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當小林在公會裡悠哉的享受得之不易的時光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並徑直朝著他走來之後打了個招呼。
“這不是小林嗎?”這人隨口和自己說了一句後,就開始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某個人的身影,而他本人也不出小林所料的開口問道:“阿庫婭大人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喂,我現在可是在討論重要的工作當中,可不可以不要隨便跟我搭話啊?”小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剛剛都已經用眼神示意,讓他彆往這邊靠了,然而這家夥就好像是看不懂人使用眼色似的,仍舊走了過來。
這樣的家夥經常被罵是沒有眼力見,是沒有情商或者情商低的代表,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孤立的啊……不,不過這家夥就算情商高也會被孤立的吧。畢竟這家夥憑借自己出眾的外表,曾俘獲過眾多的女孩子,而男孩子在看到他周邊鶯鶯燕燕的,自然會下意識地將他孤立出去了。
“總之,你先回答我,阿庫婭大人去哪裡了。”
禦劍響夜雙手抱胸,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堅決不會離開的樣子。而看到他這樣的小林,無奈歎口氣後,隨口告訴他道:
“阿庫婭的話,現在大概在打工中吧。”
“你說阿庫婭大人去打工了?!!!”
禦劍響夜激動的尖叫出聲,而小林也不曉得他為什麼這麼的激動,這家夥雖然本性上不壞,性格有些奇怪,但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喜歡上了一個笨蛋女神。
於是隻能撇撇嘴,說道:“這也不怪我啊,誰讓那家夥對金錢觀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一塌糊塗的金錢觀才讓那家夥動不動就缺錢不說,還在外麵欠下了不少債款啊。”
然而,禦劍響夜根本沒有聽進小林的抱怨,反而表忠心似的大聲說道:“換作是我的話,一定不會讓阿庫婭大人出去打工的……!”
“嗯???”
“而且,你居然讓阿庫婭大人去打工,自己卻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玩樂嗎?!”
“我們在討論公事啊!”
麵對接連被誣陷的小林,也一時間有些火大的不得了,他同樣眼神不善的瞪著怒其衝衝的禦劍響夜,大聲反駁道:“她們隻是所謂的生意夥伴而已,聽好了!你剛剛的話,可是傷到了我的客人!”
“唔!”
禦劍響夜發現這幾個女孩子,卻是同樣神色不善的盯著他,讓他頓時有些尷尬和無地自容,想來他也發現自己不小心波及到彆人了。
“其實我們隻是恰巧路過這個城鎮,想著看看推行的魔道具,沒想到……”
“那個,你可能誤會了。”
“小哥兒,我們隻是在和他商量一些商業活動,並不是在玩樂哦。”
“抱歉,看樣子是我誤會了!”
禦劍響夜果斷的低頭道歉,他就這點比較不錯,發現自己錯了之後既不會推卸責任,也不會倔強的不承認,但是對小林的客人失禮卻是不爭的事實。
“不,等一下啊。”禦劍響夜似乎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小聲的說道:“為什麼這些人會和小林在一起?儘管由我來說可能有點那什麼,可這個男人在這個城鎮裡明明就惡名昭著的說……”
“請、請等一下!”
“小林先生的為人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惡劣,而且,他為了阿克塞爾可是很努力的啊。”
“一個局外人,不要隨便亂說!話說,你是誰啊?!”
三個女孩子接連譴責著禦劍響夜,可能在她們看來,這個無緣無故闖進來沒有禮貌的男人,不光中斷她們的談話不說,還肆意的貶低她們的合作夥伴,這可是相當過分的事情。
“啊,沒有先自報家門真是失禮了。”禦劍響夜頗有些自豪的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禦——”
“咿呀啊啊啊————”
“噗哈!”
還沒等他自我介紹結束,腹部就重重的挨了一拳,而禦劍響夜本人也乾脆利落的躺在了地上,不斷扭曲著臉抽搐不已,同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揍自己的少女,嘴裡問道:“為、為什麼……我會挨揍啊……?”
“對、對不起!因為你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忍不住就……”
少女有些尷尬的這麼說。
大概是禦劍響夜習慣了吧,每次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和女性拉近距離,可能他本人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然而這無疑是唐突的舉動。隻不過,每次都靠著他英俊爽朗的外表蒙混過關,這次卻栽了跟頭。
“不用放在心上啦。”小林隨意的擺擺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家夥可是人稱魔劍勇者的劍術大師,他的等級異常的高,所以就算狠狠的揍他一拳也奈何不了的。”
這是對禦劍響夜隨意插進話題的懲罰,而禦劍響夜也聽出小林話語中的挖苦,於是也反擊似的說道:“你們幾個……至少稍微注意一下比較好,這個男人可是女性公敵,勸你們最好彆再和這樣的男人攪合在一起。”
“真失禮啊,明明剛剛是你主動耍流氓挨揍。”
“那個是……!”
禦劍響夜被小林懟的無話可說。
而三個女孩子也有些尷尬的說道:“可是,也多虧小林先生的幫忙,我們的生意才會變得這麼好。”
“就是生意變好了才更加危險。你們還是跟在我的身邊吧,我也會幫你們開拓生意和準備更好的商品的。”
“真的嗎?!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似乎被禦劍響夜俘獲了的樣子,而小林則以好似嘟囔的聲音,說道:“啊,為了能夠更加方便的開拓渠道,果然還是將利益降低一成吧。”
“討厭啦,小林!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咦?!”
當禦劍響夜看到撲到小林身上的女孩子,頓時有些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突然間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哪裡做錯了,告訴我啊!”
