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布塔雷三十公裡外。
夜色中,塞納國家電網樞紐站,鋼鐵巨獸在夜色中沉默。
在樞紐站外約五百米處,兩輛廂車後門打開。
車門開出,克萊恩跳下車,如同暗夜的化身,率領十二名雇傭兵融入陰影。
黑色作戰服的身影在紅外視野中幾乎隱形。
嗤——
麻醉鏢無聲射出,哨塔上的衛兵軟倒。
噗——
鋒利的戰術匕首割斷喉管,噴湧而出的鮮血被布料瞬間吸收。
監控線路被精準剪斷,警報器成了啞巴。
核心控製室內,值班工程師聽見門外似乎傳來異響,起身想要出去查看一下。
剛開門,一支冰冷的槍口已抵住前額。
“想要活命的趴下!”
克萊恩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
幾秒後,隨著重型液壓斷路器被暴力鎖死,主電纜被高能炸藥精準切斷——
轟隆——
一道刺目的藍白色電弧在空中炸裂!
瞬間,整個布塔雷城區,從金碧輝煌的總統府到汙水橫流的貧民窟,從燈紅酒綠的外資酒店到死寂的政府大樓,所有光明被一隻無形的巨掌瞬間抹去!
絕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吞沒了整座城市!
隻有零星車輛的慌亂燈光和微弱的應急燈,如同狂風中的燭火,映照出無數驚恐扭曲的麵孔和絕望的尖叫!
幾乎在光明熄滅的同一時間,柯林斯在“夜鶯”車廂內重重拍下猩紅的按鈕。
“黑色帷幕!最大功率!全頻段覆蓋!”
無形的死亡波紋以領事館為中心,如同核爆衝擊波般橫掃整個無線電頻譜。
所有民用手機信號格瞬間歸零,警用電台爆發出能刺穿耳膜的尖銳嘶鳴,政府內部專線被雜亂的二進製噪音灌滿,甚至連廣播電台的信號都被徹底淹沒!
布塔雷,這座百萬人口的城市,瞬間被剝離了信息時代的神經與血管,變成了一座漂浮在黑暗海洋上的、徹底失聰的“信息孤島”。
同時間。
塞納國家廣播電台大樓。
備用柴油發電機發出沉悶的喘息,勉強點亮了核心區域的慘白燈光。
警衛隊長對著隻有噪音的通訊器瘋狂嘶吼,徒勞無功。
恐慌在蔓延。
噗!
噗!
噗!
噗!
加裝了高效消音器的雷明頓狙擊步槍發出如同撕開厚布般的輕微悶響。
四個位於製高點的狙擊哨位,幾乎在同一秒,頭盔上炸開血花,身體軟軟癱倒。
“行動!”
突擊隊長獵手低沉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召喚。
數十道黑影從圍牆的陰影、下水道的出口冒出。
轟——
大樓後方的入口處,隨著一聲爆炸,鐵門被掀開飛出數米外,重重落在地上。
幾枚震撼彈被投擲進來。
嘭——
嘭——
嘭——
震撼彈刺目的白光和超過170分貝的巨響將剛剛被爆炸聲吸引過來的幾名警衛炸得直接抱頭倒地。
很快,催淚瓦斯煙霧瞬間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來……
戴著防毒麵具和四目夜視儀的突擊隊員,如同來自深淵的惡鬼,以教科書般的cqb戰術突入。
一時間,大樓裡槍聲大作。
5衝鋒槍的短點射精準潑灑,警衛的慘叫、玻璃的爆裂、手雷的悶響交織成死亡的樂章。
抵抗如同陽光下的露珠般迅速蒸發。
“7分42秒!”
獵人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旁邊裡一名身材高大的雇傭兵一腳踢開最後一道播音控製室的大門,裡麵蜷縮著瑟瑟發抖的主播和技術人員。
“清理設備!準備廣播!”
他的聲音透過麵具,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
幾乎在城區槍聲炸響的同一瞬間,布塔雷郊外的廢棄種植園裡。
“蜂鳥呼叫所有單位!行動開始,朝既定目標發起攻擊,碾碎他們!”
江峰的聲音在加密頻道中如同出鞘的利劍。
早已蓄滿殺戮欲望的數千精銳從三個方向朝著因斷電而亂作一團的衛戍部隊營區發起了山崩海嘯般的衝擊!
咻——
轟隆!
rg7火箭彈拖著灼熱的尾焰,精準地撕開了營區脆弱的鐵絲網和沙袋工事!
