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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利益比什麼都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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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納共和國南部,洛利河在月光下泛著一條模糊的銀帶。

離河岸不遠,那座被稱為“棕櫚心”的廢棄罐頭廠,如同擱淺在時間之外的巨獸骸骨,在稀薄的月色下沉默著。

從前用來儲存製作原料的大型儲存罐如同衰老的巨人一樣有氣無力地矗立在廠區裡,巨大的鐵皮外殼早已被熱帶水霧和暴曬啃噬得斑駁不堪,鏽跡像凝固的陳舊血跡,深深浸入扭曲的金屬肌理裡。

夜晚九點四十分。

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雪鐵龍越野車幽靈般滑行到距離廠區鏽蝕大門約五十米外的一片荒草叢邊緣,悄無聲息地停穩。

引擎熄滅的瞬間,最後一絲機械的微響也被無邊的寂靜吞沒。

司機推開車門,抽出手槍站在了車頭位置。

副駕駛上下來一名保鏢,和司機方向相反,走到了路邊停下,同樣作警戒狀。

兩扇後門無聲推開。

再下來兩名保鏢,同樣一左一右站位。

最後,夏爾才從車裡鑽了出來。

他的頭發一絲不苟地向後梳攏,露出光潔飽滿、此刻卻微微沁汗的額頭。

鷹隼般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瞳孔因這過分的死寂而本能地收縮。

手指下意識地撫過插在腰間那支a1手槍冰涼的握把輪廓,心中泛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亨利信誓旦旦的保證,還有那份關於塞納共和國未來資源分配的誘人草案,此刻在這片彌漫著鐵鏽與腐朽氣息的絕對荒涼中,脆弱得像一張被水浸透的紙。

“裝神弄鬼……”

夏爾從齒縫裡擠出一句低沉的嘟噥,聲音輕得幾乎被自己的心跳蓋過,更像是一種自我確認。

他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金屬腥鹹和腐爛植物的空氣湧入肺葉,非但沒能提神,反而帶來一陣冰冷的滯澀感。

整了整本就不亂的短袖領口,夏爾邁步走向那如同地獄入口般的巨大廠房。

腳下是破碎的混凝土塊和肆意蔓延的雜草,每一步都發出令人心驚的窣窣聲響,在這片真空般的死寂裡被無限放大。

入口處,扭曲變形的鐵皮門敞開著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暗縫隙,裡麵是濃得如同墨汁一樣的夜色。

等保鏢先進去並查看後確保安全,再回頭向他點頭示意之後,夏爾這才最後深吸了一口那帶著濃重鐵鏽味的空氣,壓下喉嚨裡翻湧的悸動,側身,閃了進去。

濃稠的黑暗瞬間擁抱了他,帶著一股更加強烈的黴味和金屬鏽蝕的氣息,沉重地壓在感官上。

視覺暫時失效,他正猶豫是否戴上夜視儀的時候。

“哢噠!”

一聲短促、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頭頂高處驟然響起!

夏爾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

強光!

一道雪亮刺眼的光柱毫無預兆地從高處某個鐵架上劈下,精準地將他和隨從們從頭到腳釘死在光圈中心!

強光刺得他眼前一片白茫,夏爾下意識地猛地抬手遮擋,另一隻手已經閃電般探向腰間。

“彆動。”

一個聲音響起。

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強光造成的耳鳴,直接砸在夏爾的耳膜上,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那隻已經摸到槍柄的手,僵住了。

光束邊緣的黑暗裡,一個身影緩緩從一台鏽跡斑斑的罐頭衝壓機床的陰影中踱步而出,踏入光圈的邊緣。

深灰色的作戰服,包裹著挺拔、精悍的身軀。

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踩在無聲的節奏上。

光線終於照亮了他的臉——線條硬朗如斧鑿,膚色是經年烈日與風沙打磨出的古銅色。

眼睛深陷在眉骨下,此刻在強光照射下微微眯起,眼神卻平靜得像湖麵,沒有絲毫波瀾,深不見底。

正是那張夏爾在dgse內部絕密檔案頁上見過無數次,又在“確認死亡(高概率)”的冰冷結論下被歸檔封存的臉——宋和平!

夏爾感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沿著脊椎急速竄上後腦勺,頭皮陣陣發麻。

檔案上那句冷冰冰的死亡判定,在此刻成了一個巨大而荒誕的嘲諷。

他還活著!

