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必要的時候,大夏會給宣國一定的壓力,牽製住淶水關的北府軍,減輕秦軍正麵的壓力。”
“秦王成為了宣國皇帝之後,大夏與秦王締結盟約,永不背叛。”
“為了表示誠意,大夏還可以幫著苗國長公主複國,改正之前的一些錯誤。”
孫宗方說了很多,賈詡與湯紅鶴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嚴肅,尤其是聽到賈方豪與楊敏君現就在大夏坐客的時候,兩人都無法在淡定了。
有關秦王父母去了哪裡,他們也派人查了。
可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賈平安的底蘊畢竟還有些弱,事情一旦出了宣國,下麵的那些情報人員就有些無能為力。
一度,大家都以為,賈方豪他們蒙難了呢。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人好好的活著,就在大夏。如今更是成為了某種籌碼,被拿來用之於談判。
孫宗方講到這裡的時候,一直在笑。但不管是賈詡還是湯紅鶴,心中都很清楚。若是這一次秦軍不答應對方的話,怕是這兩人的生命就會有危險了。
有種威脅,是沒有說出來的威脅。
但這種威脅又真實存在,讓你想要忽視都不能。
事關重大,已經不是賈詡和湯紅鶴可以決定。
看著兩人那沉默不言的樣子,孫宗方這位客人,反而像是主人一般笑道:“兩位,不如你們回去請示一下秦王,又或是我親自與秦王談也是可以的嘛。”
這是被人鄙視了。
偏偏賈詡也好,湯紅鶴也罷,還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事情涉及到了秦王的家事,誰敢私自做主。
兩人離開小院,很快來見了賈平安。
“這位孫宗方是大夏的禮部侍郎是吧,我記的他去過宣國當使者,看來大夏還是很重視我們的。”
賈平安根本沒有接父母這個茬。
既然大夏把賈方豪與楊敏君在他們那裡的事情告訴了自己,自然就不會對他們不利。
現的的大夏,危機四伏,可稱是舉世為敵,自己就像是解局的棋子,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至少現在不會。
“你們兩個,再去一趟,和他說,兩百萬兩銀子不夠,這一次我們可以要出兵二十萬。”
“還有,讓他們發表一個聲明,承認秦國的合法性。不!是大秦,然後公而於眾,我們就會考慮出兵之事了。”
賈平安接連說了自己的吩咐之後,賈詡與湯紅鶴就走了出去。
懷著一絲忐忑的心情,在見了孫宗方,把要求做了轉達。
不管是賈詡,還是湯紅鶴,對於大夏都有著一顆敬畏之心。
他們幾乎是從生下來那一刻,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大夏很強。
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是招惹不得的存在。
現在,讓他們向大夏提出要求,心中著實底氣不足。
可是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孫宗方僅僅隻是沉吟了片刻之後,竟然就答應了下來。
當著兩人的麵,伸手入懷,又掏出了厚厚一遝的銀票。
“這裡還有三百萬,加上之前的兩百萬,共五百萬以表示我們大夏的誠意。”
“至於你們說的承認秦大秦之事,我會回去稟報我家皇上,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孫宗方竟然答應了下來。
而且,王上是怎麼知道,對方還有銀子沒有掏出來的?
賈詡與湯紅鶴是即高興又不解,離開了小院重新來見賈平安。
“怎麼?你們還想不通?”
“嗯,想不通。”賈詡與湯紅鶴皆是十分老實的點頭承認。
“其實這沒有什麼,我們隻需要知道一點,現在的大夏急需外援,而我們就是那個可以救他們的人,就可以了。”
賈平安用著十分平靜的口氣回答著。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供求的關係。
即便是合作夥伴,也是會分出一個強弱的。
大夏舉世為敵,如果再不想辦法,會被群起而攻之,地盤被劃分,甚至是亡國也非是沒有可能。
麵對實力遠不如他的秦國,所謂的名氣在現實麵前,毫無意義。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更不要說還是如此的急切了。
相比於大夏可以存活下去,區區五百萬兩銀子算什麼?
承認秦國為大秦又算得了什麼?
你強大時,就算沒有那個大字,彆人也會高看於你。
你弱小時,就算是加上那個大字,也沒有什麼意義。
就像是宣國,現在對外稱大宣,可你看看,有人認真看待這件事情嘛。
說到底,還是要看你的個人實力。
合縱連橫的確是很高明的一種手段,可前提還是你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反之,一群孩童,就算是團結一心,便可以打敗一群大人了嗎?
