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生低低笑出聲，拿起糖葫蘆，剝開外麵的包裝，咬了口，外麵的冰糖很脆，裡麵的草莓酸酸甜甜。
酸占多數，但莫名就有種甜到了心裡的小欣喜。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來無影去無蹤。
楚離生沒有一下吃完，吃的很慢，先是將一整顆草莓咬下來，含進嘴裡，冰糖全部融化後。
才將草莓一點點嚼碎，咽進肚子裡，神色溫柔，也不知在想什麼。
有顧客來了都沒發現，“老板？老板？我想開個鐘點房。”
楚離生恍惚回神，整理了下情緒，從容應對道：“可以。”
這邊，盛弦又跟著鹿梨晃悠到了洗浴中心。
人來人往，感覺一個不小心就會雙腿離地被擠出去，盛弦跟著鹿梨，小心翼翼的側身躲過人流。
再看前麵，她的身影很鬆弛，像是魚兒進入了河流般，隨心所欲，一點不受周圍因素影響。
衣擺隨她的步伐在晃動，一左一右，好似在跳舞。
盛弦就想不明白，洗浴中心到底有這麼好玩嗎？大家都來湊熱鬨，真的是，整的正常行走都困難。
兩人還算順利的來到汪洋前，這一塊算是整個洗浴中心最寬敞的區域了。
沒有其他地方那麼多人，也相對來說比較安靜，汪洋坐在收銀台後，瞧見兩人從人群中擠出來。
他不由的挑眉，視線下移，看見了鹿梨護在懷中的糖葫蘆，來送吃的？
汪洋下意識坐直了身體，想了想，還是放鬆下來，佯裝無意，甚至翹起了二郎腿，撐著下巴假裝在看電腦。
其實耳朵支棱起來，在聽她的動靜，視線也沒有在電腦上多做停留。
直到鹿梨來到收銀台，手肘往上一搭，指著大廳密密麻麻的人，“你真不考慮搞個限流嗎？”
汪洋搖頭，“不考慮。”盯著她手中的糖葫蘆看。
鹿梨遲疑，“你能吃吧？我都忘了。”
“廢話。”說著，汪洋直接從她手中奪過兩串糖葫蘆，輕哼一聲，人類，連這都能忘！
甜滋滋的草莓吃到嘴裡，汪洋的心情好了點，連帶著看盛弦都順眼了不少，才和鹿梨繼續討論之前的話題。
“限流做什麼，人多我看著熱鬨。”
雖然不能吃，多看看也是好的，就是和人類呆多了，總以為自己也是人類，特彆是現在的外貌和他們幾乎沒有差彆。
隻有在看見鹿梨時，聞見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才能勾起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他是喪屍，得吃人類。
而不是這些甜不拉幾的食物，這麼想著，汪洋又咬了個草莓下來。
鹿梨回頭看了眼，“人多是熱鬨，但這也太多了吧，會大大拉低他們的消費體驗。”
汪洋也學她的模樣，四處看了看，“拉低了嗎？我覺得他們挺快樂的。”
起碼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笑容，不像他在彆的地方看到的人類，那般了無生機。
鹿梨突然無話可說，好像也是，起碼能進來，就算要排隊。
他們也等的心甘情願，好歹心裡能有個盼頭，進來一邊吃水果一邊排隊。
這誰不願意？
鹿梨隻好伸手，越過收銀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乾，早日升級，擴大麵積，能讓更多人進來！”
汪洋可有可無的點頭，這倒不是重點，他也不在意這個。
重點是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近在咫尺，香氣縈繞在鼻尖，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而她渾身上下都很白，不是那種喪屍的慘白，而是白裡透紅，溫潤的像塊玉。
特彆這雙手，指關節好似都在發著光。
汪洋稍稍偏頭去看，鹿梨已經收了回去，靠在收銀台上四處打量。
一旁的盛弦有些無所適從，汪洋的目光太過灼熱逼人，像淩遲的刀，在劃拉他的血肉。
盛弦默默剝了個糖葫蘆來吃，是山藥豆，棕色的，手指頭大小，口感粉糯。
迎著汪洋想殺人的目光，靜靜吃著這串山藥豆糖葫蘆。
鹿梨也終於觀察完了，視線從顧客們的身上移開，看向盛弦，“咦？山藥豆的嗎？”
“昂。”盛弦道，意猶未儘的將最後一個給吃進嘴裡。
“還有嗎？”鹿梨問，嘴饞了，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要說什麼糖葫蘆最好吃，她覺得青提和草莓排第一，山藥豆排第二吧。
盛弦聞言，低頭在懷裡這把糖葫蘆中翻找，鹿梨也低頭找。
“呐，給你，彆說我小氣。”汪洋突然出聲，將另一串剝開外衣的糖葫蘆往她的方向遞。
鹿梨抬頭，見狀雙眼一亮，毫不客氣的拿過來，“你最大方行了吧。”
心滿意足的將山藥豆吃進嘴裡，一旁的盛弦眼中晦暗，停止翻找的動作。
忽的有些埋怨，好好的糖葫蘆，乾嘛包一層牛油紙，浪費資源。
反應過來後，苦笑一聲，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了。
吃完了這串山藥豆，鹿梨才離開，汪洋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收回視線，盯著某一處發呆。
酒店，洗浴中心都去過了，下一個自然是工廠了。
但宗夏有點忙，工廠外排隊的人非常多，顯然是他放出了消息，現在一天有五千份快餐。
值得一提的是，鹿梨讓幾家店鋪的老板，都在[人類社交地]上注冊了一個新賬號，名字就是他們的店鋪名。
再加上鹿梨發了個帖子，艾特他們，導致他們漲粉也不少。
鹿梨還特意叮囑，讓他們好好經營，平時店鋪有什麼活動，福利，新消息都能往上發一發。
讓彩票店一係列的店鋪往地上墜，不要始終飄在雲端。
這不，今天宗夏就發了條帖子，工廠升級，一天可售五千份快餐！
她往前走，無意間聽見有人在討論什麼，便停下來看。
“你買了工廠生產的衣服沒？”
“沒買啊，怎麼了？質量不好？”
“呸呸呸，你可彆瞎說，質量好得很，我就是感覺跟普通衣服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同伴買的是一件外套。
很薄，像是紙糊的，但摸起來很有韌勁，很有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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