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出兒把熱絡的氣氛衝淡了不少,畢竟誰也不傻。
不止不傻,還精明的很。
誰會願意無緣無故的給彆人當槍使,你們鬥你們的,就彆扯上這些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了。
當然還是有願意的。
“小虞過謙了,我可是聽說了不少你的豐功偉績呢。”
文老仿佛沒察覺異常般,臉上帶著一抹和藹的笑看向虞念。
硬是把虞念的不滿當成謙虛。
“誒老文啊,說起這話,我還真想起來你當年的豐功偉績了。”
不過還沒等虞念開口,齊校長突然接過話茬,帶著幾許調侃之意的開口。
“哈哈哈,老文的豐功偉績咱老哥幾個都記得吧?”
霍老也笑出聲,跟齊老一唱一和的轉移話題。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但扯到虞念身上準沒好事。
“嗬嗬,老文性情中人。”
“哈哈哈,那確實。”
一眾老頭開始紛紛打趣起文老,這老頭年輕的時候那可真是性情中人。
當時文老年輕那會兒跟一個外國姑娘看對眼了。
不顧家裡反對,堅持要找那個外國媳婦兒。
當時那會兒對政治上的影響倒是還不大,但是那會兒封建啊。
尤其是這種傳統的大家族,你找個外國女人回去,那在家裡長輩看來不亞於數典忘祖。
文老當時被他爹吊在家裡打了好幾天愣是不鬆口。
眼見著硬的不行,他娘又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撒潑,他也不為所動。
他家裡當時為了這事兒幾乎各種辦法都用儘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直接揚言他要是一意孤行就跟他斷絕關係,趕出家門。
當時文老也倔,或者說覺得有情飲水飽。
就那麼瀟灑的帶著那姑娘一起離開京都,去追求幸福了。
結果……當然是沒什麼結果了。
他是文大少爺的時候人家跟著他,現在變成了一文不值的窮小子。
確定文家下了狠心不再接濟他們後,人家拍拍屁股就丟下他跑了。
文老那會兒可著實算是過了段苦日子。
開始是拉不下臉回家,後來實在待不住了腆著臉回去。
結果文家是要下了狠心給他個教訓,愣是不許他進門。
還是當時也正年輕的劉老一直接濟他,供他吃喝,讓他跟著自己。
這才算是慢慢好了起來,後來當然也是成功回了家。
文家隻是想讓他長長記性,可沒真打算放棄這個長子長孫。
所以這老頭後來也是對劉老忠心耿耿,一直是他的馬前卒。
而在劉老在任期間,文家也是蒸蒸日上,鼎盛一時。
可惜後繼無力,時至今日已經快掉隊了。
說起來這老夥計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立場問題,沒什麼對錯可言。
“翻舊賬是不,誰還沒點過去了?”
文老麵對眾人的調侃頓時急了,這些人可太缺德了。
非得把他那點兒老底都翻出來。
“沒你這麼精彩的過去。”
一老頭笑道,他們年輕那會兒或多或少都做過點離經叛道的事兒。
但還真沒文老這個刺激。
“快拉倒吧,還有年輕人在呢,給我留點臉吧。”
文老沒好氣道,再說下去他以後得在頭上套個塑料袋出門了。
“老文說的是,對年輕人嘛,咱們還是聊點積極向上的。”
霍老笑嗬嗬的接口,這話看似玩笑,卻暗藏深意。
提醒讓文老適可而止,他的立場問題霍老自然是無權乾涉,也不會勸人家什麼。
但合起夥來對一個小姑娘發難,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文老眼睛閃了閃,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他哪會聽不出來霍老的言外之意,隻是他也有他的難處,有些事是不得不做。
“就是, 彆說我了。
這不是聊咱們優秀的年輕人嘛。”
文老擺擺手,隻能裝著聽不懂霍老的意思接下去。
他彆無選擇,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霍老眉頭皺了一下,沒再說什麼,隻是略帶擔憂的看了虞念一眼。
虞念此時也抬眸看向霍老,剛好與他視線相撞。
虞念對霍老勾了勾嘴角,還調皮的眨了一下眼。
霍老的好意她收到了,示意他老人家安心。
不用再摻和了,要不然她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霍老成功接收虞念的意思,嗐,白擔心了。
他就說嘛,這丫頭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今天怎麼就這麼莽過來了。
他早都察覺出不對勁了,沒道理這丫頭感覺不到。
還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任由劉江山他們自說自話的。
不過霍老打岔這一出更是堅定了劉江山的信心,虞念指定是有問題。
“確實是後生可畏啊。”
另一位看起來書卷氣頗重,帶著眼鏡的老者歎息開口。
“雲叔說的是,您之前一直念叨的項目,小虞可是負責人呢。”
劉江山可算是逮到機會了,趕緊提起這個話茬。
他稱之為雲叔的這位,跟廖總長是同僚,在南山基地待了許多年。
隻不過上幾年生了一場重病,不得不回京接受治療。
後來這身體就一直需要精細將養著,累不得半分。
上麵直接駁回了他還要回南山的申請,勒令他在京都休養。
現在這位雲老在身體狀況允許的時候,會到研究院去帶帶學生。
而在南山建立生活基地這事兒,其實在雲老還在南山的時候就有這個構思,隻是一直未能實現。
哪怕他現在徹底退回京都了,也一直關心著這事兒的進展。
上段時間聽說這事終於立項成功了,他也是激動的大半宿睡不著。
跟廖總長打電話憶當年,談現在,暢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