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年方八歲,被倉促拉出登基稱帝! > 第二十二章 正統六年(5)

第二十二章 正統六年(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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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北伐的諸軍各部凱旋歸都,這對大虞中樞的影響不小,以孫斌、張恢、黃龍為首的這批參戰武將,今後在中樞的話語權、影響力都會有對應增幅,不止是這樣,憑借北伐一戰的新晉勳貴,是有一部分留在了在北各地,可也有一部分隨軍返回虞都了,這些勳貴府邸要敕建,關鍵是他們的位置是否要動?

除了上述提及的種種,還有一批特殊的群體,即宗織、昌封、李斌、孫賁、徐彬為首的這幫勳貴子弟,他們到底要怎樣安置,在此前的敕賞,是對他們進行了賞賜,可牽扯到他們的晉升尚未明確。

這是楚淩有意留下的尾巴。

涉及到在北諸軍各部的晉升,涉及到北伐一役所行敕賞,楚淩在此之前都考慮到了,這也給大虞一個大大的震撼。

但唯獨牽扯到歸都的中樞精銳,到底該怎樣晉升,怎樣安置,楚淩都沒有表過態,明眼人都能看出天子這是打算動一動中樞精銳。

可到底怎樣動,何時動,沒有一人能揣摩透徹。

偏偏在這等境遇下,天子頻召北伐功勳設宴,以至原定的國宴向後推延,這讓負責此事的熊嚴、尹玉一行,為此隻能重新去定涉宴種種。

這次國宴跟以往不一樣,還牽扯到了獻俘一事,從北疆押回的俘虜中,還有慕容皇朝的皇族,哪怕其母地位卑微,可這對大虞卻意義非凡,除了慕容戡以外,尚有一批慕容皇朝的貴族、大族、部落子弟,故而這場國宴必須要好好召辦!

在此等境遇下,時間就來到了三月十一。

在太極殿召開的國宴拉開帷幕。

“諸位王叔,王兄,這次陛下召辦的國宴,對大虞而言意義非凡,故而有些細節要對諸位說一下。”

皇城,宗正寺。

正堂內。

端坐於主位的楚徽,穿戴著禦賜親王冠袍,麵露笑意的看向堂內所聚眾人,語氣淡然的說道:“本王也知,宗正寺,禮部,鴻臚寺等有司官吏,此前去了十王府,向諸位王叔王兄講了種種,但是吧,有些人心底似沒有大虞,覺得這跟他們沒有關係,所以就沒有用心……”

講到這裡時,楚徽的語氣冷了下來。

那雙眼眸掃視堂內眾人。

楚雲、楚英、楚霸、楚河、楚涵、楚生這些被楚徽尊稱為王叔的就藩宗王,楚征,楚鉉,楚鈞這些被楚徽尊稱為王兄的在京宗王,聽聞楚徽所講流露出了各異神色,很顯然在他們心中有著各異想法。

聚在此的群體,是大虞現有敕有親王爵的宗王,不管是年長的,亦或是年輕的,如果他們薨逝的話,他們的嫡長要承襲親王爵,餘下可敕封郡王爵,這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製,當初知曉這些的楚淩,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一個人。

也是這樣,使楚淩知道這種宗藩體係,或許在初期對大虞沒有太大危害,但是越到後期這種危害就越大。

故而在很早,楚淩就起了改製宗藩的念頭。

大虞宗藩宗室不能這樣,按著楚淩所想,要麼就在虞都待著,當個空筒子宗藩宗室,等降等到一定程度,就自己謀劃未來吧,不願這樣的話,就成為大虞需要的王大臣,以幫著天子分憂解難。

當然除了待在虞都,走上述兩條路以外,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到海外去就藩,成為主宰一方的海外宗藩!

這是楚淩製定的大戰略組成部分。

楚氏的宗藩宗室,大虞的勳貴群體,要麼就待在大虞本土,遵守大虞律法宗規,隻要有才就能儘情施展你們的才華,要麼就去海外建藩,宗藩,勳藩都可以,這套體係一旦運轉起來,則標誌著大虞今後幾十年,甚至更久一段時期,將沿著楚淩製定的對外擴張,對內發展持續走下去。

至於說這種模式,是否會叫一些人生出彆的想法?

