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瑞年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瞬間失去了聲音。儘管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許多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然而,展逸之此時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依然在聲嘶力竭地叫嚷著,要求立刻停船返航。
麵對展逸之的堅持,柏瑞年終於忍無可忍,他猛地大喝一聲,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回蕩:“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展逸之毫不示弱,他的回答斬釘截鐵:“我當然知道!我答應過她,我不能讓她留在那裡!你根本不知道如果她留在那裡會有怎樣的後果,她隻是一個小女孩,她的人生會因此徹底毀掉!”他的話語充滿了正義感,似乎沒有絲毫猶豫。
柏瑞年被展逸之的態度激怒了,他的脾氣也一下子爆發出來,怒吼道:“聽聽你說的這些話!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就沉溺在溫柔鄉裡,連家都舍不得回了?你難道不知道家裡有愛你的老婆孩子在等著你嗎?可你現在卻要為了彆的女人,置這麼多兄弟的生死於不顧!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展逸之嗎?”展逸之看著柏瑞年那充滿疑惑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他連忙擺手解釋道:“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啊,柏瑞年!我對她絕對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我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想要報答她長久以來對我的悉心照料。你今晚也看到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狼窩,她之前在這裡遭受了太多的非人待遇。所以看到她無助地哭泣時我感覺是小靈遇到了那樣的事,就有些不忍,所以答應她等我離開的時候帶她一起走,離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真的,僅此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柏瑞年聽了展逸之的解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他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地追問:“真的就隻是這樣嗎?沒有彆的原因?”展逸之見狀,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對,就是這麼簡單!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柏瑞年凝視著展逸之,試圖在他那被夜色籠罩的麵龐上捕捉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展逸之的麵容宛如被一層厚厚的陰影所掩蓋,讓人難以看清。
柏瑞年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壓低聲音,緩緩說道:“既然情況如此,那你就必須以大局為重。如果是剛才還沒離開之前,你要說救那個女孩,頂多就是讓二叔再多破費一些,帶個人一起走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再折返回去實在太過冒險。你想想看,我們今晚為什麼一直都在加快速度前進呢?還不是因為怕那些人反悔嗎?”展逸之靜靜地聽著柏瑞年的話,他並非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儘管心中有些不情願,但他也明白柏瑞年所說的不無道理。沉默片刻後,展逸之終於還是低聲嘟囔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她,這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說話不算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