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得知消息之後,命令大門關閉。同時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主打的就是一個兩不相幫。
主打的就是一個置身事外。
六皇子彆院。
北府軍入城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這裡。
但比之小黑的提醒,還是晚了一些。盤旋於北府軍上空的小黑,早就把那裡發生的所有畫麵第一時間就傳送了過來。
黑騎衛著甲、弓箭手登牆、城外騎兵回調。更重要的是,一堆的炸藥包被拿了出來,就堆在牆角之處。
昌都城,但凡有一個炸藥包被拿出來,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瘋搶。
可是現在,這裡有一堆,可見對北府軍,賈平安還是很重視的。
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但戰術上一定要重視對手。
能成為宣國最精銳的兩大軍之一,賈平安絕不會小看對方。可同樣的,他對黑騎衛也抱有著很強的自信。
待遇天下軍隊最好,便是平時訓練,也是真刀真槍,這樣的軍隊比之北府軍隻會更強。
於千裡騎於戰馬之上,豬頭陳友於一旁陪同。
入城之後,便不斷有斥候把消息傳了過來。
當得知賈平安沒有馬上逃走,反而是準備備戰的時候,戰馬之上的於千裡笑了起來。
本以為,今天晚上就是走一個過場,嚇唬一下就得了。沒有想到,竟然還碰上了硬茬子。
對手強大,他才喜歡,不然怎麼彰顯他們北府軍的強大。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院子圍起來,今天不讓他好好出出血,我這個於字就倒過來寫。”
將軍一聲令,士兵跑斷腿。
豬頭陳友是忙不迭的應下,隨後自告奮勇地當起了先鋒軍。
北府軍有騎兵。
說起來好笑,他們中的一些戰馬,還是宣文宗通過賈平安獲得的。
現在卻要拿出來對付正主了。
陳友帶著先鋒軍一馬當先,在城中縱馳,很快就來到了距離六皇子彆院兩百步也就是三百米之處。
但當軍隊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來。
不知何地,地上多了一道鮮明的由白石灰劃出的長線。
長線之後,就可以看到一隊足有三百人的弓箭兵正嚴陣以待。
不用說,這條線的作用就是警告,誰過去了,就可能會麵對箭雨來臨。
“你們竟然敢”陳友看著這條白線,氣是不打一處來。
可要說讓他直接帶兵衝上去,他還真沒有這樣的膽量。
無它,六皇子站在大院門口,正大聲的喊著呢,“何方逆賊,深府來我皇子府,意欲何為?莫非是要謀逆造反不成?”
好大一頂帽子壓了下來,陳友雖然心中有氣,此刻,卻是不敢向前一步。
“怎麼回事?”於千裡帶著主力趕來,在看到陳友等人竟然原地不動的時候,臉露不悅之色。
“將軍,對方似是早有準備。”陳友來到於千裡的身邊,介紹著情況。
於千裡的臉色不由也冷了下來。六皇子竟然站在外麵,這就有些難辦了。
如果硬衝,一頂對皇室不敬的帽子是一定要帶上的。
可若是就這樣回去了,北府軍的麵子何在,怎麼和兄長於萬裡交代?
“將軍,您看我們周圍。”就在此時,陳友又開口說話。
於千裡聞言目光轉向它處,果然在黑暗之中,可以看到人影重重。
得,不用說,這都是來看熱鬨的。
安國公來到開城,用很快的速度就救出了大皇子,這原本就會引發人的好奇之心。跟著又有捐獻十萬石糧食的事情在後,聽說蘇正成族長已經在第一時間前來拜會過了。
如此種種,賈平安已經不是一個人名,成為了一個名人。
“哼!前進,本將軍倒要看看,這個安國公膽子到底有多大。”此刻,於千裡知道自己後退不得,不然就是丟了北府軍的臉麵。
“諾。”陳友巴不得如此,敢打自己的臉,那就要承擔後果。
如此,北府軍繼續向前。
“停下,再向前的話,就莫怪我等不客氣了。”
黑暗之中,對麵傳來了大喊之聲。
對此,陳友嗤之以鼻,怎麼不客氣,他倒要看看
唰唰唰
不等陳友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一陣箭雨突然而落,就在他們正前方由天而降。
其中,有幾名急於想要表現的北府軍士兵還因此被射中,倒在地上哀嚎著。
雖不致命,但警告性極強。
黑騎衛用實際行動告訴來人,他們不光是說說,是真敢動手。
“停,停。”陳友不得不大聲喊著,跟著又轉身向著於千裡身邊而去。
這個賈平安,竟然真的敢動手,難道他就不怕惹怒了自己等人,北府軍會把他們給殺光了嗎?
