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轟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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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地界爆發的衝突與戰事,一場場針對北虜的勝利,在太極殿召開的大朝結束後沒有多久,便以迅猛之勢傳遍虞都,繼而引發了極大震動!

當壓抑許久的情緒,尋得宣泄的窗口,爆發出的能量是超乎想象的。

這一日對虞都而言注定難忘。

數不清的人潮湧上街頭,以慶賀北疆傳來的一應勝利與大捷,這使南北兩軍、巡捕營、兵馬司等有司齊出。

敲鑼打鼓的動靜。

奏樂彈曲的曲樂。

延綿不絕的叫好……

勾勒出今下虞都的盛況。

而這還僅是一個開始,等到北疆地界的勝利及大捷,傳向京畿道,傳遍大虞四方,今日在虞都所生種種,將會以各種形式在各地出現!

“老早之前我就說嘛,陛下不可能隻對內狠辣,殺了不知多少貪官汙吏,魑魅魍魎,叫中樞,叫地方那幫老爺們,一個個全都驚懼膽寒……陛下對外應當更狠才對,北虜南詔這幫狗娘養的,趁著我朝出現些亂子,全他娘的撲上來想咬下一塊兒,姥姥!他們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好牙口!!”

“說的好!!”

“在北疆地界跟北虜打的仗,是真他娘的提氣啊!!娘的,幾年前的那憋屈,是全他娘的還回去了啊!!”

“哈哈——”

“要說羽林軍真夠猛的啊,深入到北虜所據拓武山脈腹地,奇襲了嵐昆城,重創北虜在此悍將精兵,還把能燒的全給燒了,要知道這可是羽林第一次出戰啊。”

“的確,羽林軍真夠猛的。”

“如何能不猛啊,你們也不想想羽林軍是誰締造的,那可是陛下啊,恩養的全是戰爭遺孤,致殘子弟,他們本就跟北虜、南詔等地有血海深仇,這有機會為父兄報仇,你們說羽林全體會不拚命?”

“娘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跟這幫馳騁北疆的羽林郎比起來,老子的那幾個小崽子,沒一個頂用的!!”

虞都內城,某處酒館內。

齊聚在此的酒客分坐在各處,談論著虞都內外盛傳的北疆大勝,而在酒館之外,是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說實話,誰都沒有想到今上會如此狠,瞞著全天下派兵北上,去跟有世仇國恨的北虜乾仗去了。

要知道當初北虜派遣使團,打著聯姻的旗號,以修複兩朝關係時,這事兒在虞都傳開時,可有不少人在私下罵。

這要是真跟北虜聯姻了,那先前戰死北疆的無數兒郎算什麼?!

這種情緒直到今下還有,但是隨著北疆所傳戰績席卷虞都,一切都跟著自發進行的慶賀而煙消雲散了。

“不過說起來啊,這仗到底是咋打的啊。”

酒館之內,一酒客興奮之餘,講出了困擾心中的話,“不是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在今日之前,中樞這邊可沒有一點動靜,特彆是大都督府、兵部等有司,是一車錢糧都沒有撥付出去啊。”

“在北疆的兒郎們,吃的喝的都是咋解決的?”

“還有啊,這跟北虜在戰場上交戰,都不說彆的了,單單是消耗極大的箭矢,這不及時補充,那也打不了這些大勝仗啊。”

“是啊。”

“還真是。”

“這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這酒客的話,引起不少人共鳴。

毫無征兆下就跟北虜打起來了,關鍵是聚集在北疆的兒郎還不少,上林軍,羽林軍,南軍各部加起來有十幾萬,就這還沒有算上北疆戍邊的諸軍各部,在北疆掀起的戰事,此前中樞有司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其中透著的蹊蹺是真不少。

“有沒有可能這一切是陛下很早就謀劃好的呢?”

一道聲音響起,讓不少酒客循聲看去。

“三爺!您也在啊!”

“您老說說!”

“三爺——”

麵對一道接一道的聲音,呂先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他很享受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但在今日,他是真的高興。

記憶裡的那個大虞,還在!!

“陛下真有太祖之風啊!!”

