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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郡港軍方地下實驗室。
刺鼻的消毒水與血腥混雜的氣味彌漫,冷白色的燈光將一切都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中。
約翰・喬德森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重重按下牆壁上那個醒目的紅色按鈕。
刹那間,金屬牆麵泛起一陣幽藍的光暈,隨即投射出一位麵容威嚴的長官頭像。
若汪綺此刻身處此地,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因為投影中的人,正是她的父親……汪德發!!!
“長官,項目已取得階段性成果,接下來,這東西隻需要一名階段三強者的血肉作為引子,就能激活。現在,按照約定,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了?”
約翰·喬德森的雙眼布滿血絲,連續多日的高強度工作讓他疲憊不堪。
為了這個見鬼的項目,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好在,這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終於要畫上休止符了。
儘管不知長官推進這泯滅人性的項目究竟有何圖謀,但他隻是個科研人員,政治上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無論如何,他終於能歇一歇了。
“真的嗎?”
視頻投影裡,汪德發原本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望向約翰・喬德森的目光中,難得浮現出一絲讚許,“辛苦您了,約翰博士。在進化生物學領域,您果真是首屈一指的專家。”
“人們常說天才和瘋子往往隻有一線之隔,而直到今天,您讓我見識了,約翰博士,您不是瘋,您是真正的天才!”
“少來這套。”約翰・喬德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滿臉厭惡。
“咱們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話說你不能快點打開這法克的大門,這破地方我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了,我需要休息!”
“彆著急啊,博士,開啟大門的秘鑰,我一時想不起來放在哪兒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要不您就在這實驗室裡稍作休息,等秘鑰一找到,我馬上為您開門。”
聽到這番話,向來不解人情的約翰・喬德森瞬間明白了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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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霜,緊緊盯著投影中的汪德發,冷冷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我出去。”
汪德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冰冷的眼眸深處,寒意深不見底。
“嗬嗬,他們都說約翰博士你隻懂科研,是個不通世故的書呆子。看來傳言有誤啊,瞧瞧,你這不是挺機靈的嗎?”
“汪德發,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絕境之中,一味地發泄情緒毫無用處。約翰・喬德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要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汪德發冷笑一聲,“從加入這個項目開始,難道你沒做好麵對現在這一切的覺悟?”
“你也想成為新人類?”約翰・喬德森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汪德發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的大笑。
“這般超凡之力,試問誰能不動心?上頭那些家夥,不過是故作沉穩罷了,可我沒他們那份耐性。若不是蝶變藥劑的升階死亡率太高,我早就注射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而現在,既然造物主都將這堪稱神奇的‘the drea’送到我眼前了,我豈有繼續等下去的道理?”
“恐怕你的夢想要落空了。”約翰・喬德森冷哼兩聲,話語中滿是嘲諷,“我發給你的報告,你怕是看岔了眼。激活‘the drea’,隻需階段三生物的血肉即可。但要讓它結出升階的果實,所需的血肉與魂靈,沒個十年根本攢不齊。你的動機已然有違共治憲法,你當稽查隊都是睜眼瞎,會放任你花十年時間去培育這等邪物?”
“嗬嗬嗬,誰說要等十年之久?”汪德發眼中閃過一抹邪芒,冷笑道,“若我直接獻祭一個旅,外加一座城,這足夠了吧?”
“你想毀掉科郡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約翰·喬德森的冷靜再也維持不下去了,雙目中是欲擇人而噬的怒火。
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情緒稍微緩和了些,隻是帶著幾分嘲諷道:“不過……就憑你?”
“你們這些龍國的掌權者,總是妄自尊大,總覺得好像所有人天生就該圍著你們轉。”
“正巧,我最近從你們龍國學了些俚語,有個詞送給你,再合適不過。”
“汪德發,你就是一個老畢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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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郡港可不是你汪大將軍能一手遮天的地方。你不過區區一個旅,難道能敵得過新人類三大組織在此地盤根錯節的精英勢力?”
約翰・喬德森毫不留情地對著投影中的汪德發豎起了中指。
然而……
“小女心性浮躁,隻因報複組織內同胞無意的羞辱,便擅自盜取了研究所尚處絕密階段的3型狂暴藥劑,由此引發這般嚴重後果,我痛心疾首。”
“身為父親,我為小女犯下的過錯,深表歉意。但身為人民的將軍,為捍衛法律尊嚴,哪怕這錯誤是小女所犯,我也絕無半點徇私枉法之意,一切交由法律公正、公平、公開地審理,給人民、給百姓一個交代。”
然而,對此,汪德發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什麼波動,或許是見大局已定,此刻他反倒話多了起來。
人皆有傾訴的欲望,像汪德發這樣長久以來將秘密深埋心底之人,平日裡壓抑的情緒早已瀕臨爆發。
當然,這也和約翰·喬德森就快要死了有關,汪德發蜷縮在指揮椅上,周身散發著少見的慵懶氣息,但是他盯著屏幕的目光卻冰冷而深邃。
他實在想不出來,在這樣的境地下,約翰·喬德森還能找到什麼能活著出去的辦法。
“汪德發,你真畜牲!那可是你的親女兒!!!”約翰・喬德森自知自己確實真的沒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憤怒地吼道。
這是何等冷血之人,連至親骨肉都能作為掌權棋局中的棄子。
“哼,枉我一直尊稱你為博士,想不到你竟如此迂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一個女兒,怎能與永恒的生命相提並論?”汪德發瞳孔倒映戲謔,仿佛在嘲笑對方竟能提出如此荒謬的質疑。
“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生呢。”汪德發平靜地回應著,仿佛是在宣告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