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勞煩季宗主,劍宗秘法無數,頂級劍術同樣極多,若我需要,家師自會準備周全。”
江寒是真有些看不懂了,季雨禪這是……想傳他陣道秘術?
不對吧,那天禁之術可是淩天宗秘傳之法,向來隻有家世清白的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參悟修習,要求極多。
前世,他元嬰後也曾向季雨禪求取過此法,想著隻要修煉了這等陣道秘術,就能真正成為師父的徒弟,不會再和師姐她們有太多隔閡。
誰知當他壯著膽子說出來後,卻被季雨禪貶低的一無是處,說他癡心妄想,竟敢貪圖不屬於他的東西。
那時,他好歹也是淩天宗的天才弟子,資質也不算太差,跌跌撞撞一百年結成元嬰,也算是非常不錯的資質了。
可就算這樣,季雨禪還是覺得他癡心妄想,不願傳他秘術。
而現在,他已是紫霄劍宗之人,與淩天宗的關係可謂非常不好,說是仇怨極深也毫不為過。
但就算這等形勢之下,季雨禪竟然親自找來,要把淩天宗的核心秘法傳授給他。
對方此舉,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聞聽此言,季雨禪忍不住沉了些臉,問道:
“天禁之術可是此界最強陣道秘法,你為何不願?”
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想修習此術,但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此術一角。
她身為淩天宗宗主,要親自傳他此等頂級秘術,他竟然還敢拒絕?
真是給他臉了!
江寒似是沒看到她陰沉的臉色,直接說道:
“我乃劍宗聖子,身具此界最強劍道秘傳,何須再去修習其他無用之物?”
此話一出,墨秋霜頓時驚恐看他,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淩天宗以陣法見長,師父更是最頂級的陣法師。
在師父麵前說陣法秘術是無用之物?
江寒他怎麼敢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季雨禪,想著要怎麼替江寒開脫一二。
卻隻見師父臉色變換,一陣陰沉憤怒之後,竟恢複平常,含笑點頭。
“連此等誘惑都能把持,確實是道心堅定,不為外物所動,不愧為當世第一天才。”
她勉勉強強的給自己圓了一把,然後說道:
“既如此,本座也不勉強,你若改了主意,可隨時來淩天宗找本座。”
說著,她還拿出一塊玉簡遞來:“這枚傳音玉簡你且收下,若是遇到什麼麻煩,本座可親自助你。”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是藏有神念的玉簡嗎?
出手可真是大方,隨手就是一個前世苦苦求不到的東西。
江寒自嘲一笑,隻歎自己前世太傻。
當初他為了得到季雨禪的認可,付出了太多太多,不但每日給她念誦清心咒壓製魔念。
數百年來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還經常替她尋一些少見的寶物靈藥,或是拿些珍貴之物去討好她,隻為讓她看到自己的作用,隻為得到她的認可。
可他做了那麼多,卻始終一無所獲,還經常被她嘲諷挖苦,不管做什麼都總能被她挑出錯處,怎麼做都不對,怎麼改都不行。
那天,他鼓起勇氣,想求一個季雨禪的傳音玉簡,卻被她直接趕了出去,說他癡心妄想。
她的傳音玉簡,隻有本宗核心人員才有資格求取,他一個隻能念咒灑掃,處理瑣事的廢物,根本沒資格拿她的傳音玉簡。
可是,明明其他人都有,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
自此之後,江寒再也沒提過這事,隻是偶爾夜深,心中難免為此傷心。
他經常思考,到底要怎樣才能真正得到師父的認可,到底怎樣才能真正成為師父的弟子?
他思考了一生,用儘了各種方法,卻始終無法做到。
可就在今天,他得到答案了。
江寒看著那飄在眼前的玉簡,那是他曾經渴求許久,卻始終無法得到之物,是季雨禪對他的認可和鼓勵。
它距離他是那麼的近,隻要伸一伸手就能拿到。
可是,他心裡卻再也沒了前世的那種渴望。
這枚玉簡失去了在他心中的神聖地位,現在看去,也隻是一枚普通的玉簡,雖然樣式精美,但與路邊商鋪售賣之物,並無不同。
太遲了,他不需要了。
江寒沒去接那枚玉簡,隻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拒絕:
“多謝季宗主好意,若有麻煩事,家師自會出麵解決,不勞季宗主費心。”
季雨禪指尖一頓,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江寒,你什麼意思?”
她不明白,她今天給出的寶物,可是常人磕破腦袋都求不來的天大機緣,可江寒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怎麼,她淩天宗的東西,就這麼不招他待見?
“在下並無他意,隻是……這些東西,我已經有了。”
江寒抬頭看她,眼底帶著讓季雨禪心神顫動的堅定。
季雨禪沉默了,她確實忘了,江寒現在的身份,不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身份,他現在是劍宗聖子,他什麼都不缺。
她能給他的東西,劍宗都能給他,雷青川也都會給他,而且給的更多,更好,更讓他死心塌地。
她給的這些東西,他確實已經看不上眼了。
嗬,才出去多久,眼界竟然這麼高了,連她這位宗主賞賜的寶貝都看不上?
真是心高氣傲啊江寒。
不過……
季雨禪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有一樣東西,雷青川絕對給不了他。
“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
季雨禪看著他,眼底多了一抹柔和。
江寒瞳孔一顫,有些反胃。
“季宗主還是不說的好。”
季雨禪被氣的差點維持不住,但她還是忍住了:
“那我就直說了,小寒,回來吧。”
“林玄已經死了,淩天宗不會再是你的敵人,隻要你能回來,為師、淩天宗,都將是你最強大的後盾。”
“無論你想做什麼,為師都能幫你,舉全宗之力幫你!”
頓了頓,她直接拋出最大底牌,柔聲道:
“隻要你願意回來,我甚至可以做主,扶持你坐上下一任淩天宗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