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還要等上千年時間,才有機會回到東海。
卻沒想到,江師兄的天賦,竟然強到了這種讓人絕望的程度。
溟清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收回目光有些呆呆的看向江寒。
“江師兄,你修煉的時候,就沒有遇到過瓶頸嗎?”
溟龜一族本就有上古血脈,天賦在此界妖族中,也足以排的上名號,族中曆代都有化神大妖坐鎮。
但和江師兄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未開化的廢物一樣……
對於這個問題,江寒隻是疑惑:“瓶頸,什麼瓶頸,吞噬意境還有瓶頸?”
他是真的沒感覺到什麼瓶頸,要不是之前總覺得用靈石不劃算,他早在剛得手的時候就把吞噬意境拉滿了。
溟清漓深吸口氣,努力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要和這種天才相提並論。
江師兄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絕世天才,受天道眷顧,資質絕世,氣運絕世,悟性絕世,沒有瓶頸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她努力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
“吞噬意境乃是我溟龜一族特有之物,據說是先祖得天道所賜,當修煉到意境極限之時,便會停滯不前。
隻有進入我族禁地,借用其內的一絲吞噬本源之力,才可突破界限,將其晉升為吞噬法則。”
“原來如此。”江寒了然點頭,“不知進入禁地可有什麼條件?”
溟清漓搖了搖頭:“如今進入禁地沒有什麼條件,隻是,我族禁地現在被金蛟一族占據,若想進入,怕是要費一番功夫。”
一聽這話,再聯合對方之前的表現,江寒頓時明白了。
溟龜一族的變故,怕是和這金蛟族有關了。
“我明白了,不知溟師妹何時有空,帶我去一趟貴族禁地?”
溟清漓眼中升起哀傷,回身看向遠處天地:
“師兄有所不知,我族之前遭遇了滅頂之災,已被金蛟一族屠滅,僅餘我一人逃出生天,此時若回去,那金蛟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她想明白了,與其瞞著,不如直接挑明,讓師兄自己決定,以師兄如今的實力,再加上劍宗的背景,也不怕那金蛟一族。
大不了,再等千年也就是了。
“既如此,把那金蛟族滅了便是。”江寒微笑。
以他現在的力量,化神也並非不可敵。
倘若真不是對手,那就等他化神之後再去一趟。
溟清漓心神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江寒,顫聲說道:“可金蛟一族背靠東海龍宮……”
“無妨,龍宮若攔,便是與我劍宗為敵。”
溟清漓驀然攥拳,呼吸瞬間急促,眼中震撼之餘溢滿淩厲鋒芒,而後猛然彎腰下拜:
“清漓——謝師兄大恩!師兄日後但有所需,清漓必然傾命為之。”
江寒趕緊將她扶起:“不必如此,你既叫我一聲師兄,我自該助你一臂之力。
況且,我先前拿了你族傳承,雖是無意之舉,但也要承了這份因果,你不必往心裡去。”
“你且去準備一番,我們擇日去東海走上一遭。”
東海距離極遠,且並無傳送陣與外界相通,此行怕是要耗費不少時日。
在此之前,他要先去一趟淩天宗,把黃杏鬆取回來。
……
今日天晴,宜上門討債。
經過幾日周轉,踏入淩天宗域內之後,江寒便駕起滅星舟,一路氣勢洶洶的往淩天宗山門行去。
這般大張旗鼓的模樣,一眼就能看出來者不善。
他此次隻帶了溟清漓一人同往,不為彆的,萬一有哪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對他出手,他也方便跑路。
畢竟,他這次就是來找茬的,若是不和誰打上一場,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他們速度不快,足足走了三日才趕到淩天宗山門所在。
一路上不知多少勢力得到了消息,紛紛自各處圍攏而來,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江寒與淩天宗的恩怨舉世皆知,此時他氣勢洶洶而來,定是要有所作為。
隨著漫天的紅光映入眼簾,滅星舟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江師兄,我們到了。”
溟清漓能想象到久未歸鄉的那種激動之情,正如她現在一般,哪怕東海是個傷心之地,她也偶爾會想回去,看看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雖然江師兄在淩天宗受了太多的苦,但他終究是在這裡長大的,時隔多年再見,怕是心緒難平。
可當她轉頭看去,卻隻見江寒神色淡然,並無半分懷念之色,眼底雖有一絲異樣光芒,但卻不像思鄉心切,反倒像是見到獵物一般。
滅星舟逐漸停下,江寒卻未急著下去。
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濃的紅光,這次再看,怎麼紅的跟血一樣。
淩天宗這是惹到什麼了,怎麼看都像是有大災將至啊。
目中光芒流轉,眼前紅色便迅速淡去,很快就恢複了平日裡常見的那片美好仙境。
巍峨連綿的巨山險峰中,仙禽靈獸成群奔跑飛舞,靈氣盎然,彙成雲霧飄渺,無數修士在雲中淩空而行,儼然一派仙家之景。
可江寒總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那麼虛浮無力,好似被蛀空的樹乾一樣,一戳就破。
不再多想,不管怎樣,淩天宗出事對他有利無害,隻是要小心蘇師妹和陸師兄幾人,若是真有事,得想辦法把他們帶出來。
他思索片刻,便收起滅星舟,帶著溟清漓往下方落去。
剛一落地,便見墨秋霜帶著柳寒月幾人迎了上來。
“江道友,在下已恭候多時了。”王慶豐看了看二人,拱手說道。
墨秋霜上前一步,有些激動的開口:“小寒,你終於回來了。”
她隻是看了一眼溟清漓,雙眼便亮晶晶的鎖在了江寒身上,眼中儘是驚訝之色。
雖然她確定自己不會對江寒不利,但對方才剛剛傷過王師弟,便敢孤身前來赴約,足可見其膽氣魄力。
這份勇敢和自信,是他在淩天宗時從未擁有過的。
以前的他,遇事隻會逃避躲藏,從來不敢直麵磨難,也不會自己解決問題。
出去曆練這麼些天,變化竟然這麼大,真不愧是她最滿意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