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八百騎再加上城內原本的一千多騎,天呀,這個安國公,已經有私兵七千多,還都是騎兵。”蘇合也拿到了最終的數字報告,嘴巴張大,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他真的很好奇,賈平安是怎麼做到的。生活在昌都,就在天子腳下,是怎麼弄出這樣一支龐大的私兵,而不被發現呢?
這個安國公,做事手段很詭異啊!
不管彆人怎麼感歎,賈平安都沒有聽到,縱然就算知道,也無所謂啦。
現在的賈平安就在剛醒來的司徒莊麵前坐著,看著對方正在那裡狼吞虎咽。
宗師實力強大,各方麵優於常人。
吃飯也是一樣,彆人一天最少要兩頓飯。宗師吃一頓就可以管兩天,但前提是可以吃飽。
賈平安這裡,糧食一向不缺,空間之內早就堆了一個個小山,滿足司徒莊,小事爾。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宗師敞開肚皮吃飯。
不管是歐陽聖還是剛晉升宗師的武元甲,他們就跟在賈平安的身邊,自然而然,是不缺吃喝,也就看不到他們大快朵頤的樣子。
完全不像司徒莊,幾天沒有吃過東西,就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足足五個成年壯漢的一天口糧,就進了司徒莊的肚子,而看那樣子,似乎還吃了一個半飽一般。
“吃食有的是,不著急,你可以一邊吃一邊說。”看到司徒莊並沒有那麼餓了,輪椅上的賈平安終於開口。
司徒莊的情況好了很多,百合至寶丸的威力不是蓋的,確實厲害。又休息了一陣的司徒莊,感覺到一陣陣的神清氣爽,之前身上的傷勢,現在都已經結痂,內氣也運轉順暢。
人有了力氣,大腦變得活躍了起來,司徒莊的心不爭氣的就跳了起來。
他看到了什麼?
兩個宗師境。
武元甲他是見過的,以前跟在長公主身邊出現過。
但那個時候才晉階半步宗師不久吧。
這才多長時間,他竟然就突破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歐陽聖,這位的氣息與自己極為相似,很可能也是宗師中期。
賈平安是怎麼做到的,便是得了長公主的支持,也應該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畢竟,長公主身邊,都沒有一個真正的宗師境呢。
心中唏噓,換來的是高懸的心慢慢放下。這個賈平安身邊既然有這般的高手,想必是有些能力的,或許可以救下長公主一行人呢。
自己提前回來,就是報信。被問及正事,司徒莊是一邊吃一邊說,介紹著情況。
這可比雷好彙報的多多了,他不過就是原五陀山的山匪,留下來負責打探那邊的消息,卻不成想,這一次立下了大功。
同樣從司徒莊的口中,賈平安對於山中發生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和判斷——母親危在旦夕。
“通知所有黑騎衛,半個時辰後出發。同時派人告訴王飛衝大將軍,本國公需要軍營安置護衛。”
對,就是護衛。
不管外人如何稱呼黑騎兵,賈平安就一口咬定,這些都是自己的護衛。
這不是私兵,隻是護衛的人數多了一些而已。
淶水關。
鎮北大將軍,負責關隘的守將王飛衝,此刻正在軍帳之中,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在他身邊,程然副將看出了他的擔憂,便上前一小步說著,“大將軍,要不然,我們拒絕安國公的要求?”
“拒絕?我們剛收了他的十萬石糧食,現在就說拒絕,這不是過河拆橋嘛。而且,我們拒絕了,他就不會來了嗎?”王飛衝搖了搖頭,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主意。
北府軍呀,宣國最為精銳的兩大鐵軍之一,都在賈平安的麵前吃了癟,不得不铩羽而歸。
如果他拒絕的話,誰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他可不想被於萬裡那個家夥給笑話了。
還有那個火藥,聽說威力巨大,他並沒有信心應對。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聽說開城本地的大族與豪紳都與賈平安做起了生意,還賺了不少。
那這個人就更不能得罪了。
淶水關守軍,多數都是從開城征召而來,他們是即聽自己的,也聽城內那些貴人的,如果自己拒絕,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同意是唯一選擇。
隻希望,安國公不要大動兵戈就好。
天快黑了,黑騎衛也由開城進駐到了淶水關軍營。然後王飛衝大腦就宕機了。
七千多黑騎衛,還全都是騎兵,安國公想要做什麼?
