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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
密林間,血跡未消的營地周圍,大軍行進的聲音緩緩響起,其中還夾雜著推動大炮的聲響。
呼延嘯雨孤身坐在營地之中,閉目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緊繃而又忐忑的心緒,頓時放鬆許多。
想要拯救雙龍大寨,想要相助所有人戰勝天元山,呼延嘯雨能想到的辦法並不多。
畢竟,在很多情況下,自己的能力都是相當有限的。
所以就隻能依靠外力了!
於是當呼延嘯雨從雙龍大寨的安危,聯想到孟雁丘藏兵林中的大營,繼而聯想到羅戎後,便抱著忐忑之心,付諸於行動。
雖然呼延嘯雨並不能確定,孟雁丘死後,羅戎能否找到林中大營,也不能確定羅戎是否能儘快趕來合兵,甚至不能確定羅戎是否會幫自己。
但什麼都不做,才是真正的廢物。
而自己,絕不能當廢物!
管他結果如何,先乾了再說!
令呼延嘯雨感到欣慰的是,至少到目前為止,自己的謀劃還算順利。
“接下來,就要看我演戲的水平,能不能蒙混過關了。”
呼延嘯雨輕歎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堅定又決然的說道:“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嗒嗒!
密密麻麻的馬蹄聲感到近前,威風凜凜的羅戎,手持威懾力十足的陌刀,一馬當先趕入營中,皺眉看著那一身常服的豬頭怪人,隱隱感到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於是便高聲質問道:“我營中將士何在?可都是被你殘害了!?”
呼延嘯雨深吸一口氣,雙手揉了揉自己腫脹如豬的臉頰,起身笑道:“羅戎,你他娘的終於來了,怎麼連我的認不出來了嗎?我是孟雁丘啊!”
身為陌刀將,衝鋒陷陣從不惜命,赴湯蹈火從不畏死,利刃加身能麵不改色的羅戎,聽聞那豬頭怪人之言,下意識抿起雙唇,不敢置信的打量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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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此怪是孟雁丘,羅戎是抵死不信。
可是,這妖孽的聲音,怎麼越聽越像是二少爺呢?
眼下的情況是,原本替大少爺前來督戰,本該建好大營,等待自己前來合兵的孟雁丘,以及其麾下一萬步卒,全部都消失不見,而本該有齊康長和龍頭山匪眾保護的二少爺,落得個豬頭一般的狼狽模樣,出現在孟雁丘依照約定所建造的大營之中。
饒是羅戎心智堅毅,謀略過人,也實在想不出這其中曲折離奇的因果關係。
“難不成,不是龍頭山消失不見了,而我和麾下大軍,早在龍頭山下,就全都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夢境之中?”
羅戎心下不禁暗自揣測道。
呼延嘯雨眼見羅戎一點反饋都沒有,不禁稍顯著急的囑咐道:“小羅,還愣著乾什麼,趕緊下馬,隨我去帳中議事啊!”
羅戎回過神來,再次打量起呼延嘯雨,默默與前不久帶給自己極大震撼的二少爺兩相對照,發現還是有很多重合之處,所以為了不在身後一萬騎兵,五千火槍營的麵前露出端倪,還是主動翻身下馬,正色道:“副將何在?”
“末將在!”
幾日前還隻是軍中醫者,因為旁聽到一場關鍵談話,被羅戎火線提拔的副將,立刻領命上前,連忙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代表著自己未來榮華富貴的羅戎。
羅戎抬手指向呼延嘯雨,一臉正色的吩咐道:“趕快攙扶孟將軍進入大帳,並為孟將軍療傷,不得有誤!”
“是!”
副將點頭應聲,連忙上前托起呼延嘯雨的手臂,亦步亦趨的將其攙扶入營內。
呼延嘯雨眼見羅戎總算是配合起自己,當即長舒一口氣,隨著副將走入中軍大帳之內。
羅戎並未緊隨二人進入營帳,轉而回身下令道:“孟將軍所部,遭受土匪襲擊,死傷殆儘,就連孟將軍也身受重傷,相貌聲音皆已大變,所有人當心記此仇,定要剿滅天元山,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為孟將軍報仇!”
“是!”
駐足在營門外的眾將士立刻齊聲領命。
羅戎輕輕點頭,繼續吩咐道:“所有人即刻入營,清理營中屍骸,為將士們收屍築塚,無令不得靠近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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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眾人再次應聲,隨後便進駐大營,各自忙碌起來。
羅戎又叫來幾名軍中校尉,將大小事宜安排妥當後,方才轉身走到中軍大帳門前,深吸一口氣後,推門走入帳內。
“孟將軍,你看這麼綁行不行?”
營帳內,副將站在呼延嘯雨身後,手中紗布已經將其肥腫的麵龐包裹嚴實,隻露出了口鼻和雙目,並十分體貼的詢問道。
呼延嘯雨抄起一麵落了灰的銅鏡,端詳著徹底是誰也認不出的包紮效果,非常滿意的點頭道:“不錯,非常好!就這麼包紮,越結實越好,最好是衝鋒陷陣也不會脫落,能做到嗎?”
“沒問題,您就看我的吧!”
副將對於自己包紮手藝十分自信,當即在呼延嘯雨的腦袋上擺弄起來。
“嗬~”
羅戎瞧著呼延嘯雨那副親媽都認不出的樣子,不禁下意識笑出聲來,隨即意識到自己身為下屬,嘲笑身為北境貴胄的二少爺,實在是冒犯至極,當即崩住麵容,主動走到呼延嘯雨的身前。
呼延嘯雨歪頭看著羅戎,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事,想笑就笑,本少爺的糗事多了去了,真要追究的話,早就不活了!”
羅戎聞言,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趕忙問道:“能讓二少爺受如此重傷,還孤身出現在此地,難不成是齊康長和龍頭山匪眾都死絕了?”
呼延嘯雨擺了擺手,十分清醒的說道:“彆把我想的那麼重要,這裡是關東山,連鎮北大將軍都被人當做狗屎,我這個將軍府二公子,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如今所有人的目標都是天元山,我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能拖大家的後腿不是?所以這點小傷,還不需要旁人照顧!”
羅戎不禁輕輕點頭,隨即主動抱拳行禮,正色道:“二少爺願意隻身前來,就是對卑職最大的信任,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但憑吩咐!”
呼延嘯雨抬眼看著羅戎,好奇道:“你是蕭紅衣那個死心眼帶出來的軍中新銳,按理說秉性也該入蕭紅衣一般,怎麼如此輕易的願意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