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比她之前在照片視頻中看到的還要美。
她自認也算是個小美女了,還是學校實驗室小小室花一枚,但感覺跟眼前的二表嫂一對比,就不像是在一個圖層的。
讓她再次確定了一把,果然越美的人就越不上相,鏡頭局限了真人的美!
但美還是其次。
雖然自家以前也隻是個普通中產家庭,但自從大姑嫁給大姑父後,他們這些親人也都跟著水漲船高。
作為陶李兩家小輩裡唯一的女孩子,彆人連門都不知道朝哪開的李家老宅,她自小就能在李家老宅的後院花園裡跟親哥表哥們一起玩捉迷藏。
小時候隻知道憨吃瞎玩,等長大後跟在大姑身邊見得多了懂得也多了,才知道這都意味著什麼。
當眼界變廣,地位又擺在那,看人就不免帶上三分審視。
就像剛才跟著她哥去接人見到的高晨悅,哪怕對方長得不賴,甚至跟未來大嫂站一起,對比還要更漂亮些,表現更是親和力十足,人前人後都是一副乖巧可人好妹妹的模樣,但她一個照麵就能看出來,乖巧親和隻是表象,內藏算計才是真的。
而眼前這位未來二表嫂,隻是姿勢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捏著一顆原本擺在茶幾乾果盤裡的杏乾,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還咬了口手裡的杏乾,再漫不經心地朝自己這邊一瞥,就是渾然天成的隨性自在。
不說彆的,單是坐在大姑的身邊,再旁邊還坐著爺爺奶奶,大姑父也在客廳坐著,依舊能這麼泰然自若,這心理素質就已經勝過同年齡段的年輕人許多了。
就連她在有大伯父的場合,小時候還敢跑到跟前去撒個嬌,長大之後就隻敢上去問聲好,坐下還要時刻提醒自己姿勢要端莊呢。
還悠閒吃東西?哪敢伸手啊,除非是長輩遞過來的!
這豈不比高晨悅的刻意表現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
不不不,二者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拿高晨悅做比對,那才是侮辱了這位二表嫂!
薑含影見麵前這位便宜主人的表妹好像看上了她手裡的杏乾,就伸手往更靠近她這邊的乾果盤裡又拿了一顆遞過去,“給。”
陶錦溪本來沒想吃,但下意識就雙手接了過來,“謝謝二表嫂。”
“不客氣。”
陶君曼正看向兒子那邊。
見他對悄悄往跟前湊的高晨悅彆說是笑一笑回個話了,連個眼神都沒給過去,明顯是絲毫不感興趣,就暫且放了心。
這要是兒子自個把人家給看上了,那她就隻能當回惡人了。
不過這惡人還是能不當就不當的好。
聽見耳邊傳來的對話,陶君曼從兒子那邊收回目光,轉頭又看向沒等她介紹就已經說上話一起吃上杏乾的侄女和未來侄媳婦。
抬了抬眉,笑著調侃道:“這就認識上了,我來之前就想著你們倆正好同齡,應該有共同話題。”又見侄女規規矩矩的坐姿,想著薑含影也陪她坐下好一會了,他們這些長輩剛忙著見川川女朋友,多少有些忽略這孩子,就開口吩咐道,“含影要不要出去透透氣,讓小溪帶你四下裡轉轉?”
陶錦溪一聽這話就連忙站起來,動作那叫一個積極,“二表嫂,我帶你到院子裡轉轉?爺爺在院子裡養了兩隻大烏龜,還有好多大胖魚,後院還有許多鳥……”
那叫一個如數家珍。
“好啊。”
薑含影本來就不是個能靜下來的性子,能陪著客廳裡的一眾長輩安靜坐這麼一會,還要多虧麵前茶幾上吃的喝的都不缺。
現在能出去走走她自然是樂意的。
兩人就這麼悄悄從旁邊側門出去了。
一到院子裡,陶錦溪就忍不住先鬆了口氣,隨後就說到做到帶著薑含影去看烏龜。
“二表嫂……”
“大伯母說咱倆同歲,你還是就叫我含影吧。”
“好誒,那你叫我小溪就好。看,這就是爺爺養的黃緣龜,個頭大不大,它們倆的年紀跟咱倆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試試喂它們吃胡蘿卜條,它們最喜歡吃這個了,哢哢的超解壓。”
薑含影看著已經蹲在兩隻龜丞相府邸前,從旁邊食盒裡拿出來幾根胡蘿卜條,正吸引烏龜過來吃的陶錦溪,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她遞來的胡蘿卜條。
這烏龜雖然個頭看著確實不小,不過伸出來的腦袋也就一點點,應該不會怕她吧?
結果事與願違。
她這邊剛走到跟前,還沒來得及蹲下開喂呢,就見那兩隻正伸長了脖子去夠胡蘿卜條吃的烏龜飛快把腦子一縮,緊接著就以完全不符合它們笨重身形的速度調轉方向,四肢飛快地往前一番劃拉,最後一頭鑽進了水池底。
薑含影見狀,默默把手裡還沒喂出去的胡蘿卜條反手往自己嘴裡一塞,一口咬下去,“哢!”
果然嘎嘣脆,還甜甜的!
陶錦溪愣愣看著突然鑽到水池底下就不再露頭的兩隻龜龜,再看自己手上剛吃了沒幾口的胡蘿卜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咋突然不吃了呢?
之前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現象,都是追著要吃的!
這要不是手上的胡蘿卜條已經被龜啃了,她自己都想嘗嘗是不是不新鮮了。
等聽見頭頂清脆的哢哢聲,抬頭一看,一時間嘴比腦子快:“好吃嗎?”
“嗯,脆甜脆甜的。”
那為什麼龜龜突然不吃了,還跑水池底下躲著去了?
薑含影咽下嘴裡的胡蘿卜,看到她臉上的疑惑,默默決定也裝不知道好了。
又等了一會,眼看龜龜們還是沒有從水裡冒頭的跡象,陶錦溪隻好選擇放棄等待,“算了,咱們去喂魚。”
到了養魚的大水缸前,她熟練地拿起放在一旁平台上的魚食撒了下去,“含影,你看……”
看什麼呢?
原本每次喂食,都爭先恐後地遊上來搶食吃的胖頭魚們這會就跟死了一樣,任由魚食灑滿水麵,愣是沒有一條遊上來吃的。
這是要鬨哪樣?
“鳥,還有鳥!”
陶錦溪又帶著薑含影穿過連廊走去後院。
陶老師的鳥都是散養的,也就是不設鳥籠,隻在建築簷角下,庭院裡的樹枝間,精心設計了眾多鳥屋鳥巢,經過多年訓練,隻要吹聲響哨,鳥兒們就會飛過來爭相啄食給它們準備的小米蟲子,還能抓在手裡把玩一番。
陶錦溪也精心準備好了鳥兒們喜歡的小米和蟲子,學著爺爺吹了一聲響哨出去,滿懷期待地抬頭一看,空中連個鳥影子都沒有,更沒有以往經常能聽見的各種悅耳鳥叫,就跟齊齊失聲了似的。
好一會,才悠悠飄過來一根羽毛。
陶錦溪:麻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