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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洪大人！”
“諸位，咱們又見麵了！”
“洪大人，這次我們延綏鎮依舊得打頭陣。”
"朱總兵，上次圍攻鄂爾多斯，你們已經打過一次了，好事都讓你們占全了？說什麼這次也得是我們寧夏鎮了。"
“老崔，你也一邊玩去，這邊算是我們甘肅軍鎮的主場，要打頭陣也是我們，你們寧夏鎮湊什麼熱鬨！”
……
“好了，如何調度本將自有定奪，無需爭吵，保證大家都有肉吃。”
洪承疇咳嗽了一聲，看著昔日舊部，他也是極為開心的。
一起相處兩年時間，一手訓練出來的精銳，算是老友重逢了，尤其是眾人戰意高昂更是讓他滿意。
待舊部打完招呼後，虎豹營營千戶林弈才上前，笑道：“洪大人，您終於來了，我都在這邊清閒個把月了。”
聽著林弈的話，傅宗龍等人嘴角抽了抽：“林千戶，你這個把月可是把我們折騰的夠嗆，方圓百裡內的小部落也被你們嚇得半死。”
“閒著也是閒著嘛，不操練操練，我怕回京了曹指揮使大人會練死我們。”
林弈抱了抱拳，看向洪承疇：“洪大人，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斥候也都放出去了，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林千戶，不要著急，待本將熟悉了軍情後再安排。”
“好！”
一番客套之後，傅宗龍沉聲道：“洪大人，這裡是風沙較大，不是說話之地，咱們裡麵請！”
“不著急！”
洪承疇擺了擺手，朝前走了幾步，拍了拍殘破的城牆：“這就是玉門關曾經的關城了吧！”
“對！”
“我們依托關城殘存的城牆構建了現在的軍營。”
傅宗龍點了點頭，又解釋道：“之所以將帥帳設在這裡而非綠洲中的苦峪城有三方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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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苦峪城那邊的綠洲不算太大，駐紮不了太多軍隊，我們有時間，那裡就留給後麵嘉峪關的大軍；
其次這裡是到三條古絲綢之路的起點，在這裡我們無論做出何種決策都能迅速反應。
第三，這裡在苦峪城正西方，可以負責苦峪城的西邊安全，防止敵人的小股騎兵襲擾苦峪城綠洲。”
“嗯！”
洪承疇輕聲回應了一聲，表示知曉，而後看看後：“這城牆還能上去嗎？”
“這邊請！”
傅宗龍在前帶路，繞過營門，走了數十米後，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眾人順著梯子爬上了城牆。
遠處的戈壁灘映入眼簾，視野豁然開朗。
雖然他是三邊總督，但他也是第一次來玉門關這裡。
玉門關雖然已經廢棄兩百多年了，但殘留的城牆依舊有十米高，下寬五米，上寬三米，但城牆長度已經隻剩下了不兩千米。
“都過去一千七八百年了，還有如今的規模，當年的關城該是何等的壯觀！”
“洪大人，玉門關原本的規模我們來的這段時間推測過，首先，這裡是通往西域各地的門戶，絲綢之路通往西域北道的咽喉要隘，當年肯定是極為繁華的，那麼就小不了。
其次則是唐朝的邊鎮軍城標準，按照《太白陰經》的記載，這裡至少要駐紮三千人，而駐軍三千人至少需要城牆四裡以上；
第三，敦煌壁畫軍事圖景上顯示甕城兩座、馬麵十二處，根據現存城牆的馬麵和甕城地基來推測，漢朝時的玉門關城牆至少也在十到十四裡之間。”
說到這裡，傅宗龍拍了拍城牆：“岑參《玉門關蓋將軍歌》中寫道‘鐵門穹窿跨絕漠’，暗示關城呈弧形布局，若是小了，就沒辦法搞成弧形，
以及那句‘五千甲兵膽力粗，軍中無事但歡娛。’就說明城中至少駐紮了五千兵馬，那麵積應該就更大了。
然後就是那句‘一片孤城萬仞山’，能用上一片，那就證明城池很大。
當年的玉門關也沒有如今這麼荒涼，駝鈴聲響，人流如織，風景秀麗。
岑參《玉門關蓋將軍歌》最後四句‘我來塞外按邊儲，為君取醉酒剩沽。醉爭酒盞相喧呼，忽憶鹹陽舊酒徒。’他在這裡喝酒都能想到鹹陽，就說明這裡一定是很繁華的。
可惜……”
傅宗龍的話沒有說完，但眾人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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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唐時期都控製了這裡，尤其是元朝，成吉思汗次子封地，設彆失八裡宣慰司，實實在在的統治了這裡。
可到了大明一朝後，自太祖開始就沒有占據西域的想法，雖然設立了關西七衛，可七衛與明王朝之間的政治隸屬關係帶有明顯的羈縻性，也表現出了在政治上戰略消極的一麵。
太祖時期到底是打不過，還是看不上荒涼的西域，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太祖都沒有打，後來的皇帝更是如此，甚至一度後撤，關西七衛儘數被蠶食掉。
曾經的咽喉之地，無比的繁華，卻是因為當時國力下降，不得已放棄了這座繁華的扼守咽喉的大城。
進而給諸如吐蕃、吐魯番、衛拉特等部崛起的機會。
“洪大人，在下有個大膽的想法！”
“哦？”
洪承疇來了興趣：“你不會是想重建玉門關吧！”
“是！”
傅宗龍點了點頭：“我們若是將西域收複之後，那麼西域就是大明的疆域了，朝廷肯定不可能還是之前的羈縻狀態，那就勢必會駐軍和設立官府，
而絲綢之路也將重啟，如今朝廷在大力推動商事，可以遇見絲綢之路將遠超曆史上的任何一個時期。
絲綢之路最怕的不是劫匪沙盜，而是迷失在茫茫戈壁灘。
在下在想，既然沙漠和隔壁灘中有綠洲的存在，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人為的造一些綠洲，兩個綠洲之間用通道連接。
在下考察過，玉門關外可以種植胡楊、新疆楊、沙棗和圓冠榆等樹木，這些樹木具有極強的耐旱、耐旱、耐鹽堿和抗風沙能力，
尤其是胡楊，根係極為發達，能深入地底尋找水源，防風固沙，據當地人說胡楊三千年的特性，即‘長著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爛’。
然後樹木之間點綴駱駝刺、沙蒿、檉柳等等。”
說到這裡，傅宗龍興奮了起來：“我來這玉門關外差不多半年時間，調查了數個綠洲和數百戶周邊居住的百姓、以及翻越了自唐以來能記載的地方誌，粗略規劃一共分為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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