“因為她很貪財啊……她可是很清楚的,跟你起來,還是我更加值得信賴啊。”
小林自信一笑。
俗話說的好,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哪怕是盟友也可以拋棄。而小林正是看穿了利益上的退讓,才能夠順利的拿捏住禦劍響夜——儘管因為一時賭氣而退讓了一成的利益,可要是真的讓禦劍響夜得逞,說不定到最後會將所有的利益都退讓出去。
“你、你說什麼……?!”禦劍響夜難以接受的白癡表情,他雙手捂住臉頰有些崩潰的嘟囔道:“我竟然比不過小林……?!身為魔劍勇者的我,偏偏比不過小林……?!”
說著說著,禦劍響夜這家夥好似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話說,幾天不見這家夥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變弱了啊,隻不過是被說了幾句而已,就變得這麼的萎靡不振,快要哭出來的委屈表情,還真不像魔劍勇者啊。
“啊啊,抱歉抱歉。”另一個女孩子連忙安慰著禦劍響夜,臉上浮現出歉意的表情,不住的道歉的同時說道:“我的同伴你對你失禮了,其實她並不是那個意思……那個……這個……”
想要挽救卻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為剛剛就是赤裸裸的對利益的驅動,商人逐利的天性在那一刻表現的淋漓儘致,怎麼辯解都沒有用的。
隻不過,禦劍響夜似乎也發現自己剛剛失態了,他擦擦眼角泛出來的淚水,說道:“啊啊,沒關係。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應該是長久以來都在小林麵前吃癟導致的,不斷積累的負麵情緒,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而結果自然是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淚。
“謝謝你替我擔心。”禦劍響夜的臉上浮現出略微感動的神情,說道:“看來你似乎沒有受到小林的荼毒,真是太好了。”
“嗯???”
“雖然你拿著布偶不放讓我有些在意,但看來你們當中還有個正常人,這樣我就放心了。”
“布偶……?”
不得不說,這家夥一句話就傷到了三個人。
難道另外兩個人就不是正常人了嗎?難道拿著布偶就看起來不是正常人了嗎,還是說在這時候終於有所改變,承認她是正常人了嗎,話說,為什麼要由禦劍響夜來承認?
少女的表情越發難看,身上的低氣壓也頗有些嚇人,然而禦劍響夜卻渾不自知,仍舊以高高在上的態度自說自話道:“對了!難得我們能在這裡相識,也算是某種緣分吧。你手上的布偶,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不嫌棄的話,我替你買個新的吧。”
“你、你說什麼……?”
少女的表情變得危險了起來,而小林這時縮了縮脖子,因為他知道禦劍響夜這個笨蛋精準踩雷了,現在是生氣時間!
“嗯?”禦劍響夜顯然沒有明白,為什麼少女的表情和語氣變得那麼生氣,還懵懂無知的看著她。而少女已經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自說自話,總以為自己是正確的白癡了。
“……你剛才,對金次郎說了什麼?快道歉!!!”
“唔嗯?!”
少女突然爆發的怒火,頓時將禦劍響夜神給嚇到了,而少女見他不為所動以為是在蔑視自己,於是更加激動的大聲喊道:“快道歉!金次郎才不是什麼布偶!他是無可取代的家人!你侮辱了金次郎,快點給我道歉!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等、等一下,你稍微冷靜一下……”禦劍響夜雙手下壓,試圖讓少女彆那麼激動,臉上雖然帶著歉意,但嘴裡卻說道:“我道歉,我不該說你的寶貝布偶太舊的!”
然而,這家夥再一次精準踩雷了。
竟然把被當作家人的布偶說成是陳舊物品,那其實不是在罵她你的弟弟、哥哥長相太老了嗎?……話說,禦劍響夜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又或者是這家夥真的就是沒有什麼情商?可是,要是真的沒有情商的話,他的兩個跟班又怎麼可能一直跟著?
不,應該說這家夥當勇者當傻了,完全舍棄了情商的意思。
而果不其然的,少女更加激動了,她的頭發發散宛如惡鬼一般,怒氣衝衝的對著禦劍響夜咆哮道:“就跟你說了,他才不是什麼布偶!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想再和你這樣的家夥說話了!”
少女撇過頭,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畢竟精準踩雷,再加上禦劍響夜的情商著實不高,實在沒有辦法挽回少女的好感,而不光是這個少女,連帶著剛剛被利益吸引的少女,以及禦劍響夜下意識地耍流氓而讓人感到厭惡的少女——三人都對他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若是少女攻略遊戲的話,就憑剛剛的那個操作,禦劍響夜就已經消除了這三條路線。
而小林則也看樂子的心態,說道:“……聽見了嗎,她們三個人好像都很討厭你啊,如果我是你的話,肯定會無地自容的啊。”
唔!
為什麼小林身旁的女生,對我的態度都這麼冷淡……難道我真的比不上小林?不,這不可能……!
禦劍響夜不願意承認這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因此他選擇暫時撤退,對她們幾個人說道:“今天我就姑且先行告退,但是總有一天你們應該會明白,跟在我的身邊更好!”
“……希望有那樣的一天啊,愚劍。”
小林故意叫錯他的名字,相當惡劣的行為。而三個少女似乎也微微驚訝的樣子,看著長相英俊此時卻滿臉不甘心的禦劍響夜,奇怪的開口問道:
“嗯?他是叫這個名字嗎?”
“對啊,這家夥的名字明明就叫做愚見!”
“那個……我想應該不是,是禦……禦……禦見?”
——好可惜,都不是。
本來禦劍響夜還能夠忍受的住,然而隨著三個少女接連補刀,哪怕是禦劍響夜也繃不住了。
“明明……明明……我的名字叫禦劍的啊啊啊……可惡——————!”
禦劍響夜心靈遭受沉重的暴擊,而他在委屈的同時也大聲更正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掩麵做出哭泣狀,逃也似的從公會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