不僅活著,而且以一種極具壓迫性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夏爾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那隻擋光的手緩緩放下,那隻握槍的手也極其緩慢地抽離了衣服下擺,垂在身側。

他努力挺直脊背,試圖讓聲音聽起來平穩,甚至帶上了一絲職業性的倨傲:“宋先生?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複活’。亨利告訴我你還活著時,我幾乎以為他在轉述某個蹩腳的東方神話。”

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周圍。

“你選在這個……充滿工業懷舊氣息的地方會麵,是打算向我推銷積壓的過期鳳尾魚罐頭嗎?這可不是什麼好買賣。”

宋和平對他的諷刺置若罔聞。

他向前走了幾步,完全置身於光柱的邊緣,與夏爾隔著大約五米——一個足夠清晰觀察對方細微表情,也足夠在瞬間做出致命反應的危險距離。

“罐頭廠有它的好處。”

宋和平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這裡夠大,夠空,夠安靜。回音清晰。”

他頓了一下,臉上出現了頗為玩味的笑意。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他指了指對麵的廠房。

“裡麵還有台榨汁機,人放進去,骨頭都能簡稱碎片。”

“這……”

夏爾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他周圍的幾名保鏢也顯得緊張了起來。

宋和平抬起手,做了一個極其簡潔的手勢。

“啪!”

頭頂那道刺目的強光驟然熄滅!

夏爾眼前瞬間陷入一片純粹的黑暗,視覺殘留的白斑在視網膜上瘋狂跳躍閃爍。

強烈的明暗轉換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方向感,心臟再次狂跳,腎上腺素急劇分泌,那隻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幾乎要再次探向腰間。

但下一秒,又是“哢噠”一聲輕響。

這一次,亮起的不是強光,而是宋和平身旁一張巨大金屬工作台的上方。

數盞低瓦數的白熾燈泡,發出昏黃、穩定而略顯無力的光芒,如同遲暮老人的眼睛,勉強驅散了工作台周圍一小片濃稠的黑暗。

光線照亮了台麵。

夏爾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張巨大的地圖!

那裡掛著一張鋪滿了整個厚重金屬工作台的塞納共和國軍事布防詳圖。

地圖的精細程度令人窒息,遠超dgse目前掌握的任何版本。

比例尺精準,街道、河流、建築纖毫畢現。

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記。

猩紅的磁釘紮在政府軍駐地核心位置,旁邊蠅頭小楷標注著駐防部隊番號、推測人數、甚至指揮官姓名和輪值規律。

總統府外圍和內層防禦圈被不同顏色的熒光記號筆清晰勾勒,每一個監控探頭的位置都用刺目的紅點精確標出!

更讓夏爾後背發涼的是,英軍顧問團的駐地、通訊中心天線塔的位置、車輛調度場,甚至幾條他用儘dgse資源也隻摸到模糊影子的秘密聯絡線路,都用纖細而冰冷的虛線精準地標注出來!

這根本不是什麼地圖。這是一份為顛覆量身定製的死亡清單!

一把懸在杜爾政權咽喉上的解剖刀!

宋和平走到工作台旁,身影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穩定地落在布塔雷郊外那個不起眼的廢棄種植園的圖標上。

“我的刀。”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個字都像冰冷的鋼珠砸在金屬台麵上,“三千把,已經磨亮。”

指尖沿著一條用黑色細線精心描繪的、如同毒蛇般隱秘的路線滑動——它巧妙地利用了城市排汙管網、廢棄工廠區的斷壁殘垣、甚至一段人跡罕至的河灘。

這條路線詭異地避開了所有主要哨卡和巡邏路線,直插地圖最中心那個被重點勾勒的總統府!

“從這裡切入。”

宋和平的指尖重重敲在總統府外圍一個標注著“g4哨卡”的位置。

“杜爾的近衛軍,是拱衛布塔雷最強悍的精銳。但他們的反應時間……”

他抬起眼,目光像手術刀一樣刺向夏爾。

“需要二十分鐘。”

昏黃的燈光下,夏爾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

二十分鐘!

這個精確到令人發指的數字背後,意味著對方對敵方換崗流程、通訊延遲、指揮鏈條效率的掌握,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這不僅僅是情報,這是對敵人骨髓的滲透!

“二十分鐘。”

宋和平重複了一遍這個時間數值,指尖依舊點在那個猩紅的哨卡標記上,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足夠我的刀鋒,抵住杜爾的喉嚨。”

巨大的廠房內,隻有老舊燈泡發出的微弱電流嗡鳴聲在回蕩。

昏黃的光線下,夏爾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近乎眩暈的震撼和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

這個計劃大膽、瘋狂、孤注一擲!

