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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烽火認主,邊關魔蹤,出手,不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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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

幾十道水缸粗的熾白炮光,上百支手臂粗、閃著寒光的破魔巨弩,全砸李辰安剛鑽出來的地方!

炸了!

天上像是多了一顆刺眼的小太陽!火球翻滾著膨脹,吞噬了那片天。

滾燙的氣浪像海嘯一樣朝四麵八方拍出去,嗚——!

地上的紅沙被狠狠刮掉一層,露出底下乾裂的硬土。

衝擊波砸在鎮淵關那層厚厚的赤紅護罩上,撞出大圈大圈的漣漪,整個鋼鐵雄城都在嗡嗡抖!

城牆上,所有士兵死死攥著武器,指節發白。

眼睛被強光刺得流淚,沒人眨眼,全盯著那片爆炸中心。

趙烈將軍拳頭捏得嘎嘣響,玄胤真人手裡的拂塵杆子快捏斷了。

“打……打中了嗎?”一個年輕士兵嗓子發乾,聲音抖得不像樣。

沒人回答。空氣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呼——!

刺眼的光和煙猛地被撕開!

一道人影,直挺挺地從那團毀滅風暴的中心,一步步走了出來!

李辰安!

他身上的灰白劍光罩子,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那件料子不錯的衣服,破破爛爛,好多地方焦黑一片,露出的皮肉上也有淺淺的劃痕,滲著點血絲。

頭發有點亂,臉上沾了點灰。

就這?

他懸在半空,腳下就是翻騰的赤紅沙暴。

爆炸的餘波吹得他破衣爛衫獵獵響,人卻像釘在鐵砧上的釘子,晃都沒晃一下。

他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下麵那鋼鐵巨獸般的鎮淵關。

眼神很靜,像深潭的水。

沒什麼怒氣,也沒什麼波動,就是看著。

嘶——!

城牆上下,一片抽冷氣的聲音。幾千雙眼睛,瞪得溜圓。

“沒……沒死?”

“硬吃了誅魔炮?神機弩?就擦破點皮?!”

“怪物!這他媽是人?!”

士兵們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剛才那波攻擊,能把一座小山頭直接抹平!合體期來了也得脫層皮!這人……是人嗎?

趙烈將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後背瞬間濕透。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這他媽哪來的凶神?!他剛想吼“再攻擊!”,旁邊突然響起一聲變了調的、帶著巨大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嘶喊。

“住手!都他媽給老子住手!把炮放下!弩收起來!快!!!”

是周昊!那個赤龍軍副將,周昊最得力的臂膀,此刻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像見了鬼一樣死死盯著天上那個人影,聲音都劈叉了!

“周昊!你瘋了?!”趙烈又驚又怒,扭頭低吼。

周昊根本沒理他,一個箭步衝到垛口最前麵,激動得渾身發抖,衝著天上就吼,聲音帶著顫:

“李大人?!是……是李辰安李大人嗎?!!”

這一嗓子,像炸雷劈在城頭。

“李……李辰安?”

“哪個李辰安?!”

“還能有哪個?!東凰女帝座下,殺穿北境,屠滅宗門,一人壓得無數東凰帝國世家抬不起頭的那個殺神!李辰安!”

嗡——!

城頭炸鍋了!剛才還緊繃的肅殺,瞬間被巨大的驚駭和狂熱取代!

“我的娘!是李殺神!”

“我說誰這麼猛!硬吃炮火跟撓癢癢似的!”

“偶像!我他媽見到活的了!”

士兵們眼裡的恐懼唰地沒了,換上一種近乎瘋狂的崇拜和激動。不少人激動得臉通紅,恨不得跳起來。

趙烈也懵了,腦子一片空白。李辰安?那個傳說中的煞星?他不是應該在帝都嗎?怎麼會從空間裂縫裡鑽出來?還他媽是用這種嚇死人的方式?!

天上。

李辰安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李大人?他目光落在那激動得快要跳起來的赤甲將領身上。不認識。

“你誰?”李辰安開口,聲音不高,平平淡淡,卻像帶著冰碴子,瞬間壓下了城頭所有的喧嘩。空氣又安靜了。

周昊一個激靈,猛地挺直腰板,抱拳行禮,吼得震天響:

“回李大人!末將周昊!東凰帝國鎮淵關守將,赤龍軍副統領!幾月前在帝都,遠遠見過大人您斬殺強者的風采!大人神威,末將永世難忘!”

他激動得唾沫星子亂飛,臉漲得通紅。

他身後的士兵們也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膛,與有榮焉。

那可是李辰安啊!一人鎮國的人物!居然出現在他們這鳥不拉屎的邊關!

