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荒野中跋涉三日,終於在第四日清晨抵達藏南地界。
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山腳下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一片青稞田。
田邊坐落著幾座用犛牛骨和泥土搭建的藏式民居,嫋嫋炊煙從石砌的煙囪中升起,給這片貧瘠的土地增添了幾分生機。
“終於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火女揉著酸痛的腳踝,望著遠處的村落露出欣慰的笑容。
蘇海燕卻皺起眉頭,她注意到村口的經幡顏色異常。
通常藏地經幡以藍白紅綠黃五色代表天地五行,而這裡的經幡卻摻雜著不少黑色布條,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幾分詭異。
趙琰強撐著站起身,雖然幽曇之心的力量修複了他的內傷,但連續多日的奔波讓他臉色依舊蒼白。
裴秀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輕聲道:“再堅持一會兒,到村裡找個地方休整。”
眾人剛走近村口,突然從青稞田中竄出幾個手持木棍的村民。
為首的老漢滿臉皺紋,腰間掛著一枚生鏽的銅牌,上麵刻著“村衛”二字。
“你們是什麼人?”
老漢警惕地打量著他們,木棍在地上敲出“咚咚”的聲響。
“最近村子不太平,外來人一律不準進!”
“老伯,我們是路過的旅人,同伴生病了,想在村裡借住一晚。”
裴秀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清秀的麵容。
“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會打擾大家。”
她從背包裡掏出幾塊野生犛牛肉,遞給旁邊的小孩:“這些給孩子們吃。”
小孩接過餅乾,望向老漢。
老漢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趙琰身上,看到他頸間若隱若現的銀光鑰匙,臉色突然一變:“你們跟我來。”
村中心的石屋中,老漢點燃一盞酥油燈,從牆上取下一幅褪色的唐卡。
唐卡上畫著一位手持鑰匙的白衣聖者,腳下踩著魔族的頭顱,赫然與趙琰手中的銀光鑰匙一模一樣。
“你們是光明神殿的人?”
老漢的聲音微微顫抖:“傳說,三百年前,神殿的使者曾路過這裡,留下這張唐卡,說若有人帶著鑰匙再來,便是拯救藏南的希望。”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裴秀點點頭:“老伯,我們確實是神殿的人,能否讓我們在這裡住下?”
“我們需要恢複體力,對抗即將到來的危險。”
老漢連連點頭,畢竟他們這地方的人,最講究傳承和信仰。
當即,老漢轉身出門招呼村民:“快騰出最好的房間!光明神殿的使者來了!”
當晚,眾人在老漢家的閣樓休息。
趙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手中的銀光鑰匙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指向東南方向。
“裴秀!”
他輕聲喚道:“我感覺蘇媚就在附近。”
裴秀走到窗邊,順著鑰匙的光芒望去,隻見東南方的群山間隱約有熒光閃爍,像是某種魔法的痕跡。
“嗬,剛才禿鷲入侵了正義聯盟的後台,發現這幫家夥現在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而且……正義聯盟的人,也在尋找蘇媚,好像說……有什麼大事。”
“你現在……現在感覺她在附近。”她皺眉道:“難道真有什麼心有靈犀嗎?”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漢衝進屋:“不好了!有一幫惡人來了,他們說要搜查村子,抓拿可疑人物!”
而這時候,從外麵回來的蘇海燕,緊跟其後地走了進來。
她一臉苦笑道:“那外麵的人,看起來像是正義聯盟的人!”
眾人立刻起身,趙琰歎了口氣:“嗬,又來了!”
“嗬,就一幫跳梁小醜,來多少都不怕!”
裴秀按住他的肩膀,“你還沒恢複,我去。”
她掏出鑰匙,塞進趙琰手中:“保護好自己,我很快回來。”
說完,裴秀閃身出門。
隻見村口停著幾輛黑色越野車,十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人正在挨家挨戶搜查。
為首的女子戴著銀色麵具,看起來很是詭異。
裴秀剛踏出石屋,便與為首的銀麵女子迎麵撞上。
夜風掀起女子的鬥篷,露出頸間一枚蛇形吊墜,正是鐘黎從不離身的信物。
“鐘黎?”
裴秀瞳孔驟縮,手按在腰間的長弓上。
周圍的黑衣人立刻舉槍瞄準,卻見女子抬手示意他們放下武器,緩緩摘下麵具。
月光照亮她棱角分明的臉龐,左眼角的那顆淚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正是消失數月的鐘黎。
“彆來無恙。”
鐘黎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目光越過裴秀,落在石屋門口的趙琰身上。
“我感應到他的氣息,果然你們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正義聯盟的隊伍裡?”
蘇海燕握著峨眉刺走上前,語氣裡滿是警惕。
鐘黎苦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證件,上麵印著“正義聯盟特彆行動組”的徽章。
“三個月前,我在邊境追蹤魔族餘孽時被伏擊,醒來時就被他們注射了控製藥劑。”
“直到上周,我才找到機會黑入係統,發現他們正在策劃一件大事。”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鐘黎臉色一變:“來不及解釋了!正義聯盟和魔族聯手,正在藏南尋找傳說中的魔兵”
“他們的先頭部隊就在後麵。”
“這些人……”
她指了指周圍的黑衣人:“表麵上是搜查可疑人物,實則是為了確認魔兵的方位。”
話音落下,鐘黎轉過身,輕鬆斬殺這十幾人。
這淩厲的身法,讓蘇海燕瞪大雙眸:“你恢複了?”
“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
鐘黎轉身拉開車門:“跟我走!”
“我知道一條密道能繞過封鎖線。”
話音未落,村口突然傳來爆炸般的巨響,一道黑色身影踏碎青稞田躍至眾人麵前。
來人穿著繡有魔族紋章的鎧甲,背後背著三柄染血的長刀。
看到這個架勢,趙琰卻皺著眉頭。
“我們不能走!”
“我們要是走了,這個村子的人,全都要死。”
“所以……他們既然來了,那我們隻能殺!”
“起碼,殺了他們,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