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了幾世的財物被人搶光了,很多豪紳一瞬間由富資就跌到了低產,如果不是大量的土地無法被搶走的話,怕是他們窮得會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當真是辛辛苦苦好幾代,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心中大罵路高遠和車留文等人無能的同時,日子還是要過,隻能開始節省各項開支。
因此,原武城內的青樓和酒樓生意都是一落千丈。
迫得不少以此為生的女人離開了原武城,去往了其它地方。
原想著,隻要給他們充足的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賈平安又出幺蛾子了。
竟然要把搶去的人反賣給他們,且一人出價百兩銀子。
銀子何時這般的不值錢了?
竟然一個人就要一百兩銀子?
他是豪紳的嫡子呢?還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
都不是,其中有很多人之前就是普通百姓,普通族人,普通的護院與食客,甚至還有不少的奴隸,就這,還開出如此的高價?
一百兩銀子一人,即便是在大夏國,也可以買到最優秀的奴隸。
你怎麼不去搶!
賈平安就是再搶。
且還是沒有給他們做過多選擇的搶。
你們不要,我就賣給開城的豪紳。真若是那樣的話,離心離德是必然的。
甚至很多人為了自己以後的生命安全,哪怕就是痛苦一些,也會舉家離開原武城。
黑騎衛可以破城一回,就可以破第二回,留在這裡,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所有人都走了,隻是剩下豪紳的話,那他們去壓榨誰?去剝削誰?去統治誰?
還怎麼彰顯他們高高在上的一幕?
這就是一個死結,一個明知道自己被割肉,還不得不舉刀,痛下殺手。
罷了,反抗不過就享受吧。
一萬人,左不過就是一百萬兩銀子。隻是由某一家出的話,可能會傷筋動骨,甚至被搶了一次的他們,都拿不出來。
可大家都出出力,平分一下,還是能夠勉為其難的做到。
豪紳們心中再滴血,又不得不同意。最後還請了車留文與路高遠,請他們給予保護,拿錢贖人。
一百萬兩銀子,還全部都是現銀,拉了足足幾大馬車,送到了城外。
賈平安不喜歡銀票,他就喜歡銀子堆積如山的場麵,這比較有視覺感。
黑騎衛出現,押著一萬被搶走的壯丁開始與大夏軍進行交易。
過程很順利,誰都不想節外生枝,主要是誰都奈何不了誰。真動起手來,不會有什麼勝利者。
交易完成,黑騎衛押著銀車回返,原武城豪紳們,開始按著出資比例接收人手。
他們可是出了銀子的,這些人就等於是被他們買回來的,那不為他們工作上個十年八年的,豈不是要虧大了?
車留文與路高遠也在忙碌著,找來了一些代表詢問黑騎衛那邊的情況。
可以說是,越了解臉色就越是難看。
黑騎衛又壯大了。
按著這些考核不合格之人的說法,現在的黑騎衛人數已經突破了兩萬。
兩萬呀,豈不是說他們在數量上已經沒有了什麼優勢?
之前還想,等著援軍到來,給黑騎衛來一個狠的,現在看來,人家的強大速度遠超自己的意料,那接下來要怎麼打?
倘若是大夏沒有與大統開戰,隻是單獨的對付賈平安與黑騎衛,那不算是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嘛,根本抽不出太多兵力的情況下,還是以守為主好了。
車留文他們了解了真實情況之後,變得安分守己起來。便是連斥候都不向城外去派了。
無它,單純的送人頭而已。
有小黑在天上盯著,但凡是有斥候出城,賈平安都會發現。然後是能擒就擒,不能擒就殺了。
每天都有斥候損失,時間一長,積累出來的數子也是驚人的。
大夏軍變得徹底老實了起來,五陀山就由三不管地帶,成為了賈平安的基本盤。
沒有外人的窺伺,他便開始了大練兵。
地盤足夠大、糧食足夠多、刀械足夠數的情況下,輔兵們每天再揮灑著汗水,期望可以成為真正的黑騎衛,這樣就可以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美哉、壯哉。
昌都城。
賈方豪與楊敏君等人回到了這裡。
他們回返的消息也很快傳揚了出去。但卻無一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按說楊敏君是苗國長公主,但現在苗國已經被滅了,如果能把她給抓起來,交給大夏或是齊國的話,一定會有不少的好處。
好處的確是有,可風險更大。
安國公是那麼好招惹與得罪的嗎?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敢硬闖賢王府的人。
那可是連皇宮禁軍與侍衛說打殺就打殺的人。
影衛厲不厲害?