李辰安臉上沒啥表情。

他目光掃過下麵密密麻麻的軍隊,那林立的炮口,閃著寒光的巨弩。這陣仗,比他在魔域角鬥場遇到的圍殺也不差了。

“這裡,”李辰安抬手指了指腳下翻騰的赤色荒原,又指了指那龐大的鋼鐵雄關,“為什麼堆這麼多兵?擺這麼多炮?防誰?”

周昊一聽,臉上的激動瞬間褪去,換上一種沉甸甸的凝重和憋屈。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股子鐵鏽和血腥味:

“回大人!防魔崽子!”

“魔物?”李辰安眼神動了一下。

剛從魔域殺出來,又碰上魔物?有意思。

“是!”周昊重重點頭,拳頭下意識攥緊了,“就這半年!黑牙隘口後麵,赤岩山脈深處那片‘死寂裂穀’,邪門了!以前也偶爾有零星的域外魔物溜過來,都是些沒腦子的低等貨,兄弟們就當練兵了。可最近……”

他牙關咬得咯咯響,眼裡噴火:

“出來的東西,不一樣了!變多了!變強了!更他媽陰了!有會鑽地的石頭怪,皮糙肉厚,大炮轟上去就掉點渣!有飄忽不定的影子魔,速度快得像鬼,專掏人心窩子!還有……還有他媽能噴毒霧的腐肉堆!沾上一點,連人帶甲一起爛!”

旁邊的士兵們聽著,臉上也浮現出憤怒和後怕。顯然都吃過虧。

“這些狗東西,不再是瞎撞!”周昊聲音發狠,“它們有配合!有埋伏!專門挑巡邏隊落單的時候下手!上個月……上個月我赤龍軍一支百人精銳斥候隊,進了裂穀深處探查,隻……隻回來了三個!還都廢了!帶隊的王校尉,元嬰境的好手……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找回來!”

他聲音哽咽了一下,猛地抹了把臉,指著關外:

“大人您看這鬼地方!赤岩荒原!鳥都不拉屎!以前魔物出來,我們還能依托關牆,用大炮轟!可現在,這幫雜碎學精了!它們不硬衝!它們化整為零,像毒蛇一樣從裂穀各個犄角旮旯鑽出來!在荒原上打遊擊!燒我們的補給點!截殺落單的運輸隊!”

“逼得我們沒辦法!”周昊一拳砸在冰冷的城垛上,發出悶響,“隻能把兵撒出去!在荒原上建臨時哨塔!用大炮和重弩覆蓋關鍵區域!用命去填!用命去堆!就為了把這群鬼東西堵在裂穀口子裡麵!”

“就這半年!”他猛地抬頭,眼睛通紅,像受傷的野獸,“我鎮淵關!赤龍軍!戰死、重傷的兄弟,已經超過了過去十年的總和!大人!兄弟們苦啊!這鬼地方,連他娘的地皮都是帶刺的!”

整個城頭一片死寂。

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和風卷沙礫的嗚咽。

士兵們沉默著,握著武器的手更緊了,指節發白。

一股壓抑到極點的悲壯和憤怒,彌漫在空氣中。

李辰安靜靜聽著。

風吹動他破爛的衣角。

他看著下方那片被染成暗紅色的、死寂的荒原,看著遠處如同巨獸獠牙般猙獰的赤岩山脈。魔物…變異…有組織…死寂裂穀…

剛從魔域出來,回到人族地盤,就撞上這麼一檔子事。

他腦子裡閃過格拉基那張由血漿和怨念組成的扭曲醜臉。

是巧合?還是…

一絲冰冷的殺意,如同無形的針,刺破了沉重的空氣。

“死寂裂穀,”李辰安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像冰珠子砸在鐵板上,“在哪?帶路。”

周昊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睛裡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身後的士兵們更是瞬間騷動起來,一個個激動得臉都紅了!李殺神!這是要……要出手了?!

“大人!您……您剛回來!要不先入關歇息……”趙烈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帶路。”李辰安打斷他,語氣沒變,但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讓周昊剩下的話全咽了回去。

“是!”周昊猛地抱拳,吼聲響徹城頭,“末將親自為大人引路!開西側小門!快!”

他轉身就往下衝,像一頭被點燃的豹子。

什麼將軍儀態,全拋腦後了。

趙烈將軍張了張嘴,看著李辰安那破衣爛衫卻淵渟嶽峙的身影,再看看激動得快瘋掉的部下,最終把勸阻的話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下令:“玄胤真人,你坐鎮中樞!神機營、誅魔炮營,進入一級戒備!隨時準備遠程支援!其他人,保持警戒!”

命令飛快傳達。厚重的合金城門發出沉悶的摩擦聲,開了一道僅容數人通過的縫隙。

周昊已經牽了一匹通體赤紅、神駿非凡的龍血戰馬出來,自己翻身上了另一匹:“大人!這邊!”

