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靠在衛生間的門內側,這裡的門又是向內側才能打開,死者的錢包明顯被掏空之後扔在了原地,而且隔間這裡還有一扇窗戶……”
“一般來說,這時應該考慮外部犯的可能性,不過……”國木田說著,來到窗口,觀察了一下窗框,又看了看外麵的胡同小路。
“現在看不出有外人侵入的跡象,一個連凶器都扔在現場的凶手,總不會還有心思打掃自己離開的痕跡吧?”國木田一邊檢視現場,一邊還給其他刑警講解。
雖然半年前,他剛剛來米署報到的時候,還滿口躺平,但是後來也沒少被白石拉著加班……
更重要的是,在米署,作為刑事課長,國木田還能稍微躺一躺——畢竟米署有精兵強將!
來了月島署之後,因為之前月島署的特殊情況,所以國木田一力主張延續“米精神”,要署內獨立偵破命案……
可是這下國木田就真實的了解到了,“普通警署”的水平。
尤其是月島署,因為之前大量骨乾被退職,刑警都是其他警署攢過來的,運轉起來很生疏,所以……
國木田在沒有躺平條件的情況下,也開始一邊親自督辦命案,一邊培養刑警!
……
白石見到這一幕,也暗暗點頭——果然月島對於國木田來說,是個不一樣的地方,他肯定也還記掛著當年的事情,在這裡他就躺不平!
白石甚至懷疑,這次調任是白馬總監故意的……
彆看“警部”、“警視”在“警視總監”麵前隻是基層,可是能夠在一線挑大梁的“基層警官”,和伏案工作的“警部”,稀有程度上是有本質差彆的!
白馬總監應該也不想國木田一直閒著。
與此同時,隨著白石見到的“從米署調走的警員”越來越多,白石也發現了另一條規律……
之前因為調走的人隻是極個彆的,白石又隻和其中的白井丈聯係過,所以白石一直以為,調走之後,自己還能看到對方的“屬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現在基數放大,白石一下子發現,並不是如此!
在離開米署、名義上已經不是自己的屬下之後,白石還能夠看到屬性的,也就隻占了一半左右。
並且很容易就能找到規律……
白石依舊能看到屬性的,都是比較熟悉、或是比較崇拜自己,尤其是多虧有自己舉薦,才能“人往高處走”的警員!
至於另外一半,多是白石沒怎麼幫到他們的——畢竟白石也不是東島幣,不可能幫到所有人。
由此白石也很容易得出一個猜測……
十有八九,這差彆在於“還是否將白石當做領導”!
調走之後,依舊能看到屬性的,那就是還認白石這個老領導。
刑警方麵,基本都是如此。
……
國木田一邊說,一邊看向了咖啡館的老板。
“店主,我看前台那裡有防盜攝像頭,麻煩給我看一下錄像。”國木田直接說道。
雖然柯南自稱記得在長發女子進入衛生間之後,所有進來過的客人,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國木田還是提出要看攝像頭。
“嗯……當然沒問題。”店長馬上說道。
旋即在咖啡廳櫃台裡的小工作間的電腦上,國木田看到了監控畫麵。
“上午十點零二分,受害者姬野彌生女士進入衛生間……店主,她當時是說了什麼吧?”國木田這時對店長問道。
“說了什麼?對了,她是問我衛生間在哪。”店長顯然有些緊張,畢竟自己的店裡死了人。
“姬野女士是第一次光顧?”國木田聞言追問道。
從錢包裡留下的駕照,警方已經得知,受害者名字叫姬野彌生,已經有刑警去通知家屬、做人際關係走訪。
店長聞言搖頭道:“不確定是不是第一次,不過肯定不是熟客,我沒什麼印象。”
“之後是五分鐘後,這位……”國木田這時看著這位“一般來說算魁梧”的人,從櫃台的座位起來,走向了衛生間。
“是殿山先生……他是我們這裡的熟客。”店長馬上說道。
國木田點了點頭,繼續看著監控畫麵:“接著殿山先生出來,這名好像是大學生的客人進去……”
“嗯,這位客人我之前也沒印象,應該是個學生,在寫論文之類的吧。”店長點了點頭。
“再然後這名客人也出來了,進去的是這位長頭發的男客人……”國木田說到這裡,發現店長欲言又止,於是主動開口問了一下:“關於這名客人,店主你有印象嗎?沒關係。”
國木田說著,還扭頭看了一眼,示意店主不會被客人聽到!
實際上也的確是這樣,畢竟在兩人身後的是白石……
有白石擋著,彆說是外麵,在這狹小的店長室裡,扭頭連門框都看不到了。
“其實……他之前也有來過幾次,每次還是和不同的女性,因為這方麵的事情,還在店裡和女人爆發過爭吵,應該……嗯。”店長小聲說道。
應該是個浪貨!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店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國木田聞言,也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樣嗎?”白石嘀咕了一句。
國木田聽到後,納悶的扭頭看了白石一眼,似乎是不明白,白石署長為什麼突然感慨一聲。
接著白石說道:“沒什麼,然後應該就是我來了。”白石這時已經看到,柯南從座位上走下來。
同時有些古怪的低頭看了看他——我怎麼感覺你要踢人?
你是不演了?
果然這鞋不是隻能踢球是吧?
柯南感覺到白石的目光,默默的側過頭。
“嗯?這是……”國木田忽然反應很大。
白石和柯南聞言,這時也往監控畫麵上看過去,不過……
什麼也沒有發現!
白石疑惑的看向國木田,柯南也滿臉不解——這位警部,似乎有些水平,可是……
那也沒理由,看出什麼我一點兒也沒發現的線索吧?
