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站在淋浴噴頭下,水流嘩嘩地衝擊著她的身體,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她用力地搓著身上的汙垢,仿佛這樣就能洗去心中的陰霾。
魚回的話在她耳邊不斷回響,像一把利刃,一次次刺痛她的心。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與淋浴的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然而,在這痛苦的時刻,阿春內心深處的陰暗麵卻如惡魔一般悄然浮現。她開始懷疑魚回對她的感情,也許他從未真正愛過她,所謂的保護和離開,不過是一時的憐憫罷了。
尤其是剛才魚回看著她受傷時那冷漠的表情,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這讓阿春的恨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心中的痛苦和怨恨交織在一起,讓她幾近崩潰。
終於,阿春在浴室裡徹底失控,她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突然歇斯底裡地大叫起來。那聲音在狹小的浴室裡回蕩,充滿了絕望和憤恨。她用這種方式發泄著內心的痛苦,將所有的不滿和恨意都釋放出來。
隨著叫聲,阿春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恐怖起來,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被黑暗所籠罩,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憤恨,這種恨意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將她整個人都吞噬其中。在這裡,女人似乎隻是一種被人隨意踐踏的存在,毫無尊嚴可言。
阿春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匆匆忙忙地跑走了,留下了魚回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然而,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阿春的離去而有所鬆懈,反而依舊緊繃著,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已經凝固。魚回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鎖定在門口,仿佛那裡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發出一陣幾乎聽不見的低語:“老婆,你現在在乾什麼呢?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立刻就回到你的身邊……”這些話雖然輕得像羽毛飄落,但卻充滿了魚回對艾小靈的深深思念和牽掛。
原來,魚回是因為阿春的不幸遭遇而聯想到了艾小靈。他不禁擔心起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裡,艾小靈是否會受到彆人的欺負。這種擔憂像一片陰雲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然而,除了那令人窒息的靜寂,並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的呼喚。這靜寂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也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與此同時,艾小靈的心情也同樣沉重。自從柏瑞年出發後,她便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她對胎教或者其他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隻是一門心思地盯著手機,期待著能第一時間收到展逸之的消息。
不僅是艾小靈,汪朝珠和展仲伯也是如此。儘管他們人在家裡,但他們的心卻早已隨著柏瑞年一同離去。他們默默地祈禱著柏瑞年能夠將自己的孫子平安無事地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