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本座命中注定該絕於此處，可隻憑你如今道境九重的修為，怕是殺不了本座。”
昊天的話語之中，透露著無儘的霸氣。
這是他身為三界共主的傲氣。
世間無人能殺得了他，哪怕是這位在他之前便已執掌三界的人皇，也沒有這個資格。
“多說無益。”
伏羲隻是一笑，隨即，身軀猛地騰空而起，飛向那天穹。
他直接越過了昊天，向著那天外飛去。
忽的。
天穹之中浮現一抹血色，天地之間，似有哀鳴聲響起。
那血色迅速蔓延，染紅整個天穹，直至最後，血色最重之處，赤色逐漸轉化為黑色。
在這沉重的玄黑之中，又可見點點星光。
那是天外的光景。
“破天？”
昊天微微詫異：“沒想到，沒了神性加持，你竟仍能再入十境，倒是本座小瞧了你。”
“看來，你的確有資格與本座一戰。”
話語畢。
昊天同樣飛身而起，向著天外飛掠而去。
這是屬於天地主宰的戰爭，哪怕是這些曾繼伏羲之後相繼執掌三界的列代人皇，也沒有資格插手這樣的戰爭。
道境十重！
這，便是傳說中的聖人境，真正可與天比肩的存在。
“伏羲的戰鬥，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接下來，就在此安心靜待結果吧。”
伏羲的實力，本就與昊天在伯仲之間，縱然伏羲不敵，昊天也絕對殺不了他，他們的擔心，也隻是無用功。
與其如此，倒不如在此，靜待齊默歸來。
若齊默得勝，則萬事大吉。
若齊默落敗，九陽也將死於他們之手。
天外城中。
齊默身上已有上百道傷口，眼中的震驚之色無以複加。
“你以為，道境八重就是我的全部了？”
“就憑你這初入道境八重的毛頭小子，能逼得本座全力出手，你應當感到榮幸才是。”
“本座，可是眾生之上！”
“可彆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本座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出過手了，你仍有機會。”
九陽立於虛空，興致缺缺的看著齊默。
齊默喘著粗氣，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本已萎靡的氣息，也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再度攀升，直至恢複巔峰，甚至比起重傷之前，仍要強上些許。
“原來如此……”
九陽看著瞬間恢複過來的齊默，頓時恍然：“天外城竟真連接著天外宇宙，而你體內那股源自天外的混沌之力，就是控製這天外城的關鍵，也正是靠著這個，你才能在天外城立於不敗之地，我說的對嗎？”
齊默並未答複。
不可否認，九陽的確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他是自伏羲之後，最強大的人族。
哪怕是在他之前的神農、軒轅、兵主，論天資，也遠不及他。
隻此一眼，就看破了天外城的秘密。
“讓本座瞧瞧……”
九陽自顧自的打量著天外城。
一番觀望之後，自其手中，接連幾道陣法飛出，將二人所在的這方天地徹底隔絕。
“如此一來，你應該就無法借用天外城，吸收天外宇宙的混沌之力了。”
這些陣法的確隔絕了混沌之力。
齊默的心，頓時間沉了下來。
不過，這些陣法卻也僅僅隻是存在了一瞬而已，眨眼功夫便再度消散。
“本座說了，已經許久未曾有人與本座如此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了，如果沒有天外城的加持，你怕是連本座兩招都接不下。”
“所以，還是繼續由著你吧。”
“反正你我二人的戰鬥，也影響不到大局走向，待到塵埃落定，本座再殺你也不遲。”
說罷。
九陽忽的暴起，一拳向著齊默轟殺而去。
齊默又何曾見過九陽這般模樣，往日那般不染纖塵的上位者姿態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如同純粹武夫一般的鬥士！
可就是這樣武夫一般的九陽，才最是恐怖。
齊默持劍苦苦抵擋。
即便有整個天外城加持，他也隻是勉強抵擋而已，僅僅幾個回合下來，他的雙臂便已被震斷。
“你就隻有這點能耐嗎？”
“你手中的劍難道是擺設嗎，隻會拿他擋本座的拳頭？”
“虧得你自詡三界第一劍修，本座若是學劍，半日功夫，便可淩駕於你之上！”
轟！
又是一拳。
這一拳，直接洞穿了齊默的胸膛。
此刻的齊默，已經被九陽打成了血人，胸口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正不斷往外噴湧著鮮血。
甚至，他持劍的右手，也因接連抵擋那拳勁兒變得扭曲。
一境之差，有如鴻溝。
好在是。
九陽似乎仍未玩夠，分明隻需一擊便可殺了齊默，可他卻偏偏在此時停手了。
“就這麼殺了你未免太過無趣，不如這樣，待你恢複之後，咱們來比劍如何？這可是你最擅長的東西。”
在九陽麵前，齊默就像是一隻被囚禁的小白鼠一般，任人擺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甚至直至此時，九陽仍未用儘全力。
劍，是齊默的尊嚴，也是他最自傲的東西，被九陽如此挑釁，他又豈能不怒？
“嗬嗬……來吧。”
齊默血淋淋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抬起左手，勾了勾手指，挑釁道：“你還不殺我，說不定下一劍，我就殺了你了。”
話語畢。
齊默改右手劍為左手。
傷勢雖遠未痊愈，但其氣勢，卻是已然再度登臨巔峰。
劍心不滅，劍意，便不會弱！
“什麼仙人，什麼道境……老子隻是個練劍的而已！你這天上仙人，可敢一試，我手中劍鋒利否？”
摒棄一切。
現在的齊默，眼中隻有劍。
什麼劍道、仙力、混沌之力，什麼狗屁修為、大道，所有一切，都是多餘的！
“嗬嗬，有意思。”
九陽道韻化劍，竟是真的以劍對抗齊默。
僅僅一劍，徐煉那扭曲的右臂便被一劍削去，甚至從頭到尾，齊默連反抗的動作都不曾做出。
九陽略顯失望的說道：“看來本座仍是高看了你，要趕上你的劍道，何須半日？”
“嗬嗬……是嗎？”
齊默的口中傳出一聲冷笑。
“嗯？”
至此時，九陽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竟生出了一絲刺痛。
伏龍不知何時已抵到了他的脖頸處，隻是，它卻無法前進半分，並非是齊默收手了，而是以齊默的境界，甚至連九陽的防禦都破不開。
“倒是小瞧你了。”
九陽回過神來，收回劍刃，道：“先恢複你執劍的手吧，我可不想和一個殘廢浪費時間。”
“對我而言，左手右手並無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