話問她,或者直接去養老院找她當麵聊聊。”陳鋒說道。
趙梓璿有些好奇地問:“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劉奶奶的事?”
陳鋒解釋道:“這不剛好碰上了嘛,她又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看著實在讓人心疼。要是能幫上忙,我們幫她一把也是應該的。”
趙梓璿聽了,輕輕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了他的這個說法。
……
與此同時,在養老院裡陪伴奶奶大半天的茅子偉,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黑著臉從養老院走了出來。
為了從奶奶那裡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強裝了大半天的孝順孫子,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可最終卻一無所獲。
從一開始,他就開門見山地詢問家傳玉佩的下落,可奶奶卻一口否認,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但茅子偉清楚地記得,小時候他不止一次見過那塊玉佩,甚至還聽爸爸親口說過,那是他們家祖傳的寶貝,已經流傳了好幾百年。
他堅信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於是便不停地逼問奶奶。被問得沒辦法,奶奶隻好說前些年已經把玉佩賣掉了。
可這個說法更讓他難以相信,家傳了幾百年的玉佩,作為傳家寶,怎麼可能說賣就賣?要是真能賣掉玉佩,當初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家裡的兩套房子被抵押抵債呢?
但無論他怎麼問,奶奶就是不肯說實話,到最後還生起氣來。茅子偉也沒了辦法,隻能無奈地暫時放棄。
為了哄奶奶消氣,他破天荒地幫奶奶收拾房間、打熱水,還陪著奶奶看了一下午的電視。直到天色漸晚,他才從養老院離開。
剛坐上那輛破舊的電驢,茅子偉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給億萬富翁嚴光遠打去了電話。
“您好,嚴董,是我,小茅。”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
嚴光遠接到電話,臉上瞬間露出嫌棄厭惡的神色,但還是儘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東西找到了嗎?”
“東西還沒找到,不過我有信心,這幾天一定能找到。另外,我也會儘力說服我奶奶搬去您的養老院。不過,我仔細想了想,那東西畢竟是我們老茅家的傳家寶,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您之前說的一百萬,我覺得有點少。”茅子偉試探著說道。
“那你想要多少?”嚴光遠冷冷地問道。
“兩……不,三百萬。隻要您給我三百萬,我保證把東西完好無損地交給您。”茅子偉咬了咬牙,壯著膽子說道。
“最多兩百萬。看在你奶奶的麵子上,這已經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再多我就不要了。”嚴光遠語氣堅決地說。
“行行行,就兩百萬。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茅子偉連忙說道。
“嗯,還有其他事嗎?”嚴光遠不耐煩地問道。
“那個,您看能不能先預支十萬塊給我?我想買輛車,以後接送我奶奶也方便些。”茅子偉小心翼翼地說道。
嚴光遠眼中滿是厭惡,但還是說道:“好,把賬號發給我,待會兒讓人給你轉過去。”
“謝謝嚴董,您放心,我一定把我奶奶勸過去,也一定儘快找到東西給您送過去。”茅子偉臉上樂開了花,諂媚地說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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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瞧好吧,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我儘快找到東西,到時候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就先這樣。”
“好的,嚴董,再聯係。”
掛斷電話,嚴光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歎。想當年,劉秋梅可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冰雪聰明、蘭心玉質,沒想到她的孫子竟然是這麼個不成器、還坑害奶奶的家夥。
要是這是自己的孫子,他早就一棍子打死了。
這邊,茅子偉很快就把自己的銀行賬號用短信發給了嚴光遠。
隨後,他啟動那輛破舊的電驢,朝著區裡的出租房駛去。
其實,出租房離養老院並不遠,騎著這輛時速最快隻有三十碼的破電驢,二十幾分鐘就能到,如果開車的話,幾分鐘就夠了。
可即便這麼近,以往他一個月也難得來看望奶奶一次。
一路上,茅子偉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塊家傳玉佩到底被奶奶藏在了哪裡。
之前幫奶奶收拾房間的時候,他已經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剩下那個大衣櫃還沒徹底翻找。
房間就這麼大,能藏東西的地方屈指可數,要是真藏在房間裡,仔細找找應該不難發現。
而且,除了養老院的這間屋子,奶奶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東西了,畢竟他們奶孫倆都沒有自己的房子。
這麼貴重的玉佩,奶奶肯定也不會交給彆人保管。
思來想去,茅子偉還是覺得玉佩應該就在奶奶的房間裡。
可他又不能當著奶奶的麵把房間翻個底朝天。
奶奶現在腿腳不方便,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房間裡,而且住的是二樓,又沒有電梯,她很少一個人下樓。
這讓他很難找到借口把奶奶支開。
想了許久,茅子偉終於拿定主意,打算搞點安眠藥給奶奶吃,等奶奶睡著了,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仔細搜查房間了。
主意一定,他加大電驢的油門,將車速開到最快的 30碼。
十幾分鐘後,他來到了區裡,也就是以前的老縣城。
在一家藥店門口停好車,茅子偉拿出一百塊錢,很順利地就買到了安眠藥。現在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藥店,對於處方藥的管控也不是很嚴格,像茅子偉願意多花錢買的,就更容易買到了。
買到安眠藥後,茅子偉恨不得立刻趕回養老院給奶奶喂藥。可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個時候突然回去,也不好找機會下藥,隻能先放棄這個想法。
就在這時,牌友給他發來了微信,說三缺一,叫他過去打牌。茅子偉二話不說,立刻朝著打牌的地方趕去。
自從創業失敗、開始啃老後,打牌搓麻將就成了他唯一的“工作”。雖然賭注不大,每天輸贏也就幾百塊,但這卻是他現在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至於之前跟奶奶說要開小賣部,那當然是騙人的。
不過,他確實每天都泡在小賣部裡,因為那裡是他們這些牌友聚會打牌的地方,說他每天“守店”,倒也不算全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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