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眼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不管的話不用兩三年,惡神遺產就會完全崩塌,五行元素各自分解,最後什麼都不剩下。”
“那樣就太可惜了,這可是來自泰坦惡神的素材。”
布萊澤走到了泰坦惡神的身軀旁邊,這個泰坦惡神的身軀出乎預料的並不龐大,隻有五米高。
這是無比完美的,能發揮出身體能力的體格。既不會因為過小的身軀發揮不出巨人之力,也不會因為過於龐大而導致身體的靈活性降低,剛剛好。
布萊澤從未試圖了解過泰坦惡神,因為他【不配】,即便是如今的他對於泰坦惡神而言也太過於渺小了。
泰坦惡神是這個世界絕對孤獨的存在,即便是眾神都有自己的同族,而泰坦惡神唯有一個。
它曆經了任何文字都無法描述的苦難,猶如虔誠的信徒般從垂直地獄的最底層爬到了頂麵的世界的,爬到了世界的舞台之上。
去過垂直地獄的布萊澤清楚其中的難度,彆說垂直地獄本身的恐怖環境了,光是一整麵世界的寬度就相當驚人。
在信仰成國的聖十字教國中就有以跪拜的方式前往聖都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純粹的信仰,但那點距離和整個一麵世界的來比如同皓月與螢火,而泰坦惡神爬完了。
沒有任何的存在能受得起這般苦難磨礪而出的信仰,所以泰坦惡神成為了自己的神。
至於泰坦惡神是否會有信仰,布萊澤認為是有的。
就像碌碌無為的螞蟻麵對猶如高山般的人類時,也會認為人類是【神】一樣。
在身處垂直地獄中的生靈而言,頂麵世界便是神所在的世界。
到底是什麼支持著泰坦惡神朝著頂麵世界攀爬而去,是想要覲見神明,還是妄圖成為神明?
那都不重要了,因為總會有一個生靈會爬出去垂直地獄的,這是必然發生的事。
如果生命自會找到出路般,神終究會誕生。
隻是這頂麵世界實在是不配成為泰坦惡神的登神之地,它將神明所在的世界想象的過於偉大,以至於當它登神的那一刻發現世界過於的狹小,它甚至不能竭儘全力。
苦難將它磨礪的太過偉大了,它甚至找不到能與自己分享快樂的存在。
布萊澤作為頂麵世界的生靈,對泰坦惡神隻能有憎恨,這是理所當然的。泰坦惡神的行走會帶來無儘的災難,儘管人們都將泰坦惡神視為一種天災,但那都是隻是在逃避現實。
但現在的他偶爾也會產生虛偽的惺惺相惜,泰坦惡神或許直到死亡前都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全力。
一輩子都朝著那如夢似幻,朦朧中的美好世界爬去,結果爬上去之後發現並沒有那麼的美好,不能說還不如在垂直地獄的生活,但總會是會讓有所缺陷。
而眼前躺在心臟洞窟中的泰坦惡神的嘴角帶著笑容,似乎了無遺憾。
“恭喜你。”布萊澤朝著泰坦惡神生命力的象征低聲道喜。
當然,要是泰坦惡神還活著,他可就是另外一個態度了。
“不過這下事情可大條了,我總不能複活它吧。”布萊澤在作為一個見識過頂峰風景的強者向泰坦惡神恭喜後,便開始了一個真正強者該做的事。
在強者的屍體上爬上爬下。
這是從異鄉人身上學的,異鄉人經常在一些十分雄偉的屍體,或者極具藝術性的殘骸旁邊擺各式各樣雖然奇怪,但是莫名有種韻味的姿勢,透著一股古老的殉道感。
然後異鄉人便會毫不避諱的開始搜刮。
布萊澤倒是做不到異鄉人那樣嫻熟的摸屍體,倒不是他有所避諱,而是這副泰坦惡神的屍體起碼在這個心臟洞窟裡躺了一年半的時間,怕不是早就被異鄉人摸的和被打蠟似的。
他要做的,是檢查這副泰坦惡神的肉體有沒有死透,就他來看,是死透了,但還是要經過其他有經驗的老人家確定。
一號老人家天照把下巴壓在了布萊澤的頭頂上,一邊兩隻手揪著布萊澤的狼耳,一邊認真的打量著泰坦惡神。
“……嗯,死透了。”
“我沒有見過泰坦惡神,但光是看這幅身軀就能想象出曾經泰坦惡神的樣子。該怎麼說呢……最近從異鄉人那聽到一個很合適的詞,叫做心猿。”
“這是泰坦惡神的原始意識,是一種執念。像泰坦惡神這種級彆的存在是不會被殺死的,肉體的死亡不過是它轉變了生命形態而已。”
“但泰坦惡神卻真正的死亡了,因為它的心猿被馴服了,已經了無遺憾了。”
“是嘛,那說明這個世界對於泰坦惡神而言挺糟糕的。”布萊澤無奈一笑,世界對於泰坦惡神太小了。
要是泰坦惡神再多活一年,等到地日權限交換,天空變得無限大了,星有了形體,那麼真正屬於泰坦惡神的世界便會出現,它可以肆意的在那無限的世界中飛行。
可惜沒有這種如果,要是泰坦惡神不死,他或許還是會離開巴爾乾城,但卻不是有機會走上歸還星星的偉大之路。
二號老人家蛇給出了差不多的答案,不過不同於天照從異鄉人那學習來的新潮知識,蛇老派許多,以【世界樹】的始祖巨人尤彌爾作為例子進行了解釋。
鯨落可不僅僅是肉體的分解,還有靈魂,既有靈魂還有肉體才能創造真正的生命。
至於眼前的身處於心臟洞窟中的泰坦惡神該被怎麼稱呼,她不得不承認天照的惡神心猿更加的合適。
不過蛇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補了一句。
“這是異鄉人的知識,你隻是轉述而已。”
“什麼叫隻是轉述,我,我也是經過整理的!裡麵也有我獨特的見解!”天照睜著眼睛說瞎話,沒辦法,來自異鄉人的知識實在是太香了。
“好了好了,確定這個惡神心猿死透了就可以了。”布萊澤舉起右拳用力轉了轉,“因為我打算接下來給心臟來個心肺複蘇。”
“讓生命的炙熱再次在它的心臟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