李辰安身影一晃,直接出現在趙烈身邊那匹赤紅戰馬背上。動作隨意得像回家。

“駕!”周昊一抖韁繩,龍血戰馬長嘶一聲,四蹄騰起淡淡的紅焰,如一道赤色閃電,衝出城門!

李辰安坐下那匹,同樣神駿,但似乎感受到背上人那無形無質卻重如山嶽的壓迫感,跑得異常平穩,連個響鼻都不敢打。

兩騎絕塵,朝著赤岩山脈深處,那片被稱作“死寂裂穀”的絕地,狂飆而去!卷起一路赤紅煙塵。

城牆上,數千道目光追隨著那兩道迅速變小的背影。

趙烈將軍按著冰冷的城垛,望著那片被夕陽染成一片血色的猙獰山脈,喃喃道:

“死寂裂穀……要變天了……”

旁邊一個老兵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睛裡閃著光,嘿嘿低笑:

“將軍,是魔崽子們要變天了!李殺神……進去了!”

赤岩山脈,像大地被巨斧劈開的傷口。

山體是那種乾涸發黑的暗紅色,寸草不生。尖銳的怪石像魔鬼的牙齒,犬牙交錯。

風在這裡發出鬼哭一樣的聲音,卷著沙礫打在岩石上,劈啪作響。

越往裡走,溫度越低。

不是那種清爽的涼,是陰冷,濕冷,往骨頭縫裡鑽。

空氣裡那股硫磺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淡淡的、像是陳年淤血混合著腐爛內臟的腥臭味。

周昊顯然對這條路熟得不能再熟。

龍血戰馬在他駕馭下,在嶙峋陡峭的山石間跳躍奔騰,如履平地。

他一邊控馬,一邊大聲給李辰安介紹,聲音在嗚咽的風裡斷斷續續:

“大人!前麵就是‘鬼哭口’!風特彆大,聲音邪性!過了鬼哭口,再翻過‘斷脊崖’,下麵就是死寂裂穀!裂穀口子那片亂石灘,是魔崽子最常冒頭的地方!我們叫它‘剝皮灘’!媽的,折了太多兄弟在那兒!”

李辰安沒說話,坐在馬背上穩得像塊磐石。

破爛的衣袍在陰冷刺骨的山風裡紋絲不動。

他半眯著眼,看似隨意,但強大的神識早已如同無形的潮水,無聲無息地蔓延開去,掃描著這片死寂山脈的每一寸土地。

果然不對勁。

太“乾淨”了。

不是沒有活物。

岩石縫隙裡偶爾能看到些毒蠍子、鐵甲蜈蚣之類的東西。

但……沒有鳥獸。一點都沒有。連最常見的禿鷲或者岩鼠都絕跡了。整片山脈,除了風聲和石頭摩擦聲,死寂得可怕。

而且,那股淡淡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越往裡走越明顯。不是飄在空氣裡,更像是從山體內部,從地底深處滲透出來的。陰冷的氣息也愈發濃重,帶著一種……粘稠的惡意。

“大人!小心!”周昊突然低吼一聲,猛地勒住戰馬!

前方,是一道狹窄得僅容兩馬並行的山口——鬼哭口。

山口兩側是陡峭的、刀削般的暗紅岩壁。

此刻,那嗚嗚咽咽、如同萬千厲鬼哭嚎的風聲,陡然拔高了幾個調!變得尖銳刺耳!

嗚——嗚嗚嗚——!!!

那不是單純的風聲!聲音裡帶著一種直刺靈魂的惡意和混亂!

李辰安坐下那匹神駿的龍血戰馬猛地人立而起,發出驚恐的嘶鳴!

周昊那匹也是焦躁不安地刨著蹄子。

“媽的!又來了!”周昊臉色難看,死死拽住韁繩安撫戰馬,“這鬼地方的風,能吹亂人的腦子!意誌不堅的兄弟,聽久了會發瘋!”

李辰安眼神一冷。他“看”到了。無形的音波,混雜著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汙染性的精神力量,如同無數根細密的毒針,正從山口那邊瘋狂湧來!

這力量,和魔域某些擅長精神攻擊的低等魔物很像,但更隱蔽,更陰毒!

“聒噪。”

李辰安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但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噗!

像是一個巨大的、無形的肥皂泡被戳破了。

那充斥山口、尖厲刺耳、帶著精神汙染的鬼哭風聲,戛然而止!

消失了!

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前一秒還如同地獄魔音灌耳,下一秒,萬籟俱寂!隻剩下真正自然的、嗚嗚的風聲掠過岩石縫隙的聲音。

周昊:“!!!”

