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蜜接完了曾佳的電話，臉色鐵青。
她前夫這兩個月正在安西拍西白柿網文改編的電視劇《蠻荒記》，晚上去女主角汪曼春的房間，四個多小時才出來。
儘管外界從去年就開始猜測她的婚姻狀況，但由於佳型的對賭，她和前夫離婚的事情一直對外沒有公布。
而就在剛剛，有名的狗仔之王——卓威，通過中間人找到曾佳，表示他拍到了一些她前夫的料，問佳型想要出多少價買回去。
類似的事情幾乎每個月都有，佳型應對這種東西早就已經輕車熟路，原本想要給點錢就打發算了。
沒想到對方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一個億。
沒有那麼多現金也沒事，先付五千萬，後麵五千萬分期付款都行。
當然，這種要肯定不是直接要，直接要就是敲詐勒索了。
狗仔們有的是辦法，既讓對方知道自己的需求，又不會給對方留下把柄。
“這料我知道對大蜜蜜不值一個億，但對佳型來說就不止一個億。”
“對賭失敗估值下跌，可就不是一個億的事了，你說對吧？”
“先說明，我不是衝大蜜蜜，這錢也沒必要大蜜蜜自己拿。”
“所以我沒找大蜜蜜，也沒找劉叔叔，而是來找你們佳型。”
“五天，我就給你們五天時間，你們自己看著辦。”
大蜜蜜聽了中間人轉述卓威的話之後氣往上湧，要不是無界信使將她的超凡威壓徹底收束在體內，她現在半徑三米內的人，都得被嚇尿。
這玩意兒在洛林塔中隻能通過大廳終端獲得，但在主位麵中遺留的卻是不少。
之前在愛德華假死的那個棺材中，他就發現過一條。
後來方豫又通過財富神廟和光明神殿，在主位麵各地搜羅了不下幾十條這東西。
全都拿回洛林塔初始化去了，並把這些無界信使都設置成了自己的這一條的“下級信使”。
大蜜蜜脖子上戴的，就是其中一條。
無界信使隻有突破超凡才能使用，目前身邊也就隻有大蜜蜜有資格用。
這枚無界信使作為方豫那一枚的“下級信使”，專門開通了“威壓收束”的功能，以免對普通人造成影響。
“我真係淨係去對劇本！信唔信由你！！”
大蜜蜜手中的ix中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對劇本？黑燈瞎火的對劇本？你騙鬼呢？你那劇本夜光的嗎？”
大蜜蜜鼻翼顫動，顯然氣得不輕。
“你……！”電話對麵的劉叔叔怒了一下，隨後一聲冷笑。
“rry呀，楊小姐，我哋早就離婚咗啦，我都冇諗住要向你解釋啲乜嘢——講真，你自己都唔係無嘢做吖嘛？”
大蜜蜜額頭上青筋都快蹦出來了：“我沒興趣管你那些破事！我提醒你，我們是有合約的！”
“你自己想痛快，沒問題，但麻煩你自己來擦屁股！不要總是拖累彆人！”
“另外！少跟我說鳥語！去尼瑪的！”
大蜜蜜剛想掛斷電話，隻聽對麵冷笑一聲：“我自己擦屁股？我拖累彆人？可以啊，那就官宣離婚啊，你敢嗎？”
大蜜蜜一下就噎住了。
“彆說這一次本就是狗仔斷章取義，蓄意陷害。就算我談戀愛，又能怎樣？誰說單身不能談戀愛？”
“你當初不是也剛分手就和我官宣了？”
“你不要忘了，隻要我宣布我們年初就已經離了，這對我就不是醜聞！隻是緋聞！”
啪的一聲，大蜜蜜前夫掛斷電話。
大蜜蜜攥著電話運了半天氣，也沒說出“行，那就官宣！”的話。
“沒事吧？誰又惹我們大小姐不高興了？”
旁邊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大蜜蜜隻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前男友，嚴格。
“哦，謝謝，沒事。”大蜜蜜淡淡的掃了一眼嚴格，一臉的心事重重。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讓他幫忙解決卓威？
不，他肯定不會管這事，之前他就說過，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拍明星隱私就是狗仔的生存之道，明星立的人設被狗仔破了，那就願賭服輸，
不過，問問他的意見倒是沒什麼問題，他壞的要命，肯定有招。
說起壞，是真壞，就喜歡對著婚紗照……
呸呸呸。
大蜜蜜低頭出神，手指反複摩挲著手機邊框。
看到大蜜蜜的反應，嚴格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這麼多年，一直想和你說聲對不起，當時……”
大蜜蜜不耐煩的擺擺手：“老嚴，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沒什麼心情說這些，改天吧，好吧？”
看到大蜜蜜的反應，嚴格不由得一愣。