可以啊。

在本土的,不是沒有前車之鑒,叛逆的逆藩雄,逆藩風,被奪王爵的肅王洪,魏王彪,荊王峻,他們的下場就擺在這呢。

在海外的,那就全憑實力唄,掌握著絕對大義,楚淩是不會懼怕這些的。

至於說楚淩死了以後,出現了不受中樞控製的局麵,那就不歸楚淩管了,畢竟那個時候,大虞早就有脫胎換骨的改變,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擺平這些,這樣的江山社稷好與壞,天下民心自有一杆秤在。

“皇兄說的一點沒錯!!”

不知過了多久,本聚著不少人的正堂,此刻卻顯得空蕩蕩的。

壓著怒意的楚徽,眼神冷冷的盯著堂門,對在旁的郭煌、王瑜說道:“不給他們頭上懸把劍,叫他們時刻保持緊繃狀態,那一個個就不知他們所得種種,不是理所應當的!!”

“直娘賊的,今後宗藩宗室這塊,一應開支要由宗正寺來撥付,不得經國庫撥付了,一個個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呢!!”

“殿下,您消消氣。”

郭煌、王瑜相視一眼,在郭煌示意下,王瑜忙上前勸道:“為他們生氣,不值當,您先歇息下,稍後還要進宮參加國宴呢。”

“算了,不提這些了。”

楚徽擺擺手道。

那幫家夥之中,有些人為何擺著臭臉,楚徽一清二楚,不就是覺得他年紀最小,卻能管到他們頭上嘛。

這也叫他們認為,自己之所以能這樣,純粹是得到了天子的青睞,類似這種想法,楚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不過眼下這幫家夥,卻沒有一個敢對天子有啥想法的,真要是惹天子生氣了,奪爵,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虞早已今非昔比了!!

這一切的改變,看似是一場北伐大捷形成的,可實際上呢,如果沒有先前所做的種種,這種改變會這樣徹底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能。

楚淩用了一段較長的時間,抹平了他克繼大統自帶的種種短板與缺陷,也由此給大虞上下帶來了足夠的震懾,自此以後,任何人敢做出絲毫違抗大勢的事,來自皇權的無情鎮壓勢必會跟上!!

……

相較於宗正寺的種種,彼時在皇城一帶。

“侯爺,這次進宮參加國宴,末將等應該注意什麼?”

“是啊侯爺,朝野間對這次國宴很是關注,有司是派人傳授的禮儀,可是這……”

“陛下先前也沒教過末將等這些啊。”

“叫末將等上陣殺敵,這沒什麼,可叫末將等端著參加國宴,這還真是有些難為……”

武梁、熊武、丁進、陳建虎、崔歸、寇振、曲廣生、方忠一行,圍在黃龍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宮闈,沒由來的,他們的心中反倒是沒底了。

作為羽林一係,不管是誰憑借軍功得到敕賞,他們是天然效忠於皇權不假,但是在這朝堂之上,這些羽林勳貴,將校,勢必會以黃龍為首的。

人就是這樣的。

抱團是出於本能。

曾經的羽林,隻是楚淩恩養的戰爭遺孤,致殘將士子弟,或許他們在一些風波下,做出的表現讓人生出驚疑。

可這都沒有戰爭來的快。

羽林一係出現勳貴,出現武將,這勢必會成為一股不容忽略的勢力。

在聽到武梁他們所講,黃龍的內心有些感慨,直到這一刻,他才突然理解,為何當初孫斌是那樣的了。

有些東西,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先前不受其困擾,是因為你資格不夠。

一旦有了資格,那麼在一些事上,就必須要有對應舉止才行。

“少動,少說,多看,多聽。”

也是想到這裡,黃龍收斂心神,看向武梁他們,“這次國宴對大虞非同尋常,其中還牽扯到了獻俘,不懂得地方就看本侯在做什麼。”

“是!”