“通通通通通——!”
zu4高射機槍被放平,潑灑出死亡的金屬風暴,將營房外牆打得千瘡百孔!
裝備著最先進單兵係統、在熱成像和夜視儀加持下的雇傭兵們,對陷入黑暗、通訊斷絕、指揮鏈崩潰的衛戍部隊展開了無情的屠戮。
許多士兵剛從睡夢中驚醒,就被破門而入的閃光震撼彈奪去意識,淪為俘虜。
這是一場殘酷而高效的閃電殲滅戰,目的隻有一個:以最快的速度解除首都外駐守的衛戍部隊的武裝,摧毀杜爾政府最後一道軍事防線。
至此,所有外圍行動全部到位。
主角終於登場!
布塔雷城內通往總統府的中央大道上。
一支由數十輛滿載士兵的重型卡車組成的鋼鐵長龍突然從城外開入,在秘密指揮室附近的街道旁停了下來。
宋和平帶著幾名隨從登上了其中一輛改裝的防彈廂車。
上車前,宋和平踩著廂車邊緣的踏板,回頭朝著後頭的車隊看了一眼,又朝前方的車隊看了一眼,拿起了電台對講機:“目標總統府,出發!”
雪亮車燈刺破黑暗,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碾過空曠的街道。
車頂的重機槍警惕地指向兩側黑暗的樓宇。
宋和平穩坐指揮車內,麵前的幾台手提電腦屏幕上實時傳輸著各條戰線的血腥進展。
“a隊,控製中央十字路口!建立環形防禦工事!允許對任何攜帶武器的目標開火!”
“b隊,包圍警察總局!限時五分鐘投降!抵抗者,格殺勿論!”
“c隊,占領國防部!控製所有檔案室和通訊節點!遇阻,摧毀!”
命令冰冷、清晰、高效。
宋和平麾下的士兵如同精密的殺戮機器,高效地執行著每一個指令。
沿途遭遇的零星警察或杜爾死忠分子的絕望阻擊,在絕對的火力優勢和戰術協同麵前,如同螳臂當車,瞬間被金屬風暴撕碎。
城市的主乾道、交通樞紐、政府核心機構,如同多米諾骨牌般迅速易手。
恐慌在市民中蔓延,但嚴格的交戰規則約束著雇傭兵——隻清除軍事目標,對平民保持距離——這冰冷的“秩序”反而在混亂中製造了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塞納共和國總統府——自由宮。
這座新古典主義的宏偉建築,此刻是黑暗汪洋中一座絕望的孤島。
備用發電機僅能維持核心區域的微弱照明。
書房內,杜爾總統穿著絲綢睡袍,頭發淩亂,狀若瘋魔地對著幾部隻有忙音的死寂電話咆哮:“接盧馬爾!接國防部!接該死的衛戍司令部!告訴我!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人回應。
窗外的城市,死寂中傳來零星的爆炸和密集的槍聲,如同死神的腳步在逼近。
緊接著,那由遠及近、如同地震般撼動大地的引擎轟鳴聲浪,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他的心臟上!
“總統閣下!完了!全完了!”
衛隊長連滾爬爬地衝進來,臉上混雜著汗水和血汙。
“外麵…外麵全是他們的人!我們被包圍了!至少幾千人!總統衛隊…快頂不住了!”
僅存的百餘名衛隊士兵,依托著華麗的羅馬柱和大理石台階進行著絕望的、象征性的抵抗。
“是誰?!”
“都是雇傭兵,是‘音樂家’防務的人!”
“衛戍部隊呢?!”
“聯係不上!”
“盧馬爾將軍呢?”
“也聯係不上……”
“怎麼可能!?手機沒電嗎?!”
“有電……但信號好像被乾擾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統先生……這是政變……”
杜爾像被抽掉了骨頭,癱倒在象征著權力的高背椅上,渾身冰涼。
他終於接受了現實——這不是騷亂,這是一場蓄謀已久、執行完美的軍事政變!
被調走的盧馬爾主力,失聯的英國人,伊西斯家族詭異的沉默…
還有那個…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頭看著衛隊長:“領頭的是誰?!”
“好像是……好像是……”
衛隊長囁囁嚅嚅,磨磨蹭蹭,但到臨了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宋和平……”
杜爾的臉色唰一下白了。
那個早該死在蓋爾比山烈焰中的名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清晰地浮現。
宋和平!
是他!
隻有他能辦到!
就如之前協助英國人扶植自己上台一樣!
隻不過……
這次他是來讓自己倒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