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弟子看到淩天宗的人就煩,本能的就想拒絕,但看這人氣息虛弱,跟要死了一樣,怕誤了聖子大事,趕忙進去通傳。
江寒此時正在煉丹,守衛攔下了守山弟子,讓他在外等著。
玄陰藤的實乃是上好的靈藥,隻需搭配數十種八品靈藥,輔以特殊手法,便可煉製一爐八品破嬰丹。
此丹有助元嬰期突破境界之效,這一爐,足夠他突破元嬰大圓滿所需,屆時隻需尋一法則濃鬱之地,便可嘗試突破境界。
八品丹藥極其耗神,待他煉完丹藥出關之後,已經又過了一月。
守衛見他出關,忙上前稟報:
“殿下,山外有淩天宗之人求見,守山弟子說看著像是將死之人,應是要見殿下最後一麵,已在山外等了月餘。”
“將死之人?”
“是,有醫師前去確認了一番,說是氣若遊絲,麵無血色,雙目無神,似是心脈鬱結,損傷心神之症。”
江寒第一個就想到了陸婧雪,他當時離開遊仙湖的時候,南宮離就說她快要死了,這都兩個多月了,怎麼還沒死呢。
死不死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死了省事,不死也不急。
隻是上次他都說了不見,沒想到她們竟直接找上門來了。
既如此,不如去看看這群家夥到底想耍什麼花樣,正好找機會試試墨秋霜的手段,看看自己與這位淩天宗大弟子之間,到底還有多大差距。
江寒身化流光,掠過劍宗上空,很快就到了山門之外。
他淩空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向不遠處的幾名女子。
曾幾何時,他永遠都是站在地麵仰頭看天的那個,如今總算反過來了。
不得不說,居高臨下確實彆有一番滋味。
一看到江寒,幾個人明顯僵了一瞬。
明明之前萬分期待和他見麵的,可當見到真人之後,她們心裡卻總有種複雜的滋味。
就好像,他們之間多出了一種距離感,讓人心裡始終警惕。
除此之外,還有些莫名的酸澀。
夏淺淺反應最是應激,當那道身影出現的一瞬間,就心裡一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目光閃躲。
南宮離也差不多,剛被打過兩次,還欠著對方一大筆靈石,關鍵她還在想辦法不還,生怕對方不分場合的要賬,難免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不敢直視江寒。
墨秋霜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滿臉欣喜的對著江寒點了點頭,但她卻沒多說,好像隻是來看看他。
柳寒月則滿臉欣喜著想要上前,神色激動,但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喜悅,微微低頭停步,嘴角始終含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她一直擔心江寒不願見她們,那樣的話,她就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
但隻要他來了,就說明他心裡還念著她,還有機會回到以前。
但要說最激動的,非陸婧雪莫屬。
這些天她真感覺自己快死了,之前在遊仙島苦熬了一個月,又趕好幾天的路,大老遠跑來,又被攔在山外等了一個月。
這麼久的折磨,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的,要不是為了見江寒一麵,她早就閉關恢複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吃丹藥苦苦撐著。
所以,她一見麵就跟江寒告狀:
“江寒,你們劍宗的待客之道也太簡陋了,我們跑這麼遠來見你,不說請進去喝杯茶了,竟然連個住的地方也不安排,硬生生讓我們在路邊苦等了一個月。”
說著,她一指那幾個守山弟子,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待會可要替我好好收拾這幾個不懂事的家夥,竟然敢攔我這麼久,真是沒一點禮數!”
幾名弟子麵色一怒,有聖子在,他們可不怕淩天宗,但礙於聖子威嚴,此時卻不敢直接罵人。
萬一那些汙言穢語擾了殿下清靜,他們罪過可就大了。
江寒神態自若,平靜開口:“劍宗的待客之道,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你們這些來找麻煩的,可算不得客人。”
“麻煩?我何時找你麻煩了?”
陸婧雪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裡人太多,有些話江寒不好直接說出來。
這樣說她,也是怕被人誤會。
她臉色好看了些,柔聲說道:“我有要事與你相商,不知可否尋個清靜之處,你我二人暢談一番?”
說著,她還故意看了看其他劍宗之人,擺明了不想讓旁人聽到。
隻要能給她機會,她有信心讓江寒對她誠心以待,說出他藏在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
江寒卻不理這些,一點機會都不給:“有話就在這說。”
陸婧雪心裡一緊,莫名的覺得哪裡不對,江寒這態度,怎麼跟她猜想的不一樣?
按她所想,如果江寒真的有那個想法,就該順著她的話,去找一間靜室來與她們吐露心聲,解開這些天的誤會,再與她哭訴這些年的痛苦,罵一罵劍宗是怎樣虐待他的,最後再與她和好如初才對。
可現在,他竟然一點要與她說悄悄話意思都沒有。
陸婧雪有些難受,說道:“在這裡不好說……”
“不好說就彆說了。”江寒說話還算客氣,“諸位若是無事,還請儘早離去,莫要在劍宗門前逗留。”
滿身怨氣,看著跟鬼一樣,杵在這隻會影響劍宗風水。
陸婧雪被噎了一下,差點沒被氣死,好好說話聽不懂,非要她說難聽的是吧??
她麵色一沉,也不裝柔弱了,揚起頭來直接質問江寒:
“既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你可知我受了重傷,急需靈藥救命?”
江寒莫名其妙的低頭看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陸婧雪看他那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高聲道:“你能不能下來說,站那麼高說話,很不尊重人的。”
原來她也知道這樣是不尊重人的。
江寒了然一笑:“我也沒打算尊重你,若有不滿,你大可上來。”
陸婧雪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我要能上早就上了,可你們開著禁空陣法,沒有通行令牌,我怎麼飛啊?”
“那你就在下麵待著。”
“你……!”
陸婧雪真是要被氣死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江寒竟然這麼不講理。
她好歹也是淩天宗的宗主親傳,他就不能給她一點尊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