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曼正要打電話搖人來前麵吃飯,剛拿起手機,就見要搖的人出現在視線裡。
“含影,來吃飯了,休息得怎麼樣啊?”
“挺好的。”
薑含影點點頭回了一聲,有點囧囧的。
她拿自己要休息當借口,實際上是為了監督便宜主人補眠以及看看他還會不會做噩夢。
結果自己這個自封的監督員比被監督的還先一步睡著了,倒是坐實了這個借口!
嗐!
左右知道真相的也就她跟便宜主人,不丟人,也不丟劍!
李家的飯桌上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本來家裡人就不多,再不趁著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塊說說話,就更冷清了。
“束珩你那邊定好明天幾點走了嗎?咱們一塊送你去機場?”
“不用送,我跟小五說了,明早八點,他開車過來接我。”
“那明天的早餐時間就定在七點十五左右吧,吃完飯還有時間再查漏補缺下,彆忘帶了重要東西。”
陶君曼附和丈夫:“我待會跟廚房說一聲。”
說著還不忘往薑含影碗裡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含影,明天大年初二,我跟你伯父還有大哥要回趟我娘家那邊拜年,你跟我們一塊去好不好?”
本來想著就算她要帶著丈夫兒子回娘家,老宅這邊好歹還有侄子陪著未來侄媳婦。
結果侄子突然要出門辦事,還趕在了同一天。
她想著總不能把小姑娘單獨扔在這偌大的老宅裡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還不如帶著一塊回娘家呢。
“我娘家那邊父母都還在,他們退休前都是當老師的,脾氣都很好。我還有個小五歲的弟弟,明天應該也會過去,還有一個侄子和一個侄女,侄子已經上班,侄女還在讀研究生,這倆孩子都挺乖巧聽話的。你過去就跟在老宅這邊一樣就行。對了,我弟弟他還是個業餘大廚,之前被請去做過好幾次國宴呢,每次回去都是他掌勺。”
薑含影本來還有些搖擺不定的心等聽到最後頓時就堅定起來了。
國宴是什麼她還是聽說過的。
就是還從來沒吃過。
這次難得有機會,那肯定不能放過啊。
至於要去大伯母娘家拜年才能吃上,這都不是事!
“好。”
陶君曼笑容裡帶著幾分了然。
雖然隻接觸不到兩天,也隻在一塊吃了區區幾頓飯。
但未來侄媳婦愛吃好吃的,她是沒怎麼費勁就給看出來了。
果然用好吃的一釣一個準!
“那就這麼說好了。”
“我要準備什麼禮物?”
“不用不用,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吃完晚飯,李複臨又把兄弟倆叫去書房說了會話。
主要是跟侄子說的,兒子這次是順帶。
薑含影也就沒先回後院,而是陪著陶君曼品鑒了下白天收到的紅酒拜年禮。
“紅酒養顏,且能助眠安神,睡前小酌一杯對身體好。來,咱們倆一人一箱,才不便宜了書房裡的那三個。還有這個味道的,你要是喝不慣覺得太酸澀,拿來泡澡也不錯。”
於是等李承宵聽完大伯父的諄諄叮囑從書房出來,就見薑含影又收到了滿滿一箱的紅酒。
陶君曼看見他出來,招了招手:“束珩,你來幫含影把這箱紅酒搬她院子裡。”
李承宵走過去任勞任怨把箱子提起來。
陶君曼又往薑含影手裡塞了個裝了一對紅酒杯的盒子,“含影,你拿這一對紅酒杯就行了,這個輕。”
薑含影乖乖點頭。
“回去吧,早點休息,明早起來就來前邊吃早飯。”
“大伯母您也早點休息。”
“嗯嗯,剛喝了那些紅酒,這會就覺得有點困了,我這就去睡。”
雖然跟大伯母喝得差不多,不過薑含影倒是絲毫沒有困意,整個人還精神得很。
她覺得應該是下午睡的那一覺的緣故。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後她還嘗試了下紅酒泡澡,直到把自己給泡得紅彤彤,也絲毫沒覺得困,甚至還感覺精神更亢奮了。
乾脆趴在床上抓起手機發了消息過去:【睡了嗎?】
等了兩秒,消息回複過來:【還沒。不困?無聊?】
【嗯,有點,你在乾嘛?】
【看書。】
薑含影盯著回複過來的兩個字,蠢蠢欲動之後就是直接行動。
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翻了個遍最後找出來一套黑色的衣服,飛快換好就關燈出了門。
看書就證明這會也不困。
那還看什麼書,看她呀!
翻牆,走起!
兩個院子的格局差不多,她連哪邊更好翻還不會被監控拍到,都給一早摸出來了。
現在就是付諸實踐的時候。
在牆角處站定,先是借著微弱的燈光和月光看了看麵前牆的高度,接著後退兩步,一個助跑提氣躍起,腳踩上牆,胳膊就扒上了牆頭。
隨後在牆頭上直接淩空一翻,整個人就已經到前麵院子了。
鬆手,落地。
正要心道一聲完美,就聽腳下“哢嚓”一聲。
踩到乾樹枝了!
剛挪開腳,眼前就是一亮。
是院子裡的燈開了。
李承宵背著手站在正房門口,看向角落的那一抹黑,嘴角控製不住抽了抽。
他就知道這人要是翻牆過來,肯定會選這個位置。
薑含影眨了眨眼適應了下光線,就看到了正背對著光站在院子裡的便宜主人,再低頭看看自己腳下僅有一支其他地方都乾乾淨淨的細乾樹枝,腦子裡頓時冒出來一個成語:守株待兔!
她就是那個兔!
“你早料到我會翻牆過來是不是?”
李承宵忙伸手一把抱住直直朝他這邊撲過來的身影,剛一湊近,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紅酒味,“你回去又喝酒了?”
“才沒有,我就是用紅酒泡了個澡,大伯母教我的。”薑含影乾脆掛在他身上,催促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李承宵摸了摸薑含影倉促套在身上的衣服,隻薄薄一層,抱著人轉身就往房間裡走,邊走邊回她:“我猜你可能不安分,適合翻牆的也就那麼兩處,隻有這邊監控拍不到,你最有可能從這邊翻過來。”
“奸詐!”
“彼此彼此。”
兩人對視一眼,薑含影率先沒繃住,鬆開交錯的腳腕,腳尖點地,“我去洗個手,扒了一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