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克什摩是個漫長的過程，消化克什摩宇宙的能量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兩人停留在界海之中，耐心十足，一天天一年年的堅持著。
古墨封困克什摩的同時，也能分出一縷縷黑色混沌氣，將克什摩的本源能量拆分擊碎，煉成無主能量。
秦恒就這麼一點點蠶食他，壯大自己的宇宙體。
巨棺之內，克什摩已經不再求饒，任憑秦恒如何攻擊，都安安靜靜不做反應。
這家夥用自己的造物偉力去演化宇宙，在自己的身體裡塑造了一個小型宇宙。
看到他的行為，秦恒有些不解，暗中觀察。
他原以為克什摩是想醞釀殺招，突破巨棺的囚禁。
過了很久之後才恍然，原來這家夥是重開了一座小型宇宙，在裡麵體驗新的人生。
想是這百萬紀元的擴張與掠奪，使得這位尊神變得盲目，隻記得追求實力，忘了生命最初的美好。
直到此刻走投無論，大限將至，才想起來自己其實仍有很多平凡的事情沒做，仍有許多凡人的樂趣未曾享受，才靜下心來演化新生。
那小宇宙裡的一切，秦恒無法讀取。
不過想來那裡頭的另一個克什摩，應該會過得很精彩。
煉化的時間起碼數千紀元，這對於絕大多數生命，包括永恒強者來說，都是很漫長的一段歲月了。
重啟人生的克什摩能玩那麼久，也足以彌補他的所有遺憾。
日子匆匆過去。
三千多紀元後，東懷月率先消化完克什摩宇宙的造物能量，宇宙體的規模擴張至31萬億光年。
這個規模看起來有點小，不過比起空蕩蕩的克什摩宇宙，卻要精煉得多。
她和秦恒一樣，都沒有將全部的力量用來演化宇宙，小小的宇宙體之中，有超過75的能量都儲存在法則海當中，以做不時之需。
“你還要多久？”東懷月問了秦恒一句。
秦恒回道：“克什摩身軀已經近乎煉化完了，剩下他開辟的小宇宙。”
東懷月湊過來，神念往巨棺裡一看，問道：“他在乾嘛？”
秦恒搖頭。
東懷月問道：“要不進去看看？”
秦恒再次搖頭：“算了，好歹是個尊神，讓他走得安詳些，保留最後的體麵。”
他沒有窺探彆人隱私的習慣，即使是敵人，也不必如此。
煉化小型宇宙，秦恒依然是用蠶食的方式，從外圍一點一點往裡吞噬。
小宇宙裡頭如果有生靈的話，應該能夠看到宇宙外殼正在一點點消融，速度不算很快，但趨勢無可阻擋。
克什摩的本源意誌仍在，可以感受到這一切，自己會珍惜最後的時光。
……
界海某座巨型宇宙。
藏雲尊神和若水真神的分身在一座充滿科技感的現代城市隱居。
這天，一道身影憑空浮現在他們的身邊。
來者是一頭八爪魚，和藏雲的人類軀體一般高大，觸手可達三四米。
“藏雲，若水，本座六億紀元盛典提前邀約，你們因何不來？”八爪魚神念問道。
兩位尊神的分身見到這位，立即行禮：“見過淵天尊。”
隨後藏雲解釋道：“天尊，我和若水本是想來的，但最近本尊在界海外圍出了點事，傷了本源，等休養好再趕過來怕是來不及了。”
淵天尊疑惑：“哦？界海外圍竟然有人能傷到你們，莫非你們口中的那個克什摩踏入天尊領域？”
若水回道：“不是他，是兩個新冒出來的尊神，一個叫秦恒，一個叫東懷月，分彆悟得空間和時間法則。”
淵天尊道：“界海外圍貧瘠，竟能一次誕生兩位尊神，倒是難得。不過憑他們實力，頂多與你們平手，怎會打退你們？”
藏雲繼續道：“那秦恒尊神手中有一秘寶，疑似……疑似大道源胎。我們猜測他們的背後應該有至尊靠山，所以不敢得罪。”
“大道源胎？”淵天尊聽完笑了，笑得很誇張。
兩位尊神不解：“天尊為何發笑？”
淵天尊道：“你們呐，見識太少。大道源胎確實是至尊手筆不假，但這種層次的寶物，又豈是那麼容易見到？整個界海，算我在內，也才三位天尊擁有小型大道源胎。”
“這……莫非我們猜錯了，那可能隻是天尊祖器？”若水和藏雲有些動搖。
淵天尊問道：“那東西是何模樣？展現了怎樣的效果？”
若水當即說了下自己所見的古墨情況，順帶著把混沌聖水和克什摩的由頭也提了一下。
聽完後，淵天尊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這兩個新晉尊神還真有幾分不凡之處。莫非真有至尊出手，曾在界海外圍撒下聖水和大道源胎？”
藏雲和若水不敢多言，這種事情層次太高，不是他們能夠妄論的。
過了一會兒，淵天尊搖頭道：“不應當，不應當……聖界至尊早已隕落，屍骸都被打碎，僅剩下的一隻手掌形成了界海如今的繁華。若是有至尊乾涉界海因果，那這位至尊必然不是我們聖界的至尊，而是外來……”
藏雲似懂非懂，問道：“天尊，您的意思是，那界海中心，難以抵達的絕境之中所藏寶物……是至尊遺骸？”
淵天尊點頭道：“至尊之手，遠勝天尊許多，這等強者，非你我所能理解。”
藏雲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界海尊神普遍都知道，界海最深處有一件恐怖至極的寶物，是界海潮汐的源頭，界海一切能量的起源之地。
可很少有人知道，那寶物居然是至尊的一隻手！
他不禁愕然：“我們這個境界都能做到一縷殘識複生，至尊還有一隻手，怎會死呢？而且那可是至尊啊，誰能殺死他？”
淵天尊搖頭：“至尊為何會死，這個我也不知原因。界海十二天尊之中，或許隻有最古老的始古天尊清楚。至於殺死至尊者……嗬，你們不要以為至尊就是最強。界海外麵是聖界，而聖界有八千座，至尊數量不比界海尊神稀少。你們在界海會隕落，至尊在八千聖界，同樣會被合圍剿殺。”
藏雲和若水聞言都沒聲了。
他們苦修那麼多紀元才來到界海，以為界海已經是最大的地方了，可沒想到外麵還有聖界。
一個聖界就算了，還是八千個聖界！
“這修行路，何時才到儘頭啊……”
兩個尊神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淵天尊淡淡說道：“不要好高騖遠，路是永遠走不完的，修行亦是如此。在自己覺得舒適的地方享受無儘歲月，便是修行者最幸福快樂的時光。若是力竭體怠，還要頑固前行，那死在路上，也怪不得彆人了。”
語罷補了一句：“我六億紀元盛典，你們務必要到。本體可以不來，分身必須到場。我邀請了六重島鏈以內的所有天尊和尊神，這將是界海三千萬紀元以來最熱鬨的一天。”
“是！多謝天尊諒解！”兩位尊神聽聞可以分身參與盛典，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就算沒有遇到秦恒和東懷月，他們也不敢用本體來參加盛典。
十二位天尊俱到場，這種事情太可怕了，就好像獅群舉辦晚會，而尊神們好像小兔子小雞崽被邀請參加，搞不好就要被一鍋端。
分身參與，不僅安全，還有可能打聽到一些平時聽不到的界海秘辛，這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