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世一向是個性格豪爽、不拘小節的人,但自從他踏入展家的大門後,就莫名地感到有些不自在。這種感覺並非源自恐懼,而是一種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他心裡始終認為,逸哥的失蹤肯定與秦年堯脫不了乾係。畢竟,秦年堯和展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他自己也與秦年堯有著一定的關聯,這讓他覺得自己對逸哥的失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目前的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他的大舅哥,可偏偏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有時候,虞卿世甚至會暗自慶幸,還好沒有找到證據,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展仲伯和汪朝珠。
展仲伯熱情地招呼虞卿世坐下,敏銳的他很快察覺到了虞卿世的窘迫。他微笑著安慰道:“小虞啊,你能來看望我和奶奶,我們就已經非常高興啦!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你,我們都很掛念你呢。不要有心理負擔,爺爺奶奶可不會怪你哦,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呀。”旁邊坐著的汪朝珠也頻頻點頭,表示讚同展仲伯的說法,她麵帶微笑地說道:“你這孩子呀,平時有什麼話都藏不住,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這下子突然變得這麼安靜,奶奶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還是喜歡你那咋咋呼呼的樣子,多有活力啊!”
虞卿世聽著汪朝珠的話,心中愈發感到慚愧,他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爺爺奶奶,語氣沉重地說道:“謝謝爺爺奶奶,我知道你們都是講理的人,不會輕易聽信一麵之詞。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和跡象都指向我大舅哥,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們。”
終於,虞卿世把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他頓覺如釋重負,仿佛身上的重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自從上次與秦年堯當麵對峙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每天都呆在家裡,也不再和秦悅淼一起去秦家。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因為這件事產生了裂痕,秦悅淼始終堅信自己的大哥,而虞卿世卻並非無中生有,他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因此,兩人現在在家中處於冷戰狀態,誰也不願意先低頭。
一直以來,艾小靈都選擇坐在離沙發較遠的地方,仿佛與周圍的熱鬨氛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目光落在虞卿世和展仲伯身上,默默地觀察著他們的交談。
虞卿世和展仲伯的對話時而輕鬆愉快,時而嚴肅認真,但艾小靈始終一言不發,宛如一個旁觀者。然而,正當虞卿世聊得興致勃勃時,他突然不經意間抬起頭,目光恰好與艾小靈交彙。
那一瞬間,虞卿世的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原本以為艾小靈會像往常一樣回應他的目光,或者至少露出一絲微笑,但令他驚訝的是,艾小靈的眼神依舊空洞,毫無波瀾。
實際上,艾小靈的心思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她的思緒早已跟隨柏瑞年的隊伍一同遠渡重洋,飛向了遙遠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