也許是不怕的吧,不然的話,為何敢真的放箭。
既然不怕,陳友就難受了,他必須得到於千裡的授權,不然就這樣硬衝上去,一旦損失過大,就算是可以收拾了賈平安,回頭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於千裡同樣頭疼。
原以為這個安國公就是銀槍蠟樣頭,他隻有十八歲的年紀,膽量能大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知道對方不是和自己玩笑,他反倒打起了退堂鼓。
北府軍,可是宣國精銳中的精銳,屬於宣文宗的親軍,隻服從皇上一個人的命令。
平時的待遇也是極好。他們就成為了軍中的一個標誌,便是在整個天下都是聲名赫赫。
同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宣文宗才可以坐穩天下,少有人敢於挑釁。
三萬北府軍,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輕易不得損失,這就是國本。
可是現在,死在了內鬥之中,那一旦引來了皇帝的怒火,便是他於千裡也是承擔不起。
罷了,丟點臉而已,總比最後丟命了要強。於千裡還是選擇了隱忍,但這件事情並不會就這樣完了,待他回到軍營,找到兄長後,定可以會想到新的辦法。
但就在於千裡已經有了退意之時,突然一塊石子疾射而來。
隻聽勁風聲起,再然後跨下戰馬就發出了嘶吼之聲。
原本一向聽話的坐騎,突然如發瘋一般的扭動,差一點就將於千裡從戰馬之上給甩了下來。
還要多虧這匹馬跟隨他多年,雙方有一些默契,這才沒有當場出醜。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安撫了戰馬,讓它變得平靜了一些,但於千裡的麵色已經是無比難看。
好一個安國公,竟然敢暗算自己。既是如此,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麵了。
於千裡不敢想,如果剛才自己從馬上掉落了下來,那很可能會成為一生之恥。
一個武將,連馬都騎不穩,說出去隻會丟人。
你個賈平安想讓我丟人,那就休怪我和你不死不休了。
“來人呀,不要顧忌這許多,繼續前進。同時發出警告,我們沒有任何針對六皇子的意思,我們是得到密報,有敵國奸細潛入,我們是來抓壞人的。”
古人做事情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於千裡說出這一番話,就是給自己的行動找原因。至於壞人是誰,其實大家都是清楚的。
就在於千裡下命令的時候,兩道身影已經從大院中竄了出來,直奔道外的一條巷子之中。
小巷之內,一名黑袍老者挾起了身邊的少年,轉身便是飛奔而走。
“歐先生,你這是做什麼?”正看熱鬨起勁的少年,一臉的不解。
“英郡王,我們被人發現了,必須要馬上離開。”老者沉聲說著,跟著速度飛快,消失於小巷之中。
他們這邊剛走,那邊歐陽聖與武元甲就分兩頭進入小巷。可顯然,速度還是慢了一些。
“此人至少有小宗師中期的實力,怕是追不上的。”歐陽聖搖了搖頭,無奈而言。
就在剛剛,歐九晨出手之時,那勁風聲就被小佳慧感受到,跟著賈平安就知道了。
確定了他們方位之後,兩位宗師聯手而來。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好在,也將對方成功的嚇走了。
再說於千裡,被他人暗算,確把賬算在了賈平安的頭上。
身為北府軍的五千夫長,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他也不認為除了賈平安,還有誰有膽量敢找自己的麻煩。
剛才驚馬之舉,那是必然要算在賈平安的頭上。
北府軍開始繼續向前,且喊聲開始響起。
道理是不是說得通不重要,名義才重要。
“繼續放箭。”
賈平安就坐在院子中的輪椅之上,閉目而言。
看似坐在這裡,是不可能知道外麵的情況,但有小黑在夜空中盤旋,有上帝視角,他什麼都清楚。
“諾。”
公子下令,夏和安痛快答應,跟著令旗一展,弓箭再一次落下。
沒有人質疑賈平安的命令,儘管麵對著的是宣國最精銳的兩大軍之一北府軍。
儘管這樣做,很可能會引來對方瘋狂的報複,亦是一樣。
黑衛也好,黑騎衛也罷,他們吃公子的,穿公子的,說起來就是公子的私兵。
賈平安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會怎麼做。長久以來的訓練,早讓他們將服從兩字刻在了骨子裡。
或許隻有六皇子有話想說,但隻是張了張嘴,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