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支付寶的天星信用分,及天星網上銀行就在悄無聲息中上線。
每位用戶都有一萬日元額度的備用金,折合人民幣496元。
要使用支付係統就會顯示推薦字體,七天內歸還,不收取任何利息。
超過七天,每天收取萬三的日息,年化率11,隻是霓虹利率限製法的最高利息20的一半多點。
如果選擇認證聯係人,學校,工作及車輛房屋等資產信息,最高可獲得一千萬日元的貸款,折合人民幣約50萬左右。
如果是商戶,認證工商文件,銀行流水等詳細資料,最高可以從線上貸款最高一億日元,折合人民幣500萬左右。
可以說,天星金融把螞蟻金服那套,原封不動再加以升級的搬到霓虹。
陸良放出去的200億美元持股份額,也在這一刻發揮作用。
全國媒體不僅對此閉口不言,還大肆宣揚日元如今正處於貶值周期。
錢不花出去,以後的購買力就會越來越弱,有貸款資質就要儘快貸款,一年的利息,肯定趕不上貶值的速度。
在各路媒體的狂轟亂炸之下,霓虹的市場經濟開始全麵複蘇。
商家有錢,民眾有錢,
消費需求快速增長,國庫日漸充盈。
一些上世紀的過來人,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佛回到1985年那個夏天。
安山看著民調支持率大幅飆升,不出意外,四度拜相,即將成為事實。
欣喜之餘,心中也湧現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悲涼。
因為上一次,他們一代人償還了三十年才勉強還清。
這一次,又不知道要償還多久。
與此同時,有些在霓虹的華人博主,迅速將這則消息傳入國內。
“我擦,良子也開始放貸了?”
“果然,企業的儘頭就是放貸。”
“聽說霓虹有很多無敵之人,就不擔心收不回本金?”
“一看你就沒有了解過金融,線下可以接受的壞賬率在5,而線上利息更高,可以接受的壞賬在10左右。”
“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錢的買賣沒人做。就說我們國內有那麼多網貸村,也沒見那些網貸企業投鼠忌器,還是恨不得你貸款,貸得越多越好。”
“良子在外麵怎麼玩得這麼花哨,難道國內不僅是雇傭兵禁地,還是金融禁地?”
“不然嘞?看看大a,看看老馬,再看看比亞迪、看看花為,良子深知國內的政治導向,所以隻留下了天星汽車。”
“良子果然還是那個良子!”
就在網友們討論之際,從貴省去往雲省支教的老馬,也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他大喜,神情幾近癲狂,眼底有種無法言說的激動:“對,就是這樣!”
這就是他夢想中螞蟻集團的樣子,放貸賺利息才幾個錢,陸良真正的意圖是推廣天星信用體係。
因為讓官方機構加入支付寶的結算方式,早期推廣,還可以靠控股企業解決,但越晚往後,意圖就會越明顯,機構就會抗拒,沒人願意給自己的權力套上枷鎖。
而這個時候,信用體係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關重要,分高,優惠多,補貼多。
如果官方機構不接入信用體係,就得不到這些,這些人就會自發集中起來,讓迫使官方做出改變。
霓虹又是采用選舉製度,無論是地區議員,還是一國之相,都要儘可能完成對選民的承諾,所以進行這種方式推廣,就會更加的順暢自然。
這種方式就是溫水煮青蛙,假以時日等人們暮然回首,就會發現,他們已經成為這個信用體係的基石,哪怕明知道這個體係被外人掌控的危害,但為了自身的利益,還不得不維護這個體係。
三星集團靠著壟斷各行各業從而統治高麗,隻是浮於表象,想深入控製還是要依靠信用體係。
“真好~”
老馬平靜下來,眼底露出羨慕。
陸良在國際市場翻雲覆雨,而他卻隻能貓在山區修複名望,重新獲得信任。
同一時間,以黑石集團為首的華爾街多家機構,也逐漸洞悉陸良的真正意圖。
蘇世民再次發起圓桌會議,他冷聲說道:“我們已經錯過遏製陸良發展的最佳時機,現在決不能放任天星金融的發展……”
天星信用分上線,四方雲動的同時,作為當事人的陸良,悄悄離開東京,去往高麗。
時間緊,任務重,他展露出的東西越來越多,真正的意圖就會越來越明顯。
陸良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竭儘自己所能,將規模鋪設得越大越好。
下午,他讓鄭宣義約上李在容,三方在酒店會客廳見麵。
“李先生,原諒我的突然造訪,已經沒有時間等您的答複。”
陸良喝了杯茶水,開門見山說:“現在我就想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李在容想利用陸良擺脫美資的控製,但又不想承當任何風險。
於是,打著誰的贏麵大,就幫誰的主意,兩頭下注,兩頭不幫。
但一場針對東大的陰謀正在醞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
陸良現在就要讓李在容做出選擇,如果不跟他站在一起,他們就是敵人。
以後天星將會全力扶持現代,跟三星在市場正麵應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陸先生,喝茶。”
鄭宣義笑容依舊,負責衝泡茶水,但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著李在容。
陸良突然逼迫李在容,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現代集團已經打上天星金融的烙印,已經摘不出來了。
此前,僅僅從指縫中露出一個比特幣項目,就讓現代重返高麗一線財團之位。
他都不敢想,如果天星金融全力支持支持現代集團,會有多恐怖的影響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會客廳內隻有茶水潺潺的流水聲。
李在容沉默了很久,歎道:“陸先生,我們三星隻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他不理解陸良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迫,但在當前,這個時間做出選擇,不符合他個人,及三星集團的利益訴求。
因為他既得罪不起陸良,同樣也得罪不起以貝萊德為首的華爾街資本。
如果非要逼三星做出選擇,他隻能兩者相害,取其輕,跟陸良說聲抱歉。
陸良眉頭輕蹙,沒想到會在李在容這裡吃癟,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
他起身整理衣衫,臉上露出標準化的笑容:“李先生,珍重。”
眼見陸良直接要走,李在容一怔,趕忙出言說:“陸先生,三星無意跟您為敵,或許我們可以商量個折中的方案。”
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站隊,隻要陸良願意接受,哪怕舍棄掉一些三星集團的項目,也不是不行。
陸良停下腳步,眼底露出複雜神色,搖頭歎道:“李先生,您不懂,沒有折中的方案,再會。”
他走了,不顧李在容的挽留,鄭宣義見狀,也趕忙跟上陸良的腳步。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李在容眉頭緊鎖,突然後知後覺:“或許做錯了?”
陸良突然變得這麼急迫,肯定有他不知道,而且還不能說出口的理由,或許就是決定命運的契機,他或許應該賭一次。
直到陸良的背影完全消失,李在容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化作一聲歎息。
做了或許會做錯,
但不做,起碼不做錯。
提前一步走出會客廳的陸良,坐在酒店門口的車內,等著鄭宣義上車。
見到鄭宣義打開車門,坐在旁邊,陸良直言道:“三星的核心產業是半導體、電子消費,顯示麵板,這些行業我不了解,鄭會長,你覺得我能提供什麼幫助?”
鄭宣義一怔,隨即正襟危坐,表情嚴肅說:“三星是輕工,現代是重工,兩者很難產生競爭,如果先生非要對三星集團采取行動,那我們不能在他們擅長的領域跟他們對抗。”
“那就隻剩下金融市場跟銀行業了。”
陸良沉吟良久,問道:“kakao集團消化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