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三種戶型,不過是平行概念,所謂的統一住房標準本就不太現實,而且那也太不帝國了。
第一種是隻有15平的單人間,第二種是75平的普通家庭居所,最後一種是100平的模範家庭住所。
這一次的邏輯非常簡單,奧地利帝國鼓勵生育,單身狗隻配住單人間,13個孩子的普通家庭則可以租住在75平的普通寓所裡。
最後生育超過四個孩子的家庭可以租住在模範家庭住所。
普通寓所的價格是單人間的兩倍,但模範家庭住所的租金僅比普通寓所高5,這就是國家提供的福利。
之所以使用廉租房+赫魯曉夫樓的模式同樣是為了防止房市過熱,以及部分人惡意炒房。
同時這樣也更容易進行政策性調整,加強國家對基層的控製力,另一方麵也是防止有人卡bug。
弗萊格洛娃盯著牆麵上的計劃,她咬著嘴唇用力地思考著。
“陛下,五年緩衝期指的是?”
“你對平民這麼了解,那你覺得會不會有人想要鑽空子,而做出可怕的事情呢?”
弗蘭茨漫不經心地說著,弗萊格洛娃的眼睛登時放大,然後點點頭肯定地說道。
“會。”
“所以必須要有足夠高的沉沒成本和足夠高的風險才能讓他們心懷敬畏。”
弗萊格洛娃渾身一陣顫栗,她從不覺得弗蘭茨是什麼教會口中的聖人,是魔鬼,是撒旦才更合理一些。
殺嬰在曾經的世界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無論東西方都一樣會把養不活的孩子殺死,節省下資源留給自己和那些更有可能活到成年的孩子。
這甚至被有些社會達爾文學者譽為曆史的自然選擇。
哪怕是弗蘭茨此時給出了如此高的福利,帝國的育嬰堂內依然還會收到十幾萬棄嬰,不過殺嬰的現象卻是減少了很多,甚至在很多地方絕跡。
因為更大的房子而多生一個自己或彆人的孩子,為了節省開支而殺死一個自己或彆人的孩子,這對於此時的平民來說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還能看出什麼問題嗎?”
弗蘭茨問道。
“陛下,這三種住房的比例如何分配?我們沒法確定這三種家庭各有多少,無法確定這個數字建設也就無從談起,總不可能平均建設,那樣造成的浪費太大了。”
“這就要靠你了。”
“我?陛下,維也納有一百多萬人,每天都在流動,我就是把人手都叫來也完不成任務。”
“不,你隻要替巴貝奇先生打下手就行。我覺得你也該有一個明麵上的身份,以後你就主管國內吧。
看來我們國內的敵人要比國外的敵人難對付得多”
弗蘭茨沒說的是他可不想給彆人做嫁衣,好不容易打敗了外敵又被一群貪官汙吏給奪了權,那他可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外敵此時更多的是在舔舐傷口,而且那些擺在明麵上的敵人很容易分辨、提防,但藏在內部的敵人就難了。
有人口號喊得比誰都響亮,看起來比誰都熱誠,甚至在此前接手的每一項工作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但上位之後卻成了最陰狠的毒蛇,最歹毒的惡霸。
弗萊格洛娃對於弗蘭茨的決定沒有異議,畢竟此時紫羅蘭騎士團的對外機構早就從她手中剝離了。
每個地區的最高負責人直接對皇帝和“麵壁者”負責,至於這位麵壁者是誰就連她這個紫羅蘭騎士團的現任團長都不清楚。
更何況弗蘭茨本人是一位真正具有無上權威的皇帝,幾乎所有的高層都對他敬畏有加,很少有人會質疑他的決斷。
由於巴貝奇博士的一係列發明讓奧地利帝國的數學,尤其是統計學取得了飛躍式的進步。
差分機、穿孔製表機的出現和應用直接改變了曆史的進程,奧地利帝國的數學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再加上《科學》、《自然》等雜誌的影響力為奧地利帝國吸引來了一大批真正的專家、學者,弗蘭茨提供的優厚條件讓其中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留在奧地利帝國。
畢竟像巴斯德那樣愛國,有才華,不會被金錢、欲望迷亂雙眼且能夠憑借才華頂天立地的人並不多。
畢竟大多數人都是要吃飯的,都是惜命的,都是渴望進步的
其實這個時代大多數技術工匠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抱負,他們就是想多賺點錢養家糊口,很多標簽都是被後世人有意貼上去的。
去美國也好,去奧地利也罷,無非就是換個地方工作而已。
對付那些科學的狂熱愛好者就更好辦了,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舒適的研究環境而已,維也納正好是此時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除此之外弗蘭茨還能給他們提供難以想象的巨大幫助,隻要他們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對於那些幸運兒來說,弗蘭茨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
當然除了這些自願的,還有一些不太情願的。由於弗蘭茨的征伐,一些國家已經名存實亡,這些國家的學者為了發揮自己的才能隻能來到維也納碰碰運氣。
比如此時奧地利帝國統計局副局長朗伯·阿道夫·雅克·凱特勒,他是比利時人,家住布魯塞爾的他實在沒法在一片焦土上做學問,更不想整天生活在法國人軍靴的陰影之下。
朗伯·阿道夫·雅克·凱特勒是一位全才,他在天文學、氣象學、社會學、流行病學、統計學等多個領域都取得了開拓式成就是很多學科的重要奠基人。
不過他最為人所知的還是平均人概念和bi(身高體重指數),此時對於維也納等奧地利帝國主要城市住房需求調查正是由他主導。
對於皇帝的命令奧地利帝國統計局的官員們感覺天都塌了,不隻是因為這次的工程實在太大,還有一向慷慨的皇帝居然隻撥款了一百萬弗羅林。
要知道此時奧地利帝國至少要有4800萬人口,這點錢實在是少的有些離譜了。
統計局長魯特勳爵的一張大餅臉上此時溝壑縱橫,看得出來他的每一塊肥肉、每一個脂肪粒都在用力,但這些努力對於事情毫無幫助。
朗伯·阿道夫·雅克·凱特勒此時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還在品嘗剛從殖民地送來的茶葉。
奧地利帝國殖民地種的茶味道有些怪,不過凱特勒倒是習慣,八成又是和什麼東西雜交的,帝國的農業部似乎一直都對這事兒很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