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交給我吧!”
就在眾人心神俱顫之際,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玉昭容蓮步輕移,來到了薑尋天的身旁。
薑尋天看著她眼中的自信,微微頷首,竟是默許了她的請求。
此舉,頓時讓在場幸存的修士們大驚失色。
“姑娘,不可啊!那是不死族的至惡凶獸,非同小可!”
“是啊,你雖然跟隨薑公子而來,但那血獄屍麒麟的恐怖,絕非一人可以抵擋!”
眾人紛紛出言相勸,他們實在不忍看到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去白白送死。
就連靳魏坤,在看到走出的竟是玉昭容時,眼中也閃過一絲輕蔑與不屑。
在他看來,這女子不過是薑尋天身邊的一個花瓶罷了,縱然有些姿色,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終將化為一灘枯骨。
“姑娘,老夫看你修行不易,勸你還是彆與我不死族作對,否則下場,會死得很難看!”靳魏坤咧開嘴,發出陰森的警告。
然而,對於這些話語,玉昭容置若罔聞。
她那雙清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
嗡!
一聲清越的劍鳴響徹雲霄,一柄流光溢彩的本命神劍驟然出現在她的玉手之中,劍身之上神光流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鋒銳氣息。
“神通,一劍斬天!”
玉昭容朱唇輕啟,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隨即手腕輕抬,朝著那血色蒼穹中咆哮的血獄屍麒麟,遙遙一劍斬去。
刹那間,一股至剛至陽、浩瀚無匹的至強劍氣,仿佛自九天銀河傾瀉而下,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璀璨洪流,帶著淨化世間一切邪祟的無上神威,狠狠斬在了那血獄屍麒麟的龐大身軀之上。
“吼!”
血獄屍麒麟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那由無儘不死之氣與怨念凝聚而成的龐大身軀,在接觸到劍氣洪流的瞬間,便如同驕陽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僅僅是電光火石之間,那不可一世的至邪凶獸,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靳魏坤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此刻變得極為難看,比吃了死蒼蠅還要難受。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引以為傲,耗費了無數心血豢養的至強底牌,居然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女子一劍之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靳魏坤,如何?”
薑尋天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嘲弄,“看來你所謂的至強,也不過如此。既然你惹怒了本皇的女人,那你就該去死了吧!”
話音未落,靳魏坤心神劇震,他深知今日斷無勝算,當即萌生退意。
他不再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要撕裂虛空逃遁。
可他一心隻防備著薑尋天,卻完全忽略了不遠處的玉昭容。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一道冰冷的劍光悄無聲息地劃破長空。
噗嗤!
靳魏坤的身形猛然一僵,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隻見一道細微的血線從他的眉心浮現,隨即迅速蔓延至全身。
下一刻,他的身體連同神魂,在一瞬間被那霸道無匹的劍氣絞殺,當即化為飛灰,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隨著靳魏坤的隕落,那籠罩在星神域入口的血色蒼穹與無儘黑氣,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天空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一場足以覆滅整個星神域的浩劫,就此化解。
為慶祝薑尋天等人除掉靳魏坤,東月皇朝國主牧天雄,在皇城大設宴席,為其祝賀。
宴席之上,氣氛熱烈。
“薑小友,此番若非你及時趕回,我星神域危在旦夕,老夫在此敬你一杯,多謝你除掉靳魏坤,化解我星神域的劫難!”
牧天雄親自端著玉杯,滿臉感激地說道,隨後一飲而儘。
薑尋天淡然一笑,亦是飲儘杯中之酒。
“國主客氣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薑尋天淡淡道。
一番慶賀之後,薑尋天已是有了幾分醉意,麵色微醺,被玉昭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回房休息。
然而,他們前腳剛到房間門口,雪碧柔、嶽姍韻、潘婷兒幾女後腳便跟了過來。
“幾位這是何意?”
玉昭容將薑尋天扶入房中,轉身攔在門口,清冷的眸子掃過幾人,“若是有事想找我夫君,還請等明日他酒醒之後,再與他分說。”
雪碧柔臉上帶著一絲急切,連忙上前一步。
“昭容妹妹,我們找尋天,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你就彆攔著我們了。”
可玉昭容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
嶽姍韻見狀,柳眉一蹙,脾氣略顯急躁的她便要強行出手。
就在這時,芷幽恰好趕了過來,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連忙上前勸解。
“幾位師娘,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師尊今日激戰勞累,又飲了酒,想必是累了,你們就不要打擾他休息了。”
芷幽這無心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玉昭容的耳邊炸響。
師娘?
還是“幾位”師娘?
玉昭容臉上的冰冷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置信的錯愕,隨即,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從心底湧起,讓她原本絕美的俏臉上,浮現出一副極其難看的表情。
她本以為,薑尋天所說的那位妻子,便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楚怡馨,可萬萬沒想到,竟然不止一位。
巨大的失落與被欺騙的感覺,讓她怒火中燒,當即轉身衝入房間,一把將半醉的薑尋天從床榻上拽了起來。
“薑尋天!你給我醒來!”