卻又精準、周密、冷酷無情!

每一個時間節點,每一個突破口的選擇,都如同精密的鐘表齒輪,死死咬在對方防禦體係最脆弱、銜接最混亂的七寸上!

這根本不是雇傭兵的草莽突襲,這是一場外科手術式的斬首行動!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湊近一步,皮鞋踩在布滿灰塵和碎屑的地麵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他死死盯著地圖上那條致命的黑色路線和那個標注著“g4哨卡”的紅點,試圖看清更多細節。

那份礦產分配草案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誘惑,此刻在這份赤裸裸、散發著濃烈硝煙與鐵血氣息的顛覆藍圖麵前,瞬間顯得如此庸俗、短視,甚至……渺小。

“英國人呢?”

夏爾的聲音有些發乾發緊,他猛地抬起頭,指向地圖上那個代表英軍顧問團通訊中心的、畫著信號塔圖標的區域,“韋伯和他的人,這些家夥的眼睛和耳朵可不是聾子的擺設!一旦預警啟動,哪怕隻是提前幾分鐘,你們都會陷入被動……”

他盯著宋和平,語氣裡帶著質疑,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這確實是整個瘋狂計劃中最脆弱的一環。

“他們的耳朵……”

宋和平的聲音毫無起伏地打斷他,像在陳述一個早已被驗證的自然法則。

“會在行動開始的同時,變成擺設。”

他微微側頭,目光投向工作台後方那片被陰影籠罩的角落,“柯林斯,讓夏爾先生看看我們的實力。”

角落裡,一台軍用級加固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應聲亮起,幽藍的光線瞬間勾勒出一個坐在簡易折疊椅上的年輕男子輪廓。

柯林斯的臉在屏幕光的映照下顯得異常蒼白,麵無表情,眼神專注得近乎空洞。

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動作簡潔高效,屏幕畫麵瞬間切換。

複雜的、不斷跳動的頻譜圖占據了屏幕左側,右側則是瀑布般刷新的信號波形圖。

一條條代表不同頻率和強度的彩色線條在網格上瘋狂舞動。

“英軍顧問團,所有主要及備用通訊頻率,已捕獲。”

柯林斯的聲音響起,冰冷、平直,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同機器合成的語音。

“當前加密協議,‘哨兵3b’。破解完成度,997。”

他手指再次敲擊一個按鍵。屏幕上,代表“哨兵3b”加密層的複雜波形瞬間被解構、剝離,露出下麵清晰的語音數據流片段,一閃而過。

夏爾的瞳孔再次猛地收縮!997!

這幾乎等於完全破解!

dgse引以為傲的技術部門,在“哨兵”係列加密協議麵前,最好的記錄也不過是勉強滲透其早期版本!

這怎麼可能?!

柯林斯的手指沒有停頓,又敲下另一個組合鍵。

屏幕畫麵再次切換。

一張布塔雷城區局部地圖出現,上麵清晰地標注著英軍通訊中心的位置。

三個不斷閃爍的綠色光點,呈三角形分布在目標中心半徑八百米範圍內。

這顯然是入侵和監聽成功的體現!

“預設電磁乾擾脈衝發生器。”

柯林斯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像是在宣讀說明書,“已部署在目標區域三個最優節點。”

他抬起眼皮,略帶得意地說道:“激活指令下達後,05秒內,目標區域所有無線通訊及數據鏈將會癱瘓,至少持續九十分鐘。”

夏爾倒抽一口涼氣,聲音在死寂的廠房裡清晰可聞!

05秒!

癱瘓九十分鐘!

這簡直是直接掐斷了英軍嵌入塞納政權神經中樞的致命一擊!

夏爾看著燈光下宋和平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又看向陰影裡柯林斯那張在幽藍屏幕光映照下如同幽浮一樣蒼白的臉,第一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麵對的絕不是一個僥幸逃脫的複仇者,而是一台由冷酷意誌和毀滅性技術組裝成的戰爭機器。

它蟄伏在陰影裡,隻為致命的一擊。

英國佬招惹上這家夥……

真是太不明智了。

之前gdse對於杜爾政變成功還耿耿於懷,認為是諾埃爾的警衛部隊太水魚才導致了宋和平的僥幸成功,現在看來,沒有什麼東西是偶然的,結果也不是僥幸得來的。

自己和自己所在部門的特工輸得不冤。

不過,這顯然也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至少可以翻盤,重新控製塞納的權柄。

“該你們給出籌碼了。”

