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說完這些後,周戈望向張光補充道:“張參將,在城防營內,不要怕花錢。”
“更不要,舍不得那些丹藥。”
“許山固然,在城防營內有極高的威望。”
“可那些從底層爬上來的泥腿子,頭發長見識短,但欲望賊大。本官,是希望在起事那天,城防營能為我們所用。”
聽到這話,張光當即表態道:“請周大人放心,自知道啟明帝即將歸來後,屬下已經暗中策反了不少城防營的中高層。”
“特彆是在許山不在,上官嫣兒回天鳳族覺醒血脈的空檔期。從底層爬的這個位置的不少將領,各個都很是膨脹。”
“沒有他們不敢收的東西。也沒他們不敢做的事。”
“那就好!”
“現在京城最大的麻煩,還是巡防營。”
“目前,執掌巡防營的鄧子越,可是許山絕對的嫡係。”
“他對許山,那是忠心耿耿。”
聽到這話,一旁的賈科‘嗬嗬’一聲道:“那就讓他長眠!”
“他之前跟著許山,得罪了那麼多人。意外死在外麵,很正常嘛。”
“特彆是,揮師北上的寧王,更是視許山的人,為眼中釘、肉中刺。”
“張參將,列個名單……”
“那些個,冥頑不靈的,終會成為曆史。”
待賈科說完這些後,張光重重點頭道:“末將,知道了。另外,北鎮撫司那邊……”
不等對方說完,極為了解內情的周戈,冷笑道:“青龍和朱雀他們,已被招入神機樞。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將帶隊分彆被派往了銅官山及蕪湖督戰。”
“就我們在那裡的安排,再加上九江水師的裡應外合……此去,他們怕是有去無回了。”
頗為自信的說完這些後,周戈冷笑的補充道:“真正對我們有威脅的,也就是神機樞和禁軍了。”
“可他們畢竟,人數有限!”
“此次入京的江南水師,可不是表麵上的那些人。”
“近海各島嶼豢養的私兵,都編入了其中。”
“若是再加上九江水師及蕪湖水師營的,京城僅剩的這些兵力,根本不夠看的。”
待其說完這些後,不少大人連忙起身恭敬道:“周閣老,運籌帷幄,吾等佩服。”
“錯了。是啟明帝,高瞻遠矚!”
“對,對!”
幾人,又在周戈及賈科的主持大局下,商討了具體細節。
直至傍晚,他們化整為零的通過莊園後門,離開這裡。
而距離莊園,百米開外的山坡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交錯站位。
為首的年輕人,一邊用單孔望遠鏡,望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邊詢問著身邊的中年男子道:“子越啊,你是怎麼揪出這個張光的?”
“回大人的話,此獠最近太富裕了。”
能讓鄧子越如此畢恭畢敬的,自然隻有許大官人。
沒跟著大部隊走的許山,親率冥月閣的人,在今早悄然回京。
“嗯?太富裕了?”
“之前,錦衣衛對他背調時,家徒四壁、一窮二白。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軍功和自身努力。”
“可自大人離京、上官主將回天鳳族之後,他反而變得闊氣起來。”
“咱們安插在城防營的兄弟,彙報這些時,屬下還隻是覺得,他突然身居高位,手伸長了。”
“可真正命人調查之後才發現,他不是一般的富裕。為了拉攏城防營的將領,極為稀有的卜元丹,一次性就送了兩枚。”
“屬下跟著大人那麼久,都沒摸到一個卜元丹,他怎麼這麼大方,一次性給兩枚?”
“用大人的話說,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到鄧子越這話,收起望遠鏡的許山,扭頭望向對方道:“子越啊。我覺得你在點我,可我沒證據。”
“屬下不敢!”
“這次從蜀王府,搜出了不少好東西及秘籍。過了這些時日,你去挑一些。”
“獨自在家,替督查司撐門麵,也算是委屈你了。”
許山走之前,便預料到城防營也好、巡防營也罷,乃至他起家的北鎮撫司,都會有人違背初衷,開始翹尾巴。
故而,暗中留下了一組兄弟,更是把幽靈閣在京城的數十枚暗子,都交給了鄧子越。
原本是準備,回京之後整頓紀律和風氣呢。
可誰成想,竟被他挖出了,這麼大一隻蛀蟲。
“屬下帶兄弟們,謝大人賞賜!”
“嗯?老滑頭。”許山隻是讓他去挑,可鄧子越卻帶手底下的兄弟們,一起謝過。
這顯然是在為他們謀福利。
對於他這點小心思,許山自然看的透徹。
“據你的調查,被他策反的有多少人?”
“跟他關係密切,有直接來往的十餘人。被其策反的,刨去咱故意安插在內的,也有十多名。”
“這些人,在城防營的地位不算高,但都手握兵權。”
“有點意思。但特麼的不多啊。”
收起望遠鏡的許山,都未扭頭,似是對著空氣說道:“派人去查一下,這些參與其中的大臣,都有哪些。”
“以他們為軸心,關係網都給我查清楚嘍。”
聽到此話,鄧子越下意識望向了對麵幽暗處。
待許山話落音,佩戴著獠牙麵具的天血,浮現在了他眼前。
“是!”
“另外,通知玄月魚,讓他喚醒幾顆暗子。隨時準備對京城,進行肅清。”
“明白!”
“安排好這些後,最近一段時間,你不用跟著我了。帶人暗中,護著鄧子越及其屬下。”
“啊?大人,屬下現在不需要……”
“城防營都拿下了,巡防營他們會放過?你這個我許山,最器重的兄長,他們會讓你活?”
聽到許山這話,隱隱有些激動的鄧子越,憋了半天才開口道:“謝大人賞識。”
沒再去煽情的許山,意味深長的拍著他肩膀道:“放心,京城的天,變不了!”
當許山說完這些後,鄧子越無比篤定且虔誠的補充道:“關上宮門的京城,隻能姓許,也必須姓許。”
這不隻是他鄧子越一個人的信念,更是所有督查司老兄弟們的執念!
可對於許山來講,開了宮門……
金鑾殿上的那位,也是許朱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