武梁、熊武一行抱拳喝道。

“走吧。”

黃龍伸手示意道。

感受到投來的一些注視,黃龍沒有在此多停留,而是領著武梁、熊武他們,快步朝太極殿趕去。

“不知不覺間,朝中又有了新的群體啊。”

與之相隔不遠處。

暴鳶眉宇間透著感慨,看著漸行漸遠的黃龍一行,“這幫小家夥,打仗是把好手,可真到了朝堂,還有不少事等著他們呢。”

“這都是要經曆的。”

停下腳步的蕭靖,沒有看暴鳶,而是跟暴鳶一樣,盯著黃龍一行,“大虞的勳貴,不是那麼好當的,憑借戰功得到敕賞,這確是他們該得的,但是以新晉勳貴,新晉武將的身份躋身到了朝堂上,那就不一樣了。”

“是啊。”

暴鳶輕歎一聲道。

在官場沉浮這麼多年,對於一些事,暴鳶也好,蕭靖也罷,看的比誰都要透徹,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

比如派係。

彆管是在官場,亦或是在軍中,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即便你心中沒有這種想法,可通過一些事,經過一些人,這傳著傳著就不一樣了。

是人都有欲望。

權,財,欲,名……

這些終究是要占一樣的。

如果連一樣都不占,那不就成聖人了?

像暴鳶、蕭靖他們,都會直麵自己的欲望,他們在這個位置上,就是為了身後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即便是在他們死後,也能被後人所記住。

“還是太早了啊。”

沉默了刹那,暴鳶雙眼微眯道:“這些小家夥是那樣的淳樸,他們在陛下的調教下,那都是大虞不可或缺的將才,甚至是帥才。”

“可年少成名,對有些人是好事,但對有些人就未必是好事。”

“如果陛下能壓一壓,叫他們再多沉澱幾年,這樣……”

“暴大人覺得這可能嗎?”

不等暴鳶把話講完,蕭靖反問道:“封敕汗山這功勞太大了,大到即便是到現在,依舊有不少人津津樂道。”

“陛下賞賜了很多人,唯獨忽略了他們,暴大人覺得世人會怎樣想?尤其是在各地戍邊的怎樣想?”

“哪怕羽林不會多想,可有這些人多想,這就會影響到陛下的治國。”

“這些,本官如何不明白啊。”

聽到這話,暴鳶輕歎一聲,“可是本官有些擔心啊。”

“其實暴大人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陛下吧?”聽到這話,蕭靖直接挑破,“北伐這一戰,打的是很艱難的,但在世人眼裡,打的卻是很酣暢的,國庫在這次北伐中,是沒有撥付太多錢糧,但是內帑就不一樣了。”

暴鳶沉默了。

他確實是擔心這些,一個是內帑存銀不足,誰都不知天子對待一些事,會不會表現出急躁的態度。

可對今下的大虞,尤其是吏部,戶部,榷關總署,宣課司,廉政總署等有司,自上而下的推行一應謀改,憑借著先前對外所取優勢,這使得明麵上的阻撓被打破了,剩下的就是暗地裡的博弈跟交鋒了。

如果天子急了,這是會影響到後續落實的。

暴鳶在中樞,在地方都待過,他太清楚一項政策的推動與落實,最不能有的就是急躁,一旦急了就勢必會出岔子的。

暴鳶除了擔心這個,還擔心一點,那就是天子對待武略,是不是會采取更激進的方式,畢竟今下牽扯到中樞的精銳,對應調整還沒有明確呢。

萬一調整的太大,要增擴很多軍隊,這國庫是很難支撐的。

而在此基礎上,如果天子尚武下,對待戰爭的態度變了,什麼事都希望通過戰爭來解決,那……

“這是以後的事了,眼下,我等還是把這場國宴參加了吧。”蕭靖沉默了很久,這才對暴鳶開口道:“暴大人,時辰不早了,我等還是抓緊趕去太極殿吧。”

“嗯。”

暴鳶點頭應道,也沒有再說彆的。

大虞的局勢,是跟先前有了不小的改變,但是與之相對的,伴隨著局勢的改變,有不少事也跟著在變。

這就是治國最難的地方,因為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事也好,人也罷,都是一樣的,在這種不斷變化下,如何能把握好大方向,拿捏好各方尺寸,對於上位者而言,是極具挑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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