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麵具看起來就如某種即將完全碎裂的玻璃製品一樣，全是各種裂紋。
當然。
其中最為明顯的裂痕或者說痕跡，終究還是那條自令無怨眉心處，橫向向左筆直劃出來的劍痕……
而那條劍痕的存在。
很直接的就證明了一件事。
那便是沈振海剛剛的攻擊確確實實是成功命中了令無怨。
這種情況，使他非常不解，既然自己真的有命中令無怨，那麼為何對方沒有什麼反應……
而令無怨那邊也沒有靜等那副即將徹底碎裂開來的麵具，自行化作碎片陸陸續續的落下。
他選擇自己將其拿下來。
隻見。
望著手上那副滿是裂紋的麵具，他的臉上亦是少有的流露出一抹可惜之色。
雖說這東西並不珍貴，僅僅隻是他當初剛剛加入【雪月雲天閣】之時，為了配合宗門畫風而隨手製造出來的小玩具罷了。
但有一說一。
作為一個比較念舊的家夥。
在連續使用好幾年以後，他還是對其的損毀有點可惜。
要知道。
此前的時候。
連那些更加珍貴的符文武器，都沒有被令無怨如此看重。
而這一刻。
隨著令無怨主動將自己那副破損不堪的麵具取下，包括沈振海在內的許多人，那也是終於看見了令無怨的相貌……
霎時間。
一陣陣驚呼頓時就此起彼伏的回響於各個遍布觀眾的地方。
其中。
絕大部分人都隻是在驚訝於令無怨的相貌遠遠比自己預想的更好。
而像那些眼力極好的家夥，則是在驚訝於令無怨臉上的那種年輕感。
那種尚未被多少光陰消磨過年輕感。
說實話。
那是種相當特殊的感覺。
恍惚間。
大家甚至有種感覺，那就是令無怨的真實年齡很可能真和他的外表年齡差不多……
然而。
對於那種下意識的猜想。
包括沈振海在內的眾人全都沒有將之當真。
僅僅隻是下意識的覺得，令無怨看起來是實打實的很年輕罷了。
他們覺得，令無怨最起碼都得有個三四百歲左右的年齡……
十多歲？
二十來歲？
彆說是自己選擇相信了。
哪怕是有人在毆打他們並威脅要活活打死他們，他們也是萬萬不會相信！！
但對於那些因素。
令無怨並不是很在意便是了。
頂多就是對突然暴增的因果律略有關注而已。
嗯～
出風頭後，資源當場喜+n！
下一刻。
在他的默默注視下。
那張雖然有被他儘力保護，但底層結構終究是儘毀的麵具，於他的手中自動就碎裂為成百上千的小型碎塊……
見狀。
在將那些尚且遺留於自己手掌中的麵具碎塊完全捏成粉末，隨手揮灑掉以後，令無怨這才再一次將目光看向依舊被自身真元侵蝕著血肉與靈魂的沈振海。
“剛剛的那一擊，相當不錯。”
這是毫不遮掩的誇讚，沈振海剛剛的那一擊，直接就打出了他預想之外的變數。
然後。
令無怨隻是念頭一動，那些本就在沈振海體內流竄作亂著的真元，自動就褪去所有的偽裝，回歸最為真實的本質，那無影無形無相無常無定之灰霧，使得其具備的效果直接再度增漲許多倍……
霎時間。
麵對完全解放的灰霧真元，沈振海臉上的表情立刻就更加難看了幾分。
此刻。
沈振海完全能夠相當清楚的判斷出，自己的軀體，就如同普通人中毒一樣，正在緩緩地走向衰亡……
就連蘊含著些許仙王本質，照理來說應該能夠自動豁免絕大部分負麵影響的靈魂，都有在萌生出某種異樣的虛弱感！！
這使他深刻明白到，自己必須要儘快解決掉令無怨，然後全力著手解決自己體內的問題。
一旦多拖一會兒。
縱使他能夠將那些力量清理掉，它們也會為他帶來永久性的負麵影響。
而且，沈振海還意識到，以令無怨的真元所具備的危險性來說，他是真的不能再讓對方繼續造成有效殺傷了。
那玩意的殺傷性強得有點過分。
於是。
隨著沈振海做下決定。
令無怨頓時就通過對方體內的灰霧真元感知到，在其體內，有某種他此前從未接觸過的力量複蘇了。
雖然同樣都是能量。
但那股力量在實際性質方麵卻和真氣與真元，存在著某種根本性的不同。
“原來如此。”
“之前的時候，就是這股力量讓你的攻擊誕生出了超乎我預測範圍的變數嗎……”
隻是。
都沒有等令無怨說完，沈振海的那邊攻擊，便已然再次發動。
在整個過程中。
通過沈振海體內的那些灰霧真元，令無怨甚至可以相當清楚的判斷出，沈振海動用的不單單是真元亦或者那股全新的能量，而是兩股能量的結合體，那是種更加複雜但又更加強大的全新能量。
直接就導致沈振海體內的能量強度憑空增漲十倍不止，強行就將那些原本還在作亂的灰霧真元暫時性的壓製住。
與此同時，明明是在通過雙腿來進行移動。
可是在這一刻。
借由特殊仙法的效果，沈振移動速度之快，簡直宛如是在瞬移一樣！！
然而，雖說沈振海此時的攻勢相較於之前的時候更加強大，但作為他的對手，令無怨的反應亦是遠遠比之前更加快速且更加準確……
都未等沈振海的攻擊落下。
令無怨的兩根手指，就已然提前來到對方長劍的移動軌跡前，並於恰到好處的時機，精準夾住長劍的劍身。
見狀。
沈振海眼中的瞳孔不由微微一震，那是實實在在的驚訝。
他根本不知，自己體內那些已然被強行壓製住的灰霧真元，雖說暫時沒有辦法在此時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卻還是能夠發揮出類似於定位器與監控器的效果，幫助令無怨隔空鎖定他的位置與實時觀測他體內能量的流動規律，從而使得令無怨那邊能夠做到宛如未卜先知一樣的效果。
與此同時。
令無怨的另一隻手則是再一次比做劍指，向著對方的腦門或者說左眼眼眶就極速刺去！！
意圖通過對方的眼眶，刺入對方的大腦內部！！
見狀。
沈振海不敢猶豫，立刻選擇用另一隻手進行抵擋與還擊！！
一時間。
兩者的手臂，直接就化作無數殘影，於方寸之間激烈交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