兩人是拍仙三時交往的，分手已經六年多了，到現在還有不少c粉，就是分手時搞得有點狼狽。
即使在鏡頭前不得不應付一下，他也能在對方眼中看到那仍未釋懷的冰冷和恨意。
他這些年一直都想和大蜜蜜緩和下關係，就算做不成戀人，但都在一個圈子裡，也彆搞得太難看啊，做個普通朋友總行吧？
說不定哪天就得吃個情懷飯，一起營業一波。
但剛剛，他從對方眼中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恨意。
對方看他，就像看一個普通的劇組搭檔沒什麼兩樣。
原本他希望對方彆這麼恨他，至少做個普通朋友，現在覺得——特麼還不如繼續恨我。
這是完全放下了嗎？
年初維博之夜大蜜蜜沒出現，他起初以為隻是檔期衝突，後來他才聽說——那天她去辦離婚了。
而那天正是他們當初分手的日子，也是大蜜蜜和他分手後官宣新戀情的日子，更是她結婚的日子。
似乎對方就是用這個日子在和他賭氣。
那時候，他還是確定，對方對他仍舊是耿耿於懷的。
此後這段時間，大蜜蜜腳不沾地的軋戲拍廣告，他這一年也才休了十來天，兩人基本沒見過麵。
但他有時候還是會看看對方的社交媒體動態，每看到對方發一些特殊的微博和朋友圈，他總感覺對方說的是他。
當然，他其他的前女友微博和朋友圈他也看。
嚴格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大蜜蜜，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不到一年的時間，大蜜蜜對他的態度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倒不是他想要和大蜜蜜複合，但感覺到大蜜蜜好像真的完全走出來了，他卻仍舊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看到vogue官方攝影師的相機鏡頭移過來，大蜜蜜對嚴格使了個眼色，隨後歪頭笑著對鏡頭比了個二。
嚴格根本沒反應過來，留下張一臉茫然的照片。
照片發布後，不知道有多少c粉又要對著這張照片中嚴格的表情開始“意難平”。
看到低頭聚精會神的擺弄著手機、不知道給誰發微信的大蜜蜜，嚴格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緊：“蜜蜜，如果你有什麼……”
話還沒說完，大蜜蜜的手機屏幕亮度驟然提高，隨後電話鈴聲響起。
“不好意思啊，老嚴，我先接個電話，回聊～”
大蜜蜜明顯眼睛一亮，整張臉都燦爛了，衝著呆立在原地的嚴格揮了揮手，提著裙擺一路小跑，去旁邊接電話。
“不是，我……”
嚴格右手伸出，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接電話的時候，表情既期待又興奮，好像還有點……害羞？
嚴格心裡突然感覺堵得要命，拿起旁邊的一杯香檳，一飲而儘。
——
“你們兩個休息會兒不行嗎！？我說正事呢！”
聽到電話那邊方豫持球進攻、斯嘉麗全力防守的聲音，大蜜蜜腦門上青筋直突突，恨恨的跺了下腳。
除了斯嘉麗，明顯還有個說盎語的防守球員，就是不知道是誰，聽著聲音更年輕一些，防守力度好像也不弱。
博拉尼克的12厘米高跟鞋跺在地上哢嚓一聲，大蜜蜜嚇了一跳，趕忙側身低頭抬腳看了一下。
還好，右腳高跟鞋鞋跟沒斷。
地板上卻被鞋跟踩出一個洞。
“不就是這麼點事嘛，著什麼急啊。”方豫明顯沒有什麼防守壓力，氣定神閒，“既然官宣之前早就離婚了就能解決，那就官宣唄。”
大蜜蜜歎口氣：“哪有那麼簡單，關鍵是那個對賭和新三板的事，我知道對賭的利潤額肯定能夠完成，但條款中還有一條，如果在協議期內我的婚姻狀況出現問題或有醜聞，同樣會觸發回購條款……”
“嗤，回購？回購現在不是好事嗎？”
方豫嗤笑一聲，聽在大蜜蜜耳朵裡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就呆住了。
對啊！我還擔心什麼回購啊？
現在佳型已經和caa合資了，登陸新三板也已經是必然，估值已經早就超過回購價。
現在不是你逼不逼我回購的問題，是我要不要逼你用回購價出售股份的問題！
剛剛自己擔心什麼呢？
不，其實也不是擔心，是麵對突發狀況時的慌亂+生氣。
自己怎麼好像變傻了？
這點事情自己完全就能解決，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啊，他會不會認為我傻？
“我回去和公司商量商量，做一下官宣的準備。”
大蜜蜜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定。
誒，不是，等會兒，他什麼時候去的邁國？
昨天不是還和柳菲菲在一起了嗎？
