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瞥到陸婧雪緊皺的眉,季雨禪臉色一沉,沒好氣的嗬斥道:
“苦著臉乾什麼,都開心點,小寒今日大勝,你們該為他開心才是。”
小、小寒??
師父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啊。
小寒?
你以前明明隻叫他孽障、逆徒的啊,小什麼什麼,隻有林玄被你這樣叫過啊。
陸婧雪腦袋發懵,瞳孔地震,抬起頭一臉懵逼的望著季雨禪。
這麼長時間,終於聽到師父開口說話了,可沒想到師父這次非但沒有罵江寒,反而一邊訓著她們,一邊誇著江寒。
咋回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看到她這會兒正不爽呢嘛,師父怎麼不來安慰安慰她,反倒替江寒那個小人說話!
也不看看江寒都乾了啥,她差點就被他害得丟人啊,
發生這麼大的事,她都已經夠委屈的了,師父還這樣說她,就沒考慮過她也會傷心的嗎?
陸婧雪越想越委屈,撅著嘴不吭聲。
墨秋霜也有些發愣,她們也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人的說出這種話來,甚至還叫的那麼親熱。
什麼小寒啊,師父想乾什麼,她怎麼也開始這樣叫了啊?
難道師父終於看到江寒的好,準備和他緩和關係了嗎?
幾人對視一眼,第一次聽師父誇江寒,雖然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但這是好事,師父可能真的變了,她不會再隨便罵江寒了,甚至還會主動護著他。
“師父說的是,江師弟此舉也是為宗門爭光,乃是天大的好事。”
還是墨秋霜反應快,頓時得了季雨禪讚賞的目光。
柳寒月和夏淺淺一向最聽墨秋霜的話,此刻連忙有樣學樣的恭維幾句。
見狀,陸婧雪也勉為其難的小聲應了下,算是默認了此事。
雖然之前江寒確實讓她丟了臉,但畢竟結果是好的,她的師弟出風頭,她這個師姐確實臉上有光。
功過相抵,這次就先不怪他好了。
唯獨南宮離很不情願,她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幾位師姐和師父,說道:
“就算江寒真的為宗門爭光了,可他爭得是紫霄劍宗的臉麵,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六師妹!”陸婧雪忙喝住她,皺著眉斥道,“你在胡說什麼,江寒不就是我們的師弟,就算他現在是在劍宗,那也是我們師弟,怎麼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江寒怎麼能和她沒關係。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們又成什麼了?
有眼無珠的廢物嗎?
她還仰仗著雷靈根助她渡劫,還有那些法寶造化,一個都不能放過。
江寒師姐這個身份,她死都不會放手。
不管江寒認不認,隻要世人認了,他就必須得認,否則誰也彆想好過。
不就是要對他好點嗎,她咬咬牙也能做到。
“六師妹,江寒當時隻是一時氣昏了頭,自己下山散心去了,隻要師父沒同意讓他離宗,他就一直都是為我們淩天宗的人。”
陸婧雪近幾日想了很多拿捏江寒的辦法,這一條就是其中之一。
“待我回宗後,自會請蕭長老為他補辦身份令牌,有此物在手,他自然無可抵賴。”
此話一出,南宮離臉色更難看了,這群家夥怎麼回事,當時一個個巴不得趕緊把江寒攆走,現在又想方設法的要把人拐回來,真是……有些賤了。
季雨禪卻是眼前一亮,欣慰的看了陸婧雪一眼:“還是婧雪想的周到,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要快。”
原來江寒的身份令牌還沒毀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有令牌在,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以淩天宗弟子的身份潛入紫霄劍宗,他到底想乾什麼?
到時隻需推波助瀾一番,她再說些軟話,再有其他三宗齊力施壓,恩威並施加之劍宗懷疑之下,江寒定會心灰意冷,則此事必成!
就算不成……
身為他的師父,自己偶爾疏忽,也是很正常的嘛,門下弟子犯錯,也是很正常的嘛。
何況犯錯的還是他的師姐,他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就不怕落個小肚雞腸的壞名聲?
身為最懂事的徒弟,讓一讓師父,儘一下孝心怎麼了?
嗯……不錯。
不管怎樣,她都有辦法拿捏他。
陸婧雪大喜,有了師父的支持,她做事就方便多了:“是,弟子馬上就聯係蕭長老!”
墨秋霜覺得不妥,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阻止,這可是師父親口要求的,她可不能讓師父不滿。
而且萬一有用的話,她也能跟著受益,就算沒用,那也是三師妹沒辦好,自己再幫小寒說幾句好話,被他記恨的隻會是三師妹一人,怎麼都怪不到她頭上。
不過師父今天真的好奇怪啊,怎麼突然對江寒態度這麼好?
墨秋霜看了看師父,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不成,師父是看到了江寒如今的潛力,後悔放他走了?
又或者,是看到江寒這段時間給劍宗帶去了那麼多好處,開始眼紅了?
沒想到師父竟然也會這樣。
儘管有些大逆不道,但她還是想說一句:師父是不是太想當然了,以為給江寒一個好臉,他就會屁顛屁顛的回來?
師父把江寒想的太簡單了,他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早就知道自己以前到底為什麼過的那麼慘了。
罪魁禍首就是師父!
當初,就是因為師父一直偏心林玄,才弄出了那麼多冤假錯案,害得江寒一直被罰,也讓她誤以為江寒真是個心壞的,後麵才會那麼不待見他。
這些事師父一直知道,明明她隻要說一句公道話,就能讓她們遵守門規,認真去查,也就沒人能誣陷江寒了。
可師父就是不說也不管,眼睜睜看著她們誤會江寒,任由事情越來越嚴重。
現在好了,人都被逼走了,林玄也沒了,師父又看到了江寒的好,想讓他回來了。
真是沒事閒的,一句話的事,能硬生生拖成這樣。
若不是顧及身份,墨秋霜早就把這些話甩到季雨禪臉上了,可她不能,也不敢,隻能低著頭看著江寒打坐修煉的身影,心中暗暗歎息。
縱使心中再不平,她還是希望江寒能回來的。
雖然辦法不太光彩,但她心總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