呂先的聲音響起時,本吵鬨的酒館安靜下來,但很快,此起彼伏的聲音就出現了,對於呂先這話,在場的沒有不認可的。

要沒有太祖之風,那能乾如此驚世駭俗之事?

這要是在先前啊,隻怕會有人嘀咕或懷疑。

但現在絕對沒有!

其實對平頭百姓而言,想要的真不多,老婆孩子熱炕頭,順帶在外敵麵前,能不憋屈,能高他們一等,這日子神仙來了都不換!

“你們有印象沒有。”

在呂先喝下一杯酒,看著聚過來的一眾酒客,眉宇間透著興奮,“在北虜、西川兩國使團還在虞都時,兩國使團待了很久,陛下才在太極殿召見他們。”

“這咋能不記得啊!”

一人聽後,立時道:“就是在那場宴請上,中樞得知了宗慶道叛亂的事兒,這叫兩國使團沒過多久就離開虞都了。”

“沒錯,這事兒我也有印象。”

另一人緊隨其後道:“也是在那場宴請上,至今仍被傳唱的《玉盤,玉盤》就是那時唱出來的,聽說是年紀很小的羽林巾幗唱的。”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呂先拍案指向那人,情緒略顯激動道:“有沒有可能,那首由羽林巾幗唱的《玉盤,玉盤》,並不是唱給宗慶道叛亂的,而就是唱給北虜、西川兩國使團,唱給北虜公主慕容天香,西川九皇子夏吉的!!”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呂先這話講出後,讓聚在此的一眾酒客,一個個的眼神全都變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陛下就沒有想過要跟北虜、西川聯姻?”酒客之中,有人瞪大眼睛道。

“沒錯!”

呂先生怕被人搶了風頭,當即道:“之所以叫兩國使團過來,就是想叫北虜、西川知道一點,大虞要乾你們了!!”

一言激起千層浪。

這話一出,讓不少人興奮起來。

“是這個理啊,我說當初陛下那等脾性,怎麼會能忍受這種憋屈啊!”

“是啊,這事兒我都忍不了,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啊!”

“合著從一開始,陛下叫兩國使團的人過來,就是要這樣做啊,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啊!”

“娘的,這真是他娘的提氣啊,明著告訴北虜西川,老子就是要乾你們,陛下就是陛下啊!”

一道接一道的叫喊聲響起。

呂先悠哉的喝著酒。

“三爺,那您說說,這前線所需,是怎麼運到前線的啊!”此等態勢下,有人就看向呂先說道。

“是啊三爺。”

其身邊的人,跟著說道:“北虜西川兩國使團的人,都沒猜到陛下敢出兵乾北虜,中樞的那幫官老爺們,隻怕一個個都沒有猜到。”

“這中樞的人不知道,陛下到底是如何把那麼多糧草軍需等,在過去數月間,瞞著所有人運去北疆的?”

“其實,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有瞞著啊。”

呂先語出驚人道。

啊?!

這叫人聽後,沒有不震驚的。

沒有瞞著嗎?

不可能吧!

“你們仔細想想,榷關總署被陛下特設後乾了什麼?”呂先放下酒盅,看著眼前所聚酒客道。

“邊榷員額競拍!!”

有人立時就驚呼道。

“對,就是這個!”

呂先伸手道:“此事出來時,給人的感覺是為了恢複邊榷,打擊走私,可你們都仔細想想啊,在過去數月間,從虞都這邊,到京畿道各地,有多少操持著不同口音的人彙聚,然後打著邊榷的旗號奔赴北疆的?”

“沒有鼓搗這一塊兒的,或許不了解,但你們之中,應該有涉商的吧,彆告訴我,你們一個個都盯著被哄抬起的糧布油等價上了吧?”

這話一出,讓一些被注視的人,無不是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他們還真就隻留意到這些了。

在過去這幾個月下,受到中樞掀起的各項風波,導致虞都及京畿道等地,那跟著掀起不少漣漪和風波。

那時候的輿情走向,可不像此時此刻,是一股腦的全在歌頌大虞天子,全在對北疆大勝進行慶賀。

質疑聲,抨擊聲,咒罵聲就沒有停過。

一個中心思想,就是大虞太皇太後薨逝了,大虞的擎天柱沒了,大虞今後到底怎樣,是誰都說不好的事兒。

“合著陛下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把很多事都給天下人說了,甚至連北虜和西川都說了,但是卻沒有人理解陛下所想?”