“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騙我!你不是說你隻有一位妻子嗎?!”玉昭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薑尋天被她搖晃得睜開醉眼,一副醉醺醺的姿態。
“昭容……我是說過我有妻子,可你……你也沒問過我有幾位啊……”
“你放心,我薑尋天,是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來,讓為夫親一個。”薑尋天說著,便嬉皮笑臉地朝玉昭容湊了過去。
看著他這副模樣,玉昭容心中最後的一絲期望也化為了泡影,她猛地推開薑尋天,滿眼失望與怒火,轉身便衝出了房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薑尋天,則被她一推,重新倒在床榻之上,很快便沉入了夢鄉,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第二日清晨,薑尋天悠悠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昨晚似乎喝得太多了。
他剛推開房門,便見芷幽一臉焦急地守在門外。
“師尊,您醒了!”
芷幽見他出來,連忙上前稟告:“師尊,昨晚……昨晚玉師娘好像生氣離開了。”
“什麼?”
薑尋天聞言,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為何生氣離開?”
芷幽不敢隱瞞,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詳細講述了一番。
薑尋天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竟是自己的原因,心中頓時懊悔不已,當即便立刻衝出皇宮,去尋找玉昭容的下落。
“昭容,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你!”
薑尋天心中焦急萬分,當即施展神通“洞察神瞳”,金色的神光自他雙眸中爆射而出,他的視線瞬間穿透了無儘虛空,整個星神域的每一寸土地,山川河流,皆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中。
而此時,玉昭容正失魂落魄地來到一處偏僻山脈的空間縫隙前。
她想施展神通,打開通往混元虛界的入口,回到那個隻屬於她的清冷世界,可她耗費了大量的仙元,那空間縫隙卻始終紋絲不動,難以開啟。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際,一道妖嬈的倩影悄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來人,正是馮行月。
“姑娘,你是否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恨意?恨那個叫薑尋天的男人?”馮行月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之力,“不如加入我,我來幫你報複那個負心漢。”
玉昭容聞言,本就心神不寧的她,頓時眼神一陣恍惚失神。
“我恨……我恨薑尋天!是他負了我,我要他死!”她的聲音變得空洞而怨毒。
見眼前這修為高深莫測的女子,竟如此輕易地中了她的迷魂大法,馮行月心中狂喜不已。
“薑尋天,我要讓你嘗嘗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所殺的滋味,那樣才最解氣!”馮行月臉上露出一副病態而邪異的笑容。
另一邊,薑尋天搜尋了許久,幾乎將整個星神域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發現玉昭容的絲毫蹤跡,這讓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擔憂無比。
這時,雪碧柔、潘婷兒、嶽姍韻等人也趕了過來,一同幫助尋找玉昭容的下落。
可找了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尋天,昭容妹妹該不會是一氣之下,回她原來的地方了吧?”嶽姍韻猜測道。
薑尋天聞言,倒是覺得有這個可能,心中恍然。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陰冷而怨毒的聲音,仿佛跨越了無儘空間,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薑尋天,想要玉昭容沒事,就獨自一人來天蒼界!”
聽到是馮行月的聲音,薑尋天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昭容怎麼會在她的手裡?
要知道,玉昭容的修為已是神帝之境,想要滅殺一個馮行月,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怎麼可能會被她所擒?
不過,這些都隻是薑尋天的猜測,是真是假,隻有親自前往天蒼界才能夠知曉。
“你們暫且先回皇城,我去救昭容!”薑尋天對幾女沉聲道。
芷幽這時卻一步踏出,眼神堅定地開口道:“師尊,我陪您一起去!有我在,定能助您救出玉師娘!”
薑尋天思索片刻,此去天蒼界必然危機四伏,芷幽如今好歹也是神帝境強者,或許有她在,的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當即點頭答應了她。
天蒼界,蒼神殿。
如今的蒼神殿,早已不複往日的威嚴,反而魔氣森森。
馮行月一襲藍衣,靜立於大殿廣場之上,她雖依舊嫵媚動人,但身上散發出的濃鬱魔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在她的身旁,一眾蒼神殿的長老與弟子,皆被黑色的魔氣鎖鏈束縛在石柱之上,動彈不得。
“馮行月!你這個叛徒!快放了我們!否則等薑殿主一到,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一名長老怒聲喝罵。
馮行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毫不猶豫地屈指一彈。
噗!
那名開口的長老,當即被一道魔氣洞穿眉心,瞬間生機斷絕。
“本帝就等著他來送死!我與他的恩怨,今日就要在此地,做一個了結!”
馮行月話音剛落,兩道流光便從天而降,瞬息之間,已然出現在蒼神殿的廣場之上。
“馮行月,多行不義必自斃!趕緊將我妻子玉昭容和蒼神殿的眾人放了,否則,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薑尋天的聲音冰冷刺骨。
馮行月見到他,不驚反笑,笑得花枝亂顫。
“薑尋天,我承認,以前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現在嘛……”
她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赫然已是神帝之境!
“我已是神帝,而你不過區區神皇境,你怎麼和我鬥?”
薑尋天看著她,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與我鬥?你也配?”
“你連我的徒弟都打不過。”
薑尋天側過頭,對身旁的芷幽淡淡道:“芷幽,你上!”
芷幽恭敬地點了點頭,當即一步踏出,飛身而起。
馮行月見狀,臉色一沉,也不示弱,同樣飛上半空,與芷幽遙遙相對,相隔數丈。
“既然你師尊派你來送死,那本帝就先成全你!”
馮行月怒喝一聲,當即催動體內磅礴的仙元,攜帶著滾滾魔氣,朝著芷幽一掌悍然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