國木田這時表情緊張極了,白石甚至覺得他有些慌……
“店主!麻煩調一下另一個角度的監控……”國木田連忙對店長說道:“要能夠看到他們三個之前坐的位置的!”
國木田這時指著的,赫然是此前在白石進來後,起身離開的那三名客人——柯南之前也覺得他們三個有些奇怪,不過……和眼下的案件,應該沒什麼關係。
從受害者姬野去衛生間之後,他們仨根本沒有接近過衛生間,在白石進來後就離開了,根本不具備作案條件。
因為監控角度問題,此時的監控畫麵,能看到衛生間的門,也能看到咖啡廳的大門,客人座位的方向看得不多。
店長雖然也不明所以,但是既然警官這麼說,他也就照辦了……
白石見狀眼前一亮……真是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店長——咖啡館裡,居然有不止一個監控!
真希望米町的店長,也都能這樣……
隻見在畫麵裡,剛剛出去的三個人,這時分彆坐在三個卡座裡,不過……是三個共角的卡位!
換而言之,如果不考慮每桌之間的遮擋,這三個人其實是坐在一起的。
三人有人在看報紙、有人在看手機……
似乎沒什麼聯係,不過白石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在暗中交流,對此白石再熟悉不過——一般非法交易、線人接頭的時候,才會這麼做!
還特地坐在三桌,顯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國木田這時盯著這一幕,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接著……
畫麵的邊角裡,咖啡店的大門打開,一道“巨大的身影”進來。
專門盯著他們仨的話,這時就看得更明顯……
顯然三人是看到了白石之後,變得有些緊張,接著紛紛起身離開。
這應該是認出了白石……
這就更可疑了!
畢竟看到了白石就本能的要離開,這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不過……
當原本背對大門的一個人,這時站起來起身的時候,白石終於在監控裡看到了他的正臉——之前三人從白石背後離開,白石也隻是看到了背影,沒有發現什麼。
而現在……
雖然他也戴著墨鏡,但以白石的觀察力、記憶力,還是馬上認了出來……
不過就是認了出來,白石才更加疑惑!
如果說這三個人,是暴力組織的家夥,在密謀什麼不當交易,不僅藏頭露尾、而且看到白石之後立刻離開,那倒是順理成章。
然而問題是……
白石認出來的其中一個人,他可不是什麼小混混、暴力組織成員,而是恰恰相反的……東都高等法院的法官!
堂堂法官,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和人見麵?
甚至在看到白石後,就立刻離開?
米署是抓過現任法官、前最高大法官不假,不過白石並不覺得,僅僅因為這個,東都高等法院的人就會怕自己……
“咳,抱歉……看來應該和案件沒什麼關係。”國木田這時稍微收斂情緒地說道。
見國木田沒有解釋的意思,白石也就沒有立刻開口詢問。
白石也看出來,國木田之所以有反應,應該是想到了什麼,隻是……的確和眼下的案件無關!
眼下這也是命案,還是不要三心二意的好。
見國木田又說回現在的案件,遠阪說道:“這樣看來,就是受害者進去之後,又進入衛生間的這三個人嫌疑最大,而且衛生間裡還沒有同時進去過三個人,誰都有作案的機會。”
“這個凶手……好勇啊,難道他不怕被人撞見嗎?”一名月島署的年輕刑警感慨道。
不用國木田開口,遠阪已經嗬斥道:“警校裡沒有學嗎?案件最關鍵的是看現場……這裡衛生間的大門,也是有鎖的,隻要將那個鎖起來,就不用怕被人撞見了!”
沒錯,咖啡廳的衛生間裡,雖然有兩個隔間、兩隻馬桶,但明顯是後改的,本身這是一個衛生間,故而隔間外麵,衛生間的門也能上鎖。
而且偏偏在行凶時,沒人進去,自然也就無法確認真正的行凶時間……
“好了,先去問一下三名嫌疑人吧……多虧白石署長在,直接將人都留下了。”國木田這時整理心情地說道。
……
“嗯?這位是……”國木田這時發現,除了咖啡廳的人,還有三名有嫌疑的客人,還有一位職業套裝的女性也還在。
沒錯,除了三名嫌疑人之外,妃英理也沒走。
不過柯南也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位“妃律師”就是小蘭的媽媽!
畢竟白石隻是稱呼了“妃律師”——妃英理在從事律師活動時,使用的是自己出嫁前的姓氏,法律上其實還姓“毛利”。
而當年柯南見到妃英理的時候,她還姓毛利,故而柯南本來就不知道,小蘭的媽媽本來姓什麼。
又已經太久沒有見過,早就已經沒有印象。
“你好,國木田警部,我叫妃英理,是一名律師。”妃英理說著遞上了名片。
國木田客氣地接過來的同時,也古怪的看了妃律師一眼……
怎麼這年頭,律師都有“趴活兒”的嗎?這是等著我們找出犯人,你好第一時間接活兒?
其他刑警更是覺得,有個律師在旁邊看著辦案,感覺好彆扭……
當然,國木田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應該是全東島最守規矩的警員!
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妃英理主動解釋道:“對了,我有點事情,之後想和白石署長談談,所以才留下……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當然不會。”國木田連忙說道。
廢話,聽到律師在現場,就覺得辦案有麻煩,那不是相當於不打自招、承認辦案流程不對嗎?
和聽說“我們這是正規按摩”之後,就扭頭離開,有什麼區彆?
“警官……凶手不是他的話,應該就是那個長頭發的小哥吧?當時地上那麼多血,如果是我殺的人,這個小夥子進去的時候,不是就應該看到血了嗎?”
第一個進去的大塊頭殿山,這時理所當然的反駁著警員認為自己可疑的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