他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耳朵裡嗡嗡的幻聽也消失了!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坐下焦躁的戰馬也瞬間安靜下來,茫然地打了個響鼻。

“這……這……”周昊看看山口,又看看馬背上那個破衣爛衫、一臉淡漠的身影,徹底失語。他知道李殺神強,但強到這種地步?一個字,讓鬼哭口……閉嘴了?!

李辰安沒理他,輕輕一夾馬腹。

龍血戰馬立刻恢複溫順,邁開蹄子,平穩地穿過了寂靜無聲的鬼哭口。

過了山口,是一片相對開闊、遍布巨大碎石的斜坡,一直延伸到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斷崖邊緣——斷脊崖。

崖下,就是死寂裂穀。

站在崖邊,濃烈的腐臭味和陰冷氣息撲麵而來,像濕冷的舌頭舔過皮膚。

向下望去,裂穀深不見底,隻有翻滾湧動的、灰黑色的、如同實質的霧氣。

霧氣深處,偶爾閃過一點猩紅或慘綠的光,又迅速消失,快得像錯覺。

“大人,下麵就是剝皮灘,魔崽子最愛的埋伏點。”周昊指著崖下翻滾的霧氣,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刻骨的恨意,“霧氣有毒,能腐蝕護甲,遮蔽視線。那些雜碎就藏在霧裡和石頭後麵偷襲!我們的重炮打下去,效果很差,霧太濃了!隻能靠兄弟們的命去填!”

李辰安沒看下麵。

他的目光,落在斷脊崖對麵,大約百丈外,一片相對平緩的、布滿巨大孔洞的暗紅色岩壁上。

周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解釋道:“那是‘蜂巢岩’,全是風蝕出來的洞,四通八達,深得很。我們懷疑有些魔物藏在裡麵,但裡麵地形太複雜,進去探查的兄弟……沒一個活著出來。隻能在外圍用火油燒,用巨石堵……”

他話沒說完。

李辰安動了。

他根本沒看那深不見底的裂穀,也沒管下麵翻滾的毒霧。

就在周昊說話的當口,李辰安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從馬背上消失了!

周昊隻覺得眼前一花。

下一瞬!

轟——!!!!

對麵百丈外的蜂巢岩壁,猛地炸開!

不是爆炸!是純粹的、蠻橫到不講道理的肉體力量撞擊!

整片巨大的岩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狠狠凹陷下去!

蛛網般的恐怖裂痕瞬間爬滿了數十丈範圍的岩體!

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和粉塵如同火山噴發般,從那些孔洞裡被狂暴的力量擠壓噴射出來!

嘩啦啦啦——!!!

那片岩壁,硬生生被砸出一個直徑超過十丈的、邊緣布滿放射狀裂痕的巨大凹坑!凹坑中心,岩石被擠壓得如同光滑的琉璃!

一道人影,就站在那凹坑的正中心,腳下是被踩成齏粉的岩石。

破爛的衣袍在噴射的粉塵中微微擺動。

正是李辰安!

他緩緩收回剛剛隨意轟出的拳頭。

拳頭上,連點皮都沒破。

周昊嘴巴還保持著半張的狀態,整個人石化了。

腦子裡的念頭隻有一個:操!太強了!

李辰安沒看自己一拳造成的破壞。

他微微側頭,冰冷的目光掃向凹坑深處,那些黑黢黢的、如同蜂巢通道般的孔洞。

“滾出來。”

三個字,聲音不大,平平淡淡。

但在這死寂的斷脊崖上,卻如同驚雷炸響!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直刺靈魂的恐怖意誌!

噗通!噗通!噗通!

死寂了幾秒。

然後,像下餃子一樣。從那些被震得搖搖欲墜、布滿裂痕的孔洞裡,接二連三地摔出來一堆東西!

不是魔物!

是人!

十幾個穿著破爛赤龍軍製式皮甲的人!他們臉色慘白,眼神空洞麻木,身體以一種極其僵硬怪異的姿勢扭曲著,像提線木偶。

身上沾滿了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灰綠色粘液。皮膚下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

他們摔在凹坑邊緣的碎石堆裡,一動不動,隻有眼珠子在神經質地微微轉動,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怪異聲響。

“王……王校尉?!”周昊其中一個身形魁梧、半邊臉都被灰綠色粘液覆蓋的“人”時,眼珠子瞬間紅了,失聲尖叫!那正是他口中上個月帶隊進入裂穀深處、屍骨無存的斥候隊校尉!

“還有……小六子!張黑子!他們……他們沒死?!”周昊又認出幾個熟悉的麵孔,聲音帶著狂喜和難以置信的顫抖,下意識就要衝過去。

“彆動。”李辰安冰冷的聲音傳來,像一盆冰水澆在趙烈頭上。

周昊猛地刹住腳步,看向李辰安。

李辰安的眼神很冷,盯著那些摔出來的“人”,像在看一堆垃圾。

“死了。”他吐出兩個字。

“他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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