“要真是這樣的話,陛下真真是太厲害了啊!”

“乖乖,現在想想啊,這還真是叫人頭皮發麻啊。”

“這有啥發麻的,這可是咱們的陛下啊,先前都能打贏北虜那麼多次,現在都公之於眾了,那肯定能打更多勝仗!”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

待到呂先聽到這話,在不少注視下,呂先站起身來,拿起酒壺說道:“你們想過沒有陛下為何選擇此時公之於眾嗎?”

被呂先這麼一問,在場之人全都愣住了。

其實關於這些,在他們之中,也有人是想過的。

為了啥?

不就是為了壓住先前的各種質疑和騷亂嗎?

瞧瞧在過去這幾個月,因為推出的一些新策,引發了多少熱議與抨擊,明明大虞中樞及京畿道,是在一點點變好的,可偏偏還有人渾水摸魚。

陛下這是氣的不行了,所以才這樣做的。

這種想法,可有不少人這樣想過。

“不會是為了攻克拓武山脈吧?”

在此等態勢下,一道洪亮之聲響起。

可這話一出引起了嘩然。

這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這個拓武山脈,可是延綿很長的,在太祖高皇帝在世時,大虞是有機會攻克拓武山脈的,但最後卻功虧一簣了,這可叫不少人感到遺憾和憋屈。

要是能攻克拓武山脈,北疆就不是今下這樣了。

“這位後生,說的對!!”

而在這嘩然下,呂先卻推開了人群,快步朝負手而立的少年走去,不過此舉,卻讓身旁的兩位青年警惕起來。

“來,我敬你一杯。”

可興奮的呂先,卻渾然沒察覺到這些,拿起那少年身旁的酒盅,就要給少年斟酒,“等到我朝攻克拓武山脈,還在這裡,呂某請客,敞開了喝!”

“那晚輩就等著那日。”

少年接過酒盅,笑著對呂先說道,隨即便喝下了杯中美酒。

“哈哈!!”

見少年如此,呂先舉著酒壺豪飲起來。

他是真的興奮啊。

“三爺,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陛下想一戰奪取拓武山脈?這真能辦到嗎?”

“不是三爺,這事兒……”

可在此間的酒客,卻興奮的朝呂先聚了過來,這人多了,把少年一行給擠走了,看到眼前這一幕,少年笑著搖搖頭,隨即便朝酒館外走去。

“殿下,您不該喝生人遞的酒。”

剛離開酒館,郭煌就皺眉說道。

“是啊殿下。”

王瑜緊隨其後道:“這不符陛下定的規矩。”講這句話時,王瑜特意看了眼左右。

“知道了。”

心情大好的楚徽,笑著說道:“以後不會了,本王會等你們驗好,再去動嘴的,行了吧。”

郭煌、王瑜相視一眼,也沒再多說彆的。

其實自家殿下如此,他們是知曉的。

“一切都變了啊。”

楚徽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熱鬨的人潮,輕歎道:“皇兄說的沒錯,當有些事公之於眾後,最大的支持與力挺,其實就在民間啊。”

講這些話時,楚徽的心底生出感慨。

回想起過去數月發生的種種,那真是一段終身難忘的經曆,他直麵的壓力都如此大了,更何況是他的皇兄了。

可自始至終,他的皇兄都沒有退讓過半步。

這場針對北疆傳回的大勝,針對的真就是北虜那麼簡單嗎?很顯然不是這樣的,對內的威壓同樣至關重要。

“走,去找姑父去。”

想到這裡,楚徽伸手道:“就這副狀況,這幾日,姑父他是彆想回府了,嗬嗬……”

“哈哈……”

聽到這話,郭煌、王瑜相視一笑,就今下虞都內外鬨騰的種種,要想不出差錯,南北兩軍,巡捕營,兵馬司的人,一個個都彆想跑了,不過對於這等差事,上述提及的有司,巴不得天天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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