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聖山上的那些天使們被因普銳斯和奧莉爾安撫之後，一個個的倒是都很平靜。
雖然這種平靜和一般意義上的平靜有那麼一些不同。
比如這些天使此時的這種平靜中還是帶著些新鮮感的。
大多數時候高階天堂上的天使都很少會離開高階天堂，除非是有什麼戰鬥任務。
但現在他們可以在高階天堂之外的地方遊逛一下，這種感覺還是挺新奇的。
不過他們也感受到了曾經奈非天踏足高階天堂時候的那種感覺，被周圍的視線始終關注著。
雙方的境遇易地而處，他們倒是可以稍微共情一下奈非天當時的想法了。
這滋味挺糟糕的。
無時無刻都有視線鎖定，雖然他們知道奈非天不會對他們動手，但還是會發自靈魂的不安。
這種也算是十分新鮮的感受了，至少這些天使中還有一些對此感到高興。
他們過夠了一成不變的日子了，厭倦的情緒很大一部分也是來自於那種不變。
隻是過去的時候從沒有哪個天使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也可能是大天使們根本就沒想過這會是一個問題。
但現在有了變化，他們自然就會和過去進行比較。
而有了比較，也就有了思考。
“這些天使還能回到過去嗎？”
海拉伯表情怪異的問著布爾凱索。
他和天使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太少，但他至少了解天使們一般都是什麼樣子。
這些天使此時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剛剛接觸到新世界的小狗一樣，對一切都有著濃烈的好奇心。
也就是這些天使有個人形，不需要像是小狗一樣到處聞嗅。
但他們可以用手！
好在這種天使隻是少數派，大多數的天使都選擇呆在因普銳斯和奧莉爾的身邊。
那種天使一個個的和石像差不多，甚至連吃東西這種事情都不會做。
好在天使也不怎麼需要食物來獲取能量，不過那種活潑一些的天使倒是很樂意嘗試各種新鮮東西。
“那都無所謂，反正他們不會是敵人了。”
布爾凱索麵無表情的拿起酒壇子猛灌了一口。
他的回答有些應付，畢竟他還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高階天堂上邊。
喬漢娜那邊情況處理的有些出人意料，那邊還很平靜，平靜的完全打破了他們的預期。
布爾凱索也在思考，難道是大天使們告知他的一切就是事實？
隻是這種念頭隻是暫時的，他可不會就這麼草率的相信了。
大天使們未必說了謊，但大天使們也未必就知道那個真正的真相。
大天使和魔神都有可能知曉一些隱秘，但大天使們說的那些就是他們願意說的全部了。
至於魔神……
布爾凱索和魔神從未交流過這些隱秘的消息，一方麵是魔神說謊再正常不過了。
不光是魔神，就連低級惡魔也都是這個樣子的。
即便是死到臨頭，這個物種都會說謊。
有可能是為了找樂子，也可能是為了某個陷阱可以被激活。
反正惡魔這東西從任何角度看都很麻煩。
更重要的是和惡魔交流風險有些過於巨大，那種風險完全是可以不承擔的，直接弄死惡魔反而來的方便。
但不管是一開始的迪亞波羅，還是後來的莉莉絲。
又或者是一開始很配合的巴爾和瘋瘋癲癲的墨菲斯托，這些魔神可都沒表現出自己知曉燃燒地獄存在意誌。
而且永恒之戰是每一輪勝負雙方都可以決定下一輪自己的身份，那麼迪亞波羅就不知道高階天堂的底細了嗎？
反過來說難道因普銳斯他們就不知道燃燒地獄的秘密？
這顯然不正常！
但燃燒地獄存在獨立的意誌已經是一個擺在麵前的事實，那麼懷疑高階天堂也有一個獨立的意誌就成了理所當然！
甚至稍微延伸一下！
因普銳斯他們口中的自己是高階天堂意誌的一部分，那麼他們作為魔神的時候是否還是這個樣子？
這都是問題！
布爾凱索沒打算去詢問因普銳斯和奧莉爾這些問題。
倒不是擔心對方說謊，而是實在是沒有意義。
反正就當高階天堂也存在自己的意誌就好了，無非就是把滅殺燃燒地獄意誌的過程再經曆一次。
之前那一次燃燒地獄的意誌使用的是一具已經超越大魔神強度的軀體，但在麵對李敏和布爾凱索的時候依然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那麼高階天堂難道就能夠拿出更強大的力量了？
布爾凱索有些出神。
“話說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對標大魔神的大大天使。”
海拉伯一邊說著臉上還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
“你是想說高階天堂會把那些大天使的屍體當做合成材料一樣弄一堆大大天使？
七個大天使合成一個大大天使，然後再七個大大天使合成一個大大大天使？”
布爾凱索的嘴角抽抽了一下。
這話說的有些像是繞口令，但這也的確是離奇了一些。
雖然布爾凱索是沒見過那個所謂的“大大天使”，但總覺得真要是有這麼一個存在，也不該被叫做這個名字。
彆的不說，至少大天使們對自己武器的名字還是起的挺正常的。
“我沒那麼說！”
海拉伯趕緊否認道。
他隻是有些好奇，但絕對沒有布爾凱索說的那麼離譜。
“如果高階天堂的意誌真的存在，那麼它是正義的嗎？”
海拉伯立刻說到了正經的問題上。
“正義？誰家正義沒有立場？”布爾凱索斜睨著海拉伯繼續說道：“正義天生就帶著立場。”
布爾凱索不太相信“正義”本身。
但要是給“正義”加上一個前綴，那他倒是願意相信。
比如“奈非天的正義”，或者“人類的正義”。
布爾凱索想起了泰瑞爾這個正義大天使。
“等等！泰瑞爾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維持正義的？”
布爾凱索對著海拉伯問道。
海拉伯則是伸出一根手指帶著詫異指向了自己。
啊？誰？我？jg
“我怎麼知道！”
海拉伯在呆愣了一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然後大聲嚷嚷著。
他不知道，但讓他被刺激到的不是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布爾凱索居然覺得他知道！
“但顯然他不是純粹站在高階天堂的立場上維持正義。”
布爾凱索自顧自的說道。
像是完全沒聽海拉伯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