宋和平的目光重新鎖定夏爾:“你們控製的杜爾政府內部的傀儡名字,所有軍方高官的姓名、軍銜、所屬部隊、當前準確位置、個人及家庭背景弱點、安全聯絡方式及頻率。”

他的聲音平穩地列出要求,每一條都指向核心的脆弱點。

“所有資料最遲明天中午十二點前交到我的手裡,我必須和他們去的聯絡,並且在行動的時候給他們發指令。”

他停頓了一秒,指尖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作為交換,新政權成立後,除了我原先擁有的三個礦外,法國企業在其他礦產開采權及塞納國內項目的重建工程上,擁有無可爭議的優先談判權及最惠條款。”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

“還有,在un層麵,在塵埃落定前,必要的‘外交靜默’——法蘭西的聲音所有聲音,包括在聯大內部發言權和法新社等等輿論媒體上都要為我們攪混水,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為我們的政變爭取合理性,至於怎麼爭取,我想不需要我來手把手教你們這些造謠的行家吧?”

“優先權……”

夏爾的目光死死釘在礦區那個標記上,仿佛要把它烙印在視網膜上。

“……必須寫入新政府成立後的第一批正式雙邊備忘錄。白紙黑字,具有國際法約束力。”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任何模糊地帶。

這是法蘭西未來幾十年在塞納乃至整個非洲資源版圖上的重要基石。

“可以。”宋和平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乾脆利落得如同子彈上膛的脆響。

夏爾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

心裡某種沉重無比的心理負擔終於被卸下。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鄭重,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了一個深棕色、紋理細膩的鱷魚皮雪茄盒。

“啪嗒。”

盒蓋彈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清脆得如同槍械保險解除。

他取出一支深褐色的科伊巴雪茄向宋和平遞了過去:“來一根?”

宋和平搖頭:“我沒有抽煙的習慣。”

“雪茄不入肺。”夏爾也不多勸,而是動作沉穩地用隨身攜帶的雪茄剪“哢嚓”一聲乾脆利落地剪掉了茄帽。

接著,又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都彭打火機。

“嗤啦——”

滾輪摩擦火石,一簇穩定的橘黃色火苗跳躍起來,映亮了夏爾專注的側臉。

他將雪茄湊近火焰,並不急於點燃,而是讓那跳動的火舌均勻地、耐心地舔舐著深褐色的茄身,緩慢地旋轉。

上好的煙草被烘烤的細微劈啪聲和煤油燃燒的獨特氣息彌漫開來,奇異地衝淡了廠房裡濃重的鐵鏽味道,帶來一絲屬於奢侈的暖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讓濃鬱醇厚的煙霧在口腔裡盤旋、醞釀片刻,然後才緩緩地、長長地吐出。

灰白色的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嫋嫋上升、盤旋、擴散,模糊了他眼底最後一絲掙紮和算計。

“檔案和聯絡方式。”

夏爾終於再次開口,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的決絕:“四小時內,會通過亨利的安全線路,發送到你指定的秘密郵箱。”

他停頓了一下,吸了口雪茄,讓煙霧在肺裡轉了一圈,才接著說道,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沉重:“至於un和輿論導向方麵……法蘭西共和國懂得在恰當的時候,為你們提供保護。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無形的契約在雪茄的辛辣氣息和昏黃的燈光下悄然締結。

沒有握手,沒有多餘的承諾。

隻有目光的交彙,確認著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

宋和平的目光垂落,再次落在那張巨大的、承載著野心與殺戮的地圖上。

他的視線最終聚焦在地圖中心,那個象征著杜爾總統府核心的小小紅點上。

他伸出了手,拿起了夏爾剛才隨手放在台沿上的那把雪茄剪,然後問夏爾要了一根雪茄。

“嚓!”

一聲短促、清脆、帶著金屬鋒利質感的剪切聲,在空曠的廠房裡驟然響起。

被剪斷的、還帶著一絲濕潤的深褐色雪茄頭,從張開的剪刀口落下。

“嗒。”

它不偏不倚,正好滾落在地圖表麵,嚴嚴實實地覆蓋住了那個猩紅的點——總統府的位置。

雪茄頭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象征意味。

夏爾心領神會,再次掏出那隻都彭格蘭德火機,噹一聲開蓋,啪嗒一下打著,把火遞到宋和平麵前。

宋和平點了雪茄,含在嘴裡抽了一口。

雪茄的香味在口中盤旋一圈後吐出。

確實不用過肺。

“合作愉快,夏爾先生。”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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