實力為王呀。
大夏正是看中了大秦的實力,這才出手相求。做為曾經最強的大夏,出手當然不能太過扣門,賈平安就是以此為判斷,做出了認定。
聽了解釋之後,賈詡深深一躬,一副受教的模樣。
倒是一旁的湯紅鶴,似乎有些著急的說著,“王上,吉中直那邊要如何的答複呢?”
“你去和他談吧,把我們與大夏使者說的那些話也可以轉告他。還有,投降可活,反抗必死八個字,一並送他本人手中。”
賈平安為何要重用湯紅鶴。
真以為憑他是曾經的成國公,對宣國很熟悉,就一定要重用嗎?
說起來,不就是在借此給其它人一個信號嘛。
看看吧,連湯紅鶴這樣與我有仇的人,我都可以收到身邊重用,那說不準,你也行呢。
前提是投降於我,做我這邊的臣子。
此舉,意在瓦解宣國的人心。
意在削弱宣國的實力。
一個國家,沒有了人心,往往就會不打自廢。那距離敗亡自然不遠了。
湯紅鶴單獨會見了吉中直。
把與孫宗方見麵時所聊的都給詳細的講了一遍。當然,賈平安為他們解惑的那番話,是沒有說的。
現在的湯紅鶴見到了賈平安的手段,尤其是知道上仙的身份後,心態已經完全倒向了這一邊。
吉中直認真的聽著。
越聽,臉色就越是發苦。
大夏要與秦軍聯盟了,那不等於說,第一個吃虧的就是他們宣國。
誰讓他們夾在兩軍之間呢?
難道說,六國第二個被滅的就會是他們宣國嗎?
不!不可能。
怎麼說,他們宣國現在還有軍兵上百萬,又擁有著兩州之地,豈是誰想覬覦就可以覬覦的。
“吉尚書心有不服?”湯紅鶴一直在盯著對方的臉色看,顯然是看出了一些什麼。
“成國公,我們也算是”
“請叫我湯大人,成國公早已經死了。”湯紅鶴及時提醒。
對於往事,他是真不想再提了。無它,太屈辱了。
“好,湯大人,我們同朝為官多年,關係一直還算是不錯。現在我有些話想要以私人的方式問你,也請你能真誠的為我解惑。”
“吉尚書請講。”
“湯大人,秦軍真的很強嗎?”
“是的,很強。”幾乎沒有什麼猶豫,湯紅鶴就承認了這一點。
似乎是感覺到這樣說,有些太過籠統,湯紅鶴又繼續的解釋著,“秦軍的強,再於政令統一,再於不受任何的掣肘。”
“說實話,我初時看到王上對地方豪紳毫不留情動手時,是十分不理解的。這些人可是一個國家的柱石,動了他們,以後由誰去收錢糧,誰來控製這些底層的百姓呢?”
“可是直到官府取代了豪紳,並被百姓所接受,然後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之後,我這才知道,王上的眼光之遠大,非是我等能及呀。”
“官府取代豪紳,難道就不怕以後他們會尾大不掉嗎?”吉中直聽到了這裡,也是深感疑惑。
“不一樣的。官府的官員是有更換年限的,或是三年或是五年不等,這麼短的時間,他還不等在當地紮根,就要去其它的地方,請問,能有什麼作為?”
“流官?”吉中直也是很有見識的人,馬上就說出了其中的重點。
“對,就是流官。但與宣國的官員不同,他們是有著實實在在的權力,在很多事情上是有著決定權的。真正有抱負的人,完全可以借此乾出一番事業來,而隻要任期之內考核的結果為優,就可以去更大的地方,管理更多的百姓。這種優勝劣汰的方式,才可以更好的激發一個人的鬥誌,激發他的潛力呀。”
“反之,若是給你機會,你表現不好,那受到處罰也是會相當嚴重的。”
湯紅鶴剛說到這裡,吉中直就接話道:“就像是佟維興那樣?”
“你知道他的事情,朝廷的人都是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都說秦王刻薄寡恩唄。”吉中直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撇了撇嘴。
“放屁!”
湯紅鶴聞言忍不住出聲斥責。“王上哪裡是這樣的人,分明就是佟夫子的思想出現了問題,且屢教不改,不得已之下,王上才這樣做的。而效果就是其它官員聞聽之後,工作上都變得認真了起來,也開始更用心地去研究王上的每一道政令下的深意。”
“如果王上真是不重感情之人,為何還要好好贍養佟夫子的兒女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