難不成斯嘉麗這洋婆子嗶——陽的難受，來大周了？
“等一下，不，我不是說你，不，停一下，我和她說幾句。”
斯嘉麗氣喘籲籲的接過電話。
大蜜蜜眉頭一皺，這洋婆子要乾啥？咱倆有那麼熟嗎？
“hey，親愛的，聽我說：先不要著急官宣，你不覺得這是個拿回女兒撫養權的好機會嗎？”
電話中傳來斯嘉麗膩得發甜的聲音。
大蜜蜜如遭雷亟，悚然變色。
對啊！我怎麼會沒想到？
果然還是老外心更臟。
“斯嘉麗，謝謝提醒，這對我幫助很大。”
“對了，你們在哪？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大蜜蜜智商重新上線，轉瞬之間，心中就擬定下了後麵的應對策略，隨後出言試探道。
斯嘉麗那邊明顯又開始感受到了防守壓力，電話中傳來一聲高亢的呼喊。
大蜜蜜臉一黑：“你們好好玩，我先掛了，謝了啊。”
掛斷電話，大蜜蜜深吸一口氣，重新抬起頭，眼神淩冽。
咦？不對，這洋婆子剛剛最後那聲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難道說……
大蜜蜜正想再撥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視線一轉，就看到遠處柳菲菲那邊似乎有些什麼爭執。
什麼情況？先去吃個瓜。
大蜜蜜眼珠一轉，提著禮服招呼上助理，向柳菲菲的方向走去。
——
“我……剛剛是怎麼了？”
斯嘉麗渾身顫抖，感受著身上如同電流通過的酥麻，似乎整個人生都得到了升華。
“這是對一個好母親的獎勵。”
方豫拍了拍斯嘉麗潮紅的臉蛋。
“恭喜，你正式踏入了超凡領域，斯嘉。”
超凡？斯嘉麗失神的看著天花板，腦中一片空白。
足足又過了十秒鐘，斯嘉麗這才止住顫抖，手按在床上想要起身，習慣性的抓了把床單，嗤啦一聲，frette的銀白色緞麵床單就被她抓出了五個洞！
旁邊剛剛蘇醒的西德妮斯維尼一臉的驚訝。
看看方豫，又看看斯嘉麗，手在床單上摸了摸，又使勁地抓了抓。
她雖然不知道剛剛方豫和斯嘉麗說的周語是什麼意思，但這可是用手把這麼厚的緞麵床單抓出了五個洞啊！
難不成你還真是黑寡婦？
斯嘉麗困惑的晃了晃頭，這才想到剛剛方豫說了什麼。
超凡？
我已經不是凡人了？
我真成了聖·斯嘉麗？
——
海西，柚子科技數據中心a5機房。
這是一層無論在這個數據中心規劃、審批、建設圖紙上都不存在的機房，深入地下500米，和其他層沒有任何物理上的連接，就連通風管道和水、電、數據管線都是單獨的。
當然，這也是方豫和柚子以及哪些安裝了微型托卡馬克的魔偶機器人共同建設的。
一台直徑兩米的托卡馬克從地下800米的深度，將電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這裡，而所使用的線纜，全部都是用室溫超導的——“秘矽”製成。
足足上千台陣列服務器緊密的擺放著，每一台陣列服務器中，都有32片“橘核25t”芯片。
雖然橘核25t的平均功耗每片隻有不到三十瓦，但這麼多芯片放在一起，散發出的熱量依舊不可小視，再加上地下五百米原本就要比地表溫度高15度以上，如果不是有了可控核聚變托卡馬克，光是製冷，每天的花銷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上千台陣列服務器上各種led信號燈在黑暗中不斷閃爍，似乎無數數據流在其中奔湧呼嘯。
微型托卡馬克+魔晶爐雙能源驅動的ai魔偶儘職儘責一刻不停的在場內梭巡，精準識彆出波動超出標準差的芯片組，迅速替換為備用模塊。
方豫的身影緩緩浮現在黑暗中，一手托著柚子，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接近兩千平米的機房瞬間變得亮如白晝。
“柚子，按照目前的進度來說，橙子大概還要多久能夠達到asi的臨界點？”
方豫走到牆邊的控製台前，敲了幾個按鈕，控製台的十幾麵顯示器同時亮了起來。
“主人，目前ix隻售出了30萬部，當前數據體量與多樣性尚不足以支撐asi級覺醒路徑。”
“《太荒：山海界》捕捉到的行為模態也太過單一，未形成有效的社會認知建模。”
柚子一閃一閃的：“隻能說，這是一條可行的路徑，經過我的測算，至少要有一億台以上的ix用戶和五千萬《太荒：山海界》的重度用戶，並且這些用戶最好來自不同的國家，這樣才能支撐橙子asi的首次‘覺醒’。”
“按照目前大米的進度來說，應該兩年內就能達成這個目標。”
柚子閃爍的很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兩年內嗎？
方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