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聖山上的布爾凱索情緒也稍微緊張了幾分。
他所擔心的和喬漢娜擔心的東西不是一回事，相比較一大群大天使級彆的戰鬥力，他更在意喬漢娜的安危。
大天使的力量固然強大，那不是尋常傳奇可以解決的問題。
但是大天使的屍骸和真正的大天使依然存在差距。
布爾凱索可沒有忘記之前燃燒地獄的意誌呈現出的破壞力。
但是隻要和那個家夥打過照麵就明白，燃燒地獄的意誌可沒有完全催動莉莉絲身軀的力量。
不光是戰鬥的經驗上存在差異，就連掌握那具身軀都需要時間。
即便高階天堂的意誌真的占據了那些大天使的屍骸，那麼它又能呈現出多少實力？
更彆說那種局麵還得一心多用，這可不是說起來那麼簡單。
布爾凱索稍微關注了一下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畢竟按照他們的說法高階天堂的意誌就是他們的意誌。
如果因普銳斯他們所知道的就是真相，那麼喬漢娜那邊應該是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
布爾凱索其實有理由懷疑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給出的答案並不是他們發自內心認可的。
畢竟庇護了那些真正可以挽救的天使這種事情，就是在支持奈非天對高階天堂進行試探。
如果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無比篤定自己所知道的答案，他們根本不需要答應奈非天的要求！
布爾凱索總覺得因普銳斯和奧莉爾還有什麼隱瞞，隻是他現在不覺得還有追問的必要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有陽光灑下的哈洛加斯聖山。
庇護之地很少會見到這樣的陽光，總是灰蒙蒙的一片。
但是當布爾凱索習慣了現在的陽光之後，他反倒是有了一點不適應的感覺。
對於他來說，庇護之地的數百年才是他生命的主體，現在的他倒是開始緬懷起了那段歲月。
布爾凱索的麵容上多了些許皺紋，他身上有了點老去的痕跡。
這個和生命的長度無關，隻是他的心無法繼續年輕而已。
海拉伯在一邊無聊的用一根樹枝翻著篝火，他可沒興趣時時刻刻關注著布爾凱索。
像是海拉伯這樣的家夥，他們從來不會多的去關注其他人的變化。
至少麵容不在他們關注的範圍之內。
這些家夥記憶彆人的方式早就不是憑借外貌了，而是氣息。
布爾凱索隻是麵容上有了老去的痕跡，但靈魂上可還沒有沾染衰老和腐朽的氣息。
海拉伯雙眼盯著火光，看不出半點戰士的痕跡。
倒像是一個坐在地裡烘烤地瓜的老農一樣。
“布爾凱索，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溫和’的方式來解決高階天堂？”
海拉伯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還是不太習慣徹底的安靜，雖然火堆中一直傳來燒灼的劈啪聲，但這種動靜反倒是安靜的讓他有些不適。
在海拉伯看來，布爾凱索選擇的這種做法實在是說不上效率。
如果是他在主導這一切，海拉伯越是接近最後，行動就會越是酷烈乾脆！
布爾凱索選擇了在終點之前踱步，這種事情是有些奇怪。
終結的時機就在眼前，為什麼不乾淨利落地推開那最後的門扉？
這個問題他之前就想問了，但之前的布爾凱索好像心情不太好。
“溫和？”
布爾凱索有些訝異。
他可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說得上溫和的地方。
即便是和他最暴躁的時候去比較，布爾凱索也不覺得現在他的做法有任何溫和的部分。
“你完全可以一己之力清除所有的惡魔和天使。”
海拉伯說著自己的想法。
布爾凱索當然可以做到，隻不過需要一些生命作為代價。
海拉伯和大多數的奈非天一樣，他們不會將彆人的死亡稱為犧牲。
但將這些說是代價，那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那麼你們要做什麼？”
布爾凱索反問道。
他可以做好一切，那麼然後呢？
布爾凱索的反問讓海拉伯愣神了一瞬，他不明白。
“什麼？”
海拉伯沒有搞明白布爾凱索的意思。
什麼叫做“他們要做什麼”？
他不知道布爾凱索這樣問的理由，奈非天從來不是什麼都不做隻顧著享受勝利果實的家夥。
或許在奈非天數量最多的時候是有這樣的家夥出現過，但這種奈非天注定無法踏足傳奇。
也就是說這種家夥不會留下名字。
奈非天即便是需要一個反麵的例子，也隻會標記那種帶來的巨大威脅的被腐化者。
“我做完了一切，那麼這個世界是否應該屬於我？”
布爾凱索笑了笑。
他明白海拉伯的意思了，但是他有著不那樣做的理由。
在勞動中，付出更多的那個理所當然的享有更多。
這是一種公平。
但是布爾凱索不想成為世界唯一的擁有者！
而且所有人的未來都必須要自己去爭取，而不是寄希望於一個強大的個體。
這種公平其實還是在以布爾凱索的標準在做出判斷，然後由布爾凱索去衡量。
隻不過其他人或許是出於對布爾凱索付出的尊敬，又或者是對布爾凱索力量的敬畏。
反正沒人會站出來對布爾凱索說他的判斷有什麼問題。
布爾凱索也明白，或許很多地方都說不上完全的公平。但在他的能力範疇之內，布爾凱索還是希望可以看到更多的公平。
就比如說天使們的未來。
天使們可以在布爾凱索需要的世界中繼續存在，可不是因為天使們單純又善良！
而是因為這些天使們已經付出了許多！
犧牲、死亡、奉獻，還有更多的東西。
天使們實實在在的付出了數不清的的代價。
布爾凱索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失憶的泰瑞爾的時候。
雖然泰瑞爾在後來也給奈非天添了不少麻煩。
但那光輝的正義大天使的形象，那個寧願舍棄大天使身份也要幫助人類的泰瑞爾……
布爾凱索願意給天使們機會，在這最後的關頭用自己的行動去影響自己的判斷。
天使們作為人類存在，還是依然作為天使。
這個問題布爾凱索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他知道前者會更適合他需要的那個世界，但他也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剝奪這些天使無儘的生命。
布爾凱索對所有人坦言了自己這段時間需要休息，也是告訴了所有人這是最後的可以影響到他判斷的機會。
等到他開始行動，那麼就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了。
如果是這件事，那他的確是算得上“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