同樣大腦宕機的還有司徒莊。
他以為自己是宗師,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嚇到他。
但當跟著賈平安從大院中走出來的時候,還是避免不了被嚇到。
一眼而望不到頭的黑騎衛,是那般的威風凜凜,且殺意十足。
憑經驗,他可以判斷出,這些黑騎衛非是濫竽充數之輩,都是有足夠戰力的精銳,更重要的,他們都是騎兵。
天呀,這都是安國公的私兵嗎?
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他人的驚訝目光之中,賈平安來到了淶水關軍營。
看著王飛衝給自己留下的營地,且周邊一名宣軍士兵都看不到,明顯,這是對方大開綠燈的結果,這讓他十分的滿意。
“走,去見見這位王大將軍。”人都來了,招呼總是要打的。且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要提前的告訴對方,以免引起什麼誤會。
賈平安並非是空手而來,帶了五百匹戰馬做為謝禮。
巴掌不打送禮人。
王飛衝感歎對方懂事的同時,心中也很是忐忑,來了七千多騎兵,還送自己戰馬,看來是所圖甚大呀。
果然,當雙方在軍帳中見了麵,賈平安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時,王飛衝驚得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安國公這是要打算與大夏軍為敵,是要參與到大戰之中嗎?”
“這可是皇上的意思?”
“又或是,大司馬的意思?”
見到王飛衝如此的吃驚,賈平安其實是能夠理解的。他用著很淡然的口氣說著,“都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安國公自己的意思,為什麼?”
“本國公的母親就在外麵。”
沒有多餘之言,僅僅是一個救母的說法,就將原本想讓勸阻他的王飛衝閉上了嘴巴。
救母是在儘孝,他有什麼理由阻止彆人去儘孝呢?
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了,王飛衝隻得從其它方麵下手說道:“不知安國公可曾想過,如果黑騎衛出動,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大夏軍會不會誤會?”
“誤會又如何?難道他們守在外麵,我們就不能出去了嗎?如果本國公沒有記錯的話,五陀山現在還沒有歸屬,是三不管地帶。即是如此,彆人可去得,為何我們就不行。”
“話是這樣說,但大夏軍是不會和我們講什麼道理的。”王飛衝搖著頭,想要繼續的說教。
“那就讓拳頭來講道理吧。”
“嗯?”
“怎麼?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個道理,王大將軍不會不懂吧。”賈平安眯著眼,笑嗬嗬的說著。
對方是大司馬的人,也算是自己的盟友。
可賈平安不會因此就完全信任了他。如果他配合自己自然最好,他也會給足對方的好處。
但若是他想要阻攔自己做事,那對不起,他隻能先斬後奏。
一個將軍而已,賈平安收拾也就收拾了。便是於萬裡那般的人物,屬於宣文宗的心腹,惹了自己,不是說收拾還一樣收拾嗎?
賈平安做事,不需要彆人相助,隻要求對方不扯後腿就可以。
王飛衝也看了出來,這一次要出兵,賈平安是鐵了心,是勢在必行了。
即是如此,他便也不再相勸,“好,需要我們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這一次,本質上是我為救母而采取的行動,與宣國並沒有什麼關係。”
賈平安搖頭說著,雖然這個說法很大概率大夏軍是不會認的,但應該擺出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
“這也好。”王飛衝舒了一口氣。
安國公還是善解人意的。
如此一來,不管大夏軍會怎麼想,至少他對宣國上層算是有交代了。
不是我出兵,是安國公一定要如此,我可沒有幫什麼忙啊。
什麼?為何不阻止?
嗬嗬,你來,你來阻止我看看。
這可是安國公,人家私兵,不!護衛就有七千多,還都是騎兵,你來告訴我,怎麼阻止?
反正我是沒有這樣的實力,要不然,你行你來。
倒要看看,安國公能不能給你打出翔來。
王飛衝默認了,且還把一塊營地劃給了賈平安。隻要對方不離開,便可以長用此處。
一夜無話。
次日天一亮,淶水關上就熱鬨了起來。
一清早而已,一股子肉香味便飄了過來。
王飛衝剛一起床,說聞到了這股子香味,忍不住的叫來了一名親兵問著,這是怎麼回事。
“回大將軍,香味是從安國公軍營之地傳來的。對了,就在剛剛,他們還給我們送來了十車的肉食。”親兵笑嗬嗬地應著。
“給我們也送了,這個安國公,還真是會做人呀,走,我們看看去。”王飛衝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