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慮勝，先慮敗。
何雨柱既然牽頭搞起這個事，不說對幾十萬產業工人負責，對幾十萬個家庭負責。
何雨柱沒那麼偉大，他就是想著挑戰一下自己。
就像他以前做木雕一般，一個木疙瘩，能把它們變成惟妙惟肖的人物或者動物，這就是最大的成就。
而現在何雨柱身處市府工業前瞻顧問這個位置，可以讓他對全市工業體係指點江山。
那何雨柱自然想著也把這些新興工業，當成他喜歡的木雕一樣雕琢。
何家，書房。
何雨柱拿著砂紙，小心的把手上一個木雕打磨著。
木雕有著一身連衣裙，婀娜身姿，神色歡悅，正是何媛的模樣。
腳下位置正好是一個樹瘤，被何雨柱修成了一條憨態可掬的小土狗。
何雨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滿心歡愉。
起身就把這個木雕放到了書架上。
上麵已經排滿了幾排何家的人物雕像。
老老少少，都在裡麵，就連何大清那張死魚臉，何雨柱都給他安排了兩個。
鏡頭拉遠，這時才能看到何雨柱對麵坐的竟然是許大茂。
這家夥難得的沒有痞賴樣子，反而是一臉認真的看著何雨柱處理手裡的事情。
何雨柱指向牆角說道：“大茂，把那畚箕幫忙拿過來。”
許大茂聞言起身，也是勤快的走到門邊上，拿起小掃帚跟畚箕，對著何雨柱笑道：“大藝術家，您往邊上站站，我也沾沾您這仙氣。”
何雨柱並不客氣，真的往後麵退了兩步。
任由許大茂認真的打理著他的書桌。
等到許大茂打理完，何雨柱也端著新茶遞給他一杯，這才笑道：“剛才的興奮壓下去沒有了？”
原來剛才許大茂興匆匆的跑到了何家，想著跟何雨柱吹噓什麼的時候，卻是被何雨柱強壓著坐在椅子上，看何雨柱把玩了半小時的木雕。
許大茂摸摸腦袋，卻是自嘲道：“咦，還真沒有了。
這玩意神奇哎。”
何雨柱笑道：“這就叫修身養性，不為外物所動心。
你看看那些大人物，一個個喜怒不行於色。
不是他們沒有情緒，而是他們會轉移情緒。
會把自己對於人的怒火，對於物的歡喜，轉移到不會影響他判斷力的事情上去。
越是高興，或者越是生氣的時候，就越要保持冷靜，這樣你才能把自己的短板掩藏住。
就像你剛才撿了錢的那副賤樣，不論誰看到了，都能分析出你在乎什麼。
那人家要是對你起壞心，就能在你在乎的事情上，給你設陷井，用那些事來拿捏你。”
“您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高興？”許大茂大驚失色。
“副科下來了？”何雨柱輕飄飄的說道。
“您咋知道的？”這下許大茂是真慌了，他剛才下午才接到的提升通知，下班後，連家都沒回，就跑來了何雨柱這裡。
卻是被何雨柱先是壓著呆坐了半小時，這半小時之內，他一句話都沒說，結果還是被何雨柱一眼看穿了。
這肯定讓他恐懼。
何雨柱無奈的搖搖頭，失笑道：“看吧，你這就失去判斷力了。
你就沒想過，我在玩具廠有那麼多熟人，人家會打電話跟我報喜。”
何雨柱還有一句話沒說，畢竟許大茂的額頭上，貼著他何雨柱的標簽。
人家玩具廠的一把手，在昨兒個，也就是許大茂知道的前一天，就跟何雨柱電話裡通過氣了。
什麼事都是一環套著一環。
就像電視機在廣交會上“熱銷”，被婁曉娥推廣到東南亞各國去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經過這個銷售渠道，婁曉娥名下的其他產品，也順理成章的登陸了那些市場。
也包括玩具廠的產品。
這讓剛上任的玩具廠老大，恨不得把何雨柱當祖宗供起來。
這要在古代，現在的玩具廠主任，就屬於開疆拓土了。
一下子把廠裡對他不信任的那些閒言碎語，全部擊碎了。
職場就是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就像原來老文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玩具廠穩步發展，
但等到新主任上去以後，玩具廠雖然擴展了國內市場，但外麵市場才是大家見功業的地方。
所以外麵的市場一天沒有大規模增長，那新主任在玩具廠的名聲就比不過老文。
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原本一些很小的問題，都會被放到放大鏡下看。
就好像，去年今年玩具廠再沒招人，沒新建住宅樓。
這就在玩具廠裡引起了相當大的波瀾。
工人們都說，玩具廠換了領導後，隻滿足於吃老本，隻知道對工人嚴格，對外麵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是長久下去，這廠子肯定要黃。
哪怕輕工接手玩具廠後，整個產值翻了幾倍都不止，也是沒人說好。
翻了幾倍的原因，也就是國內市場開發了。
像是一些滑板車啥的，現在在城市裡，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也消費的起了，
都是差不多。
這個時候，大家就忘記了，原來老文在位置上的時候，其實外貿上麵也不關他事。
也就是在這種困局之下，去年秋季廣交會上，玩具廠迎來了東風，外貿出口一下子增長了百分之五十，並且後續訂單也是不少。
讓玩具廠新上任的主任，從內心對何雨柱相當感謝。
不光許大茂，就是有牛同誌，也是因為跟何雨柱的關係。
被輕工那邊提了一級，現在是副處了。
也是很簡單的事情，玩具廠擴產，在外地建設分廠。
那保衛科自然也要提升級彆，擴大規模。
雖然保衛科跟玩具廠是兩條線，但玩具廠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何雨柱一開始還想著把有牛同誌調到電視機廠的。
眼看對方發展這麼好，何雨柱也懶得辦這個事了。
像這些變化，許大茂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他進玩具廠，是何雨柱的麵子。
但他卻是不清楚，他升這個副科的契機是什麼。
何雨柱也沒打算跟他解釋裡麵的事情。
有些事，不到那個位置，永遠不會理解裡麵的歪歪繞繞，到底牽扯了多少的利益關係。
許大茂猛的一拍腦袋，苦笑道:“今天您這課上的好啊！
我好歹得給您整兩瓶老酒，……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