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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嗎?”
“看著不像啊~”
“下麵烏漆墨黑的,你還能看出來像不像?”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那也得是缺胳膊少腿才對,他這……太完整了!”
柴房之中,白珂和冷雲蹲在地窖口,低頭看著下方雙目炯炯,始終一動不動的怪人,不禁低聲商談起來。
二人都曾在王家大院的幻象之中,看到過王家姐夫,也就是僧人無憂的樣貌,可眼下光線昏暗,對方又邋裡邋遢不修邊幅,根本無從辨彆樣貌。
同時那人毫無反應的狀態,好似活死人一般,更讓二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無從確定這人的身份。
白珂按捺不住好奇,同時也懶得猜測,索性低頭問道:“喂,你是無憂嗎?”
下方怪人沒有絲毫波瀾,依舊一動不動,雙眼始終一眨不眨。
“要麼,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要麼,他就是被人下了大量迷藥,所以才會毫無反應!”
白珂輕聲給出自己的判斷。
冷雲從白珂手中拿過火折子,低聲道:“這人著實奇怪的很,必須要細查一番,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麵照應我!”
“好!”
白珂點了點頭,隨即捏出幾根金針,正色道:“你放心,他要是敢突然動手,我就廢了他的眼睛!”
冷雲當即頷首,隨後躍下地窖,來到那怪人身側。
怪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甚至都看不出呼吸,仿佛已經與地窖中的泥土砂石融為一體,超脫出生命的範疇。
“閣下可是無憂大師?”
冷雲再次開口詢問,可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無奈之下,隻好俯下身去,憑借火折子的光亮,在那人的身上摸索起來。
白珂在上方看著冷雲的動作,不禁低聲問道:“喂,你乾什麼呢?”
“手腳完好,肋骨完好,臂骨腿骨完好,耳朵眼睛鼻子都還在……”
冷雲一邊低聲輕歎,一邊檢查著怪人身上所有的骨頭,而後又仔細端詳起對方五官,點頭道:“腦袋上並無明顯外傷,看看他如今這幅樣子,不是外傷所致,或許是被某種法器封印了神誌,可惜黑刀辟邪已經還給了師父,眼下無從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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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珂聞言,當即抽出貼身攜帶的亡國恨,輕聲道:“來,我這把劍,也有破除邪祟之效,借著!”
冷雲抬頭看去,當即驚呼道:“你小心點,彆紮到人啊!”
咻!
亡國恨脫手而下,精準落在那怪人的腋下,劍鋒緊貼著肋下和手臂的肌膚,剛好沒有造成傷勢。
白珂自上而下端詳著怪人,搖頭道:“還真是一動不動,看來不是裝的。”
冷雲見白珂有意試探,便也沒有多說什麼,抬手拔出亡國恨,而後在怪人的身上臉上貼了貼,但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嘶~怪事!”
冷雲疑惑不已的輕歎一聲,隨即好奇心起,手中劍鋒順勢怪人臉上的泥塵和胡茬刮去。
隨著怪人的真容展現,冷雲頓時眼前一亮,連忙道:“果然是無憂大師!”
上方的白珂聞言,當即甩手將龍筋放下地窖,激動道:“快,先把他拉上來再說!”
冷雲抬手接住龍筋,俯身便要綁住無憂的腰,但卻發現無憂的身體仿佛落地生根一般,任憑自己如何發力,都無法挪動其分毫。
與此同時,柴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白珂當即警覺起來,低頭催促道:“動作快點,外麵好像來人了!”
“他好像粘在地上了,我搬不動啊!”
冷雲無奈答複道。
白珂聞言,隻得快速收回龍筋,低聲道:“那你先想想辦法,我去看看情況!”
“那你當心!”
冷雲應了一聲,隨即在地窖底部尋找著合適落腳,方便發力的地方,雙手抓住無憂的肩頭,開始逐漸發力。
地窖之上,白珂俯身從一名和尚的身上扒下僧衣,而後抬腳將兩具屍體替入柴堆之中,匆忙將僧袍披在身上,而後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帶著光頭的假麵,匆忙帶在臉上。
嘩啦~
正在這時,窗外驟然亮起一排火光,沉重的棍棒落地聲隨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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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寺中,皆是有緣之人,施主不必偷偷摸摸,出來一見吧!”
就在白珂穿戴整齊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白珂深吸一口氣,明知已經泄露行蹤,還是必須要全力拖延,主動上前推開房門,迎著一眾火把,走出門外。
院中數十名武僧手舉火把,將整間院子照的通明,其餘數百位武僧儘皆持棍,嚴陣以待。
而在所有武僧當中,須眉蒼白的老僧明遠,懷中捧著一尊漆黑如墨的佛像,皺眉看著從柴房之中低頭走出的僧人,沉聲道:“無妄寺內,但凡有一隻蒼蠅闖進來,都逃不過佛祖的耳目,你就不要裝了,亮出真麵目吧!”
“嗯?什麼情況,我剛才睡著了~”
白珂低著頭,雙手揉著眼睛,故作睡意深沉的嘀咕一聲,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畢竟事起倉促,根本來不及準備假麵,所以白珂隻能用隨身攜帶的假麵應付一下,但決不能抬起頭來,否則必然露餡。
明遠眼見對方還在裝模作樣,很是不耐煩的說道:“我等重回關東山,依然非常疲憊,還望施主不要磨蹭,儘快亮明身份,說明來意吧!”
“抬起頭來!”
院中一眾武僧紛紛手拄棍棒,齊聲高喝道。
白珂無奈,隻得放下雙手,冷笑著昂起頭來。
“大智!”
院內眾僧紛紛驚呼著向後退開,看著那已經垂垂老矣的昔日無妄道第一武僧,眼中皆是寫滿了忌憚。
老僧明遠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當年脫離無妄道的大智,捧著佛像的手不禁輕輕摩挲,隨後沉聲道:“七八年沒見,山裡都傳你已經死了,沒想到竟在今日又見麵了,好徒兒!”
白珂聞言,不禁稍稍鬆了口氣,而後隨口胡謅道:“師父見諒,弟子的舍利用光了,正趕上你們回來,就想著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是被您發現了!”
“你要舍利,大可登門來要,何必偷偷摸摸?”
明遠抬頭凝視著門前的大智和尚,冷冷質問道。
白珂略作沉思,而後爽朗笑道:“我如今已經投靠鎮北大將軍,爾等背靠土匪,我卻已是官身,白日登門,恐怕多有不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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