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帛動人心。
藏寶坑內天地玄光光芒大放。
在劫雲漩渦之下,黑暗的天地之間,越發耀眼。
簡直灼人心魄呀!
又有神劍門的鼓動,不過刹那間,出手的除了溫雲逸等三個師兄弟,還有二三十個人。
相對兩百多人的隊伍,出動的修煉者看上去並不算多。
可這隻是一開始。
還有不少人處在觀望之中。
所以許成仙忍不住在心裡又罵了一句:“溫雲逸,你大爺的!”
他之所以沒有給神劍門傳信,當然是因為沒必要。
既然設下的局,都決定繼續下去,也就沒有聯絡同夥,商討解散的需要了。
而且兩方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也遠談不上真誠相待。
傳信多了,容易泄露底細,也不想做多餘的解釋。
按照他所想,神劍門到了之後,隻要和之前約定好的一樣,當‘內應’反水,反戈一擊就行。
但是沒想到,神劍門乾活的積極性這麼高。
還白給他當了一回氣氛組的托!
他娘的,彆說,這幫家夥的人設,那真是立得相當的穩了。
沒有任何人懷疑他們的意圖有假。
窮瘋了的劍修,垂涎藏寶坑內的寶貝,所以衝得很猛,這簡直太合理了!
轟隆!
哢嚓!
又是一道劫雷。
擊中花蛇的雷火炸開,許成仙不得不又將神魂沉入本體,防止出現意外。
不過在這之前,他在分身中留下了一道神念。
於是,雷霆閃耀之間,年輕俊秀的道人朗聲道:“諸位,要搶藏寶坑,非我師門之人,動這念頭,可休怪我不留情麵!”
飛身繞開他的修煉者們,此時恰好已經快要繞過他了。
聞言有人冷哼笑道:“你不留情麵?我們倒想要見識見識。”
“沒錯,見識見識許師弟的手段!”
“嗬嗬,不知什麼樣的手段,才能稱得上不留情麵呀?”
“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沒有個放鬆戒備。
也沒有誰真的對劫雲之下的許成仙出手。
不知道是因為聶元白之前的囑咐,還是不想徹底得罪許成仙和他背後神秘的宗門。
亦或者是單純的,不想乾擾他人的雷劫,給自己惹天地厭棄。
隻是不少人的神識,都往另外一側的淩雲子探了探。
“諸位!”
“要搶藏寶坑,隨你們。”
“但如果是驚了我兄弟的丹爐,我們可就要不死不休了!”
花蛇頭頂的道人,冷冷的說道。
兄弟?
不死不休?
這是在嚇唬誰呢!
恐嚇,威脅,把他們當做什麼人了?
當先出手的這批修士,當即有幾個聽了眉頭緊皺。
溫雲逸一看,立刻喊道:“諸位,何必節外生枝?”
接著喊道,“藏寶坑近在眼前,那丹卻還未曾煉好,咱們耽誤這功夫做什麼呀?”
“這話在理!”
其餘人立刻恍然大悟。
對呀!
對方不是仇家,犯不著在事成之前,就去壞人的事。
那就是損人不利己了。
若是真要搶奪,等對方丹藥煉製好,藏寶坑的法寶也都被分了,再動手也不遲。
何況,這丹爐裡的丹藥如何,還未可知呢。
到時候,視情況而定,才是穩妥的做法。
當即都紛紛不再理會許成仙,跟著溫雲逸一起,接著往藏寶坑處接近。
他們的速度不快。
甚至可以說是緩慢。
畢竟,不將許成仙的話放在眼裡是一回事,不防備吃了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家夥是有可能在這前路上,設下埋伏的。
更何況,還有居心叵測的萬魔教。
他們也知道這藏寶坑所在,同樣有動手腳的可能。
按照之前的猜測,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對方很有引著他們和許成仙自相殘殺的意圖。
既然猜到了,怎麼還能往人家的圈套裡鑽?
若不是許成仙說話太過狂妄,他們開了藏寶坑裡的寶貝,說不定還會主動讓對方挑一件。
如今雖然不會這麼做,但也會留下些餘地。
“聶師兄沒有動,不管局勢如何,還有他在,亂不了。既然那煉丹的道人,是許成仙的兄弟,那便先不去招惹。”
十幾人中,至少一多半都在心中如此想道。
而且,這些修煉者都是宗門弟子,對煉器煉丹不是一竅不通,而是多有涉獵。
知道煉丹之事,忌諱被彆的氣息驚擾。
所以,特意又偏轉了一些方向,直奔藏寶坑。
兄弟?
王善琭在未動的人群中,也聽到了許成仙的話,感覺頗為驚訝。
這煉丹的道人,是許成仙的兄弟?
不知道這兄弟,是哪一種?
有血脈親緣,還是情誼深厚?
看那煉丹爐上的氣象,這一爐丹,怕是也不簡單。
能煉製這樣一爐丹藥的,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兩人,也許師出同門。
若是仔細看的話,那煉丹的道人和許成仙的樣貌身形,倒是有幾分相似的。
隻是一個形貌更加俊美不凡,一個偏於清秀無害。
那有沒有可能,這兄弟是親兄弟,而許成仙的師門傳承,就是家族血脈傳承?
“要是這樣的話,倒是能理解,為何他之前修為不高,卻能被信任和委派,還能有花蛇這般靈獸護身了。”
師門長輩的疼愛,有時候,是沒有直係血親的更加牢固。
王善琭在心裡估摸著,若是他猜對了,那這兩兄弟在這,該不會是……有何算計吧?
“那看來是不能輕舉妄動了。”他在心裡想著,然後猶豫著,要不要給同門傳音。
最後還是放棄了。
“算了,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聽。”
轟隆!
哢嚓!
天雷轟至。
聶元白為首的東仙宗弟子都沒動。
他們站在最前側。
而因他沒動,便使得許多有意但並不強烈的修士,也選了不動手。
暫時觀望觀望。
但也有人按捺不住,從側方衝了出去。
而且後發先至,竟然很快就趕上了之前那批修煉者。
他們一動,無疑也帶動了一些修煉者,接連著出手。
“你這人,倒是有點意思。”
許成仙對這些沒有多理會,反而對聶元白的行為感到詫異。
他朝對方嗬嗬一笑問道:“你是不準備動手,還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呀?”
“你!”皇甫羽微微動怒道,“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許成仙笑了,“我隻不過是,以己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