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後,白錦瑟笑著跟甘萍兒說道:“想來你也累了,便先行回去休息吧。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忙的事情比較多,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給我發傳訊符。另外,我過一段時間的晉級儀式,會提前把邀請函給你送過去的。”
甘萍兒轉動著眼珠子。
白錦瑟的晉級儀式,整個師門上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這她知道。隻是,作為對方的記名弟子,入場竟然還需要邀請函?不能刷臉進嗎?而且,隻能她一個人去觀看,都不能再帶彆的小夥伴嗎?
這件事情所帶來的鬱悶,很快衝淡了她進階到金丹初期修為和得到那一套炫酷裝備的喜悅……
白錦瑟並沒有注意甘萍兒臉色的變化,她已經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待在外門,佑峰真聖和秦廣王昨天給她發了傳訊符,讓她抽空去找他們一下,她還要趕著去做呢。
沒等甘萍兒想好該怎麼撒嬌胡鬨多拿到幾張邀請函,白錦瑟就跟著文斐真君各自騎乘著坐騎飛遠了,隻留下滿臉憤恨的甘萍兒在原地咬牙切齒。
等白錦瑟來到跟前,得知她收了一個記名弟子,佑峰真聖和秦廣王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兩人明顯都已經不記得,甘萍兒到底是誰了。
佑峰真聖試探性地問道:“我並不記得師門裡有哪個叫甘萍兒的弟子,是比較優秀比較出色的啊?”
在他們看來,能成為白錦瑟的第一個徒弟,哪怕僅僅是一個不需要舉行拜師典禮的記名弟子,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畢竟是修煉天才的第一個徒弟啊,哪怕不是師門裡數一數二的翹楚,至少也應該是叫得上名號的弟子。
所以,這個甘萍兒是在什麼方麵特彆突出嗎?他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白錦瑟也沒有過多解釋,隻說對方是自己當初在外門宿舍的舍友,又簡短提到了那次被白菡薇搶奪神識的時候,甘萍兒所做的一切。
反正甘萍兒也並沒有覺得給她當記名弟子是多麼榮幸的事情,她也就順從對方的意思,讓儘量少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好了。
佑峰真聖下意識的想法是,甘萍兒這是在挾恩圖報嗎?
而秦廣王倒是沒有多想,隻是隱隱約約記起來,白錦瑟當年住在自己山頭時,洞府的收拾整理,好像都是這個叫甘萍兒的弟子來做的。也許,兩人之間有些什麼特殊的情分呢?
不過,同時他也記起來,這個叫甘萍兒的弟子,在一次值守大門時,叫破了白錦瑟的身份和行程,被他狠厲地瞪了一眼。
那個小姑娘,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暗暗告誡自己,待會兒等白錦瑟離開後,他要好好跟佑峰真聖聊一聊這個甘萍兒的事情。
白錦瑟為人太過心地善良了,雖然知道人心的險惡,卻又不願意以最壞的惡意去揣度人心,隻怕這個甘萍兒,未來會成為她的一個劫難。
說完了甘萍兒的事情,三人又商討了一下晉級儀式的一些細節,最終把晉級地點定在了陰曹地府的議事大殿,依舊由佑峰真聖和十大長老護法,佑霖真聖帶領其他真聖守衛在大殿外。
至於地藏王菩薩那邊,不管祖師爺怎麼安排,他們先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
一個多月後,終於迎來了白錦瑟的晉級儀式。
楊慎行和古小小他們已經提前十天住進了白錦瑟的洞府。
來的第一天,白錦瑟就把自己收徒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四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同樣的一言難儘。
不過,這是白錦瑟自己的選擇,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當然,甘萍兒的態度,白錦瑟也並沒有瞞著小夥伴們。
於是,古小小不樂意了:“就她那個水平,給你當個記名弟子都算是抬舉她了,她還不想大肆宣傳?隻怕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吧?”
楊慎行歎了一口氣道:“當初確實是因為她,我們才得以知道錦瑟被白菡薇搶奪了神識的事情。錦瑟這次收她為記名弟子,從此雙方互不相欠,這樣也好,免得她日後再拿這件事來要挾白錦瑟。”
“要挾?”古小小一臉鄙夷道,“她就是給我們發了個傳訊符而已,還做出什麼彆的貢獻了嗎?錦瑟又不是她救回來的,憑什麼要挾?傳訊符很值錢嗎?”
易乾坤解釋道:“你是這麼想,就怕她不是這麼想的。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你有同樣智商的,蠢笨的人一抓一大把。”
易乾坤這句話大大愉悅了古小小,把她之前升騰起來的怒氣都壓下去了一大半。
之前她們五個人,就數她的智商最低,每次白錦瑟說什麼,楊慎行和易乾坤很快就能明白,最後反應過來的,永遠都是她和姚仲楨。
而且,她知道,其實想不清楚的,隻有她一個人,姚仲楨隻是為了陪著她一起,才假裝沒聽懂的。
如今聽易乾坤說還有許多人智商都不如她,她也就能放心了,至少她的智商還算是正常的。
易乾坤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起了如此大的效果,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白錦瑟。
自從吸收了神器琉璃盞之中的神力之後,他覺得自己跟四塊琉璃盞碎片就是心意相通的,包括阿紫姑娘之前想要跟他說卻沒能說得出口的話,他也能隱隱感覺到。
所以,對於甘萍兒,他一直抱著審視的態度。
在沒有弄清楚對方是何居心有何目的之前,他是不打算把甘萍兒歸在夥伴這個陣營裡的。
於是,他開口道:“錦瑟,隻怕這件事,你要跟甘萍兒說清楚才行。若是到時候她揣著明白裝糊塗,不了解你的良苦用心,怕是還會在心裡怨恨於你。”
白錦瑟很想說一句“她不會的”,但她回想了一下甘萍兒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以及有幾次被她發現的神色變化,終究還是點點頭道:“易大哥放心吧,等我晉級之後,會找個時間跟她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