落在賈平安手中,不是該怎麼就怎麼樣,結果人家屁事都沒有。
那個時候的賈平安,手中不過兩千多人。可是現在,聽說在淶水關外接連打了很多的勝仗,那能指揮的軍隊就更多。敢對他的母親不利,這不是逼著人家回來殺你全家,甚至是全族嘛。
想到這嚴重的後果,什麼心思都熄了下去。
不敢產生不利的想法,但其它的想法,比如說交好她,或是利用她的想法還是可以有的。
沒看到,楊敏君回來之後,長福公主就親自登門拜訪?
還有衛國公之女林婉兒,更是一天三請安的,無形之間,楊敏君的地位也變得水漲船高起來。
一切的一切,是有些出乎了楊敏君的意料。
做為敗國餘孽,她以為自己會成為人人喊打般的存在。
甚至有些人為了向大夏和齊國邀功和示好,那就是把自己給抓起來,也是正常的行為。
當賈方豪提議說,呆在開城不開心,不如回昌都城時,她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去昌都做什麼?等著被人抓嗎?
還是衛進如給她出了主意,與其留在開城,連賈平安都見不到,無法有什麼作為,那不如去昌都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大人物,看看是不是有複國之路可走。
危險是有的。
但骨子裡那對權勢的渴望,還是讓楊敏君決定搏上一搏。
她後半生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複國。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她活著就沒有了什麼意義。既然有機會,她當然想要試上一試。
如此,懷惴著忐忑的心情,跟著賈方豪來到了昌都,然後她就發現,竟然一切很順利,竟然沒有人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兒子在昌都城,在整個宣國的影響力。
當發現,所有人見到自己態度都很恭敬的時候,楊敏君飄了。
自身的危險不存在時,她又想到複國大計,然後目標就盯在了三公主的身上。
同性,身份還極為相似之下,楊敏君有了一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在楊敏君有意無意之下,她與三公主之間的關係開始迅速升溫。
當然,她也不會忘記林婉兒,怎麼說她也有一位當國公的父親,是以後要利用之人。
楊敏君的確不簡單,有意的套話之下,三公主並非是她的對手,竟然就把自己想當武則天的野心都給說了出來。
三公主並不傻,也有自己的小聰明。但問題是她一直把賈平安當成最好的朋友,對方的母親當然就不是外人了。
而她願意說出這些,更重要的還是楊敏君率先表態,說會全力的支持她,哪怕就是她想當皇帝,楊敏君也會支持。
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
就像是男女朋友熱戀的時候,男人說,你要星星我不給你摘月亮的情話,是一樣的。
三公主卻是信以為真。
以為賈平安之前和楊敏君說過這件事情呢,她這就承認了。
楊敏君被嚇了一跳。
縱然就算是她自己,在最風光的時候,把持著苗國朝政,也沒有想過自立為帝。
她要等弟弟們長大之後,將權力移交出去。
但現在,聽了三公主的願望之後,楊敏君也開始心動了起來。
是呀,自己為何就不能當皇帝。
因為她是女人嗎?
可誰規定有些事情女人就不能去做了?
大不了,自己先當皇帝,然後等苗國重新建立,走上正軌之後,再把權力移交給兒子好了,到時候母子間的隔閡應該就不存在了吧。
有了想法之後,越想,越認為事情可行。
當兩個女人,有著共同的愛好、有著共同的目標時,關係迅速的升溫。
“三公主呀,有些事情光想是沒有用的,是要付出實踐的。”
“長公主殿下,您具體是什麼意思?”
之前三公主是喊楊敏君為楊姨的,這也是正常的稱呼。
可發現,對方對這個稱呼並不感冒,相反叫人家長公主或是殿下,人家是歡喜的,她便改了稱呼。
“還能有什麼意思。有些事情,有理想是對的,但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算是有好事也不會輪到你的頭上。我們應該做的是爭取和努力,且要付出實踐。”
“請長公主殿下賜教。”
東關街三十六號,安國公府。
賈蓉蓉自從兄長離開之後,就從江水街搬到了這裡。
這裡更寬敞,更為主要的是,大家都知道這裡的主人不好惹。呆在這裡,不用怕有什麼人會對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