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關於你們這個破學校期末的這什麼老師學生都能參與的高桌晚宴的事,我大概是明白了
“彆說,我還真有個點子。”
周六,中午,商業街的咖啡店內。
顏歡一邊吃著咖啡店的簡餐,一邊看著手機裡“愛喵醬tv”群聊裡童姐發來的消息。
“”
看著那消息,顏歡的嘴角微微一僵,心中隱隱有了一點不詳的預感。
他伸出了手,剛要發一個“貓貓搖頭”的表情出去,那邊童姐又發來了一句話,
“那你選我當舞伴不就行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啊!”
“鐺~”
顏歡手裡的勺子掉在了盤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選你包死的,童姐。
他無奈地拿起了手機,看著頁麵又刷新出了新的消息。
安樂:“可是,舞會大都是學生參加啦。小歡和年紀較大的老師跳舞的話,其他同學會覺得更奇怪的”
童瀅瀅:“你說誰年紀大呢?(笑臉)”
“我年紀大嗎?顏歡”
“嗯?顏歡”
看著那跟隨著好幾條自己消息撲麵而來的火藥味,顏歡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說好的大家擰成一股繩,組成牢不可破的聯盟一起對付修改器呢?
雖然在顏歡的精心澆灌下,安樂變得開朗了許多,但似乎也多了一些攻擊性
安樂對舞會邀約的含義心知肚明,再加上不知道是哪個壞蛋亂傳他領舞的謠言,安樂不可能不知道。
但這幾天晚上回家去的時候安樂都沒有過問這件事
她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顏歡的舞伴。
隻是,如果其餘人要成為舞伴的話,她也會有些不開心。
譬如現在,就會暗暗地用話語去戳童瀅瀅的脊梁骨。
顏歡:“‘貓貓點讚’”
“童姐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
安樂:“‘貓貓點讚’”
“童姐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
童瀅瀅:“嗬嗬。”
顏歡又拿起了勺子,吃起了午飯。
同時,他又單手快速地敲打起了信息,
顏歡:“我領舞的事完全是個謠言,也不知道誰傳的
“沒事的,這事我會解決的。
“比起這個,其實我是有點事需要童姐你幫忙。”
童瀅瀅:“你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才想起我來是吧?(笑臉)”
顏歡:“‘貓貓無辜’”
“絕無此事啊,童姐!請蒼天,辨忠奸!”
童瀅瀅:“有屁快放,講完晚上來店裡打工。”
安樂:“‘貓貓害羞’”
這兩人,話語雖然不同,但總感覺意思都差不多。
總歸勞累的,都是顏歡罷了。
“”
顏歡額頭微微冒汗地瞥了一眼肩膀上眨巴著大眼睛的喵醬,歎了一口氣隨後說道,
“喵醬,之前你誤會你了原來,一直偷偷給我加繁衍的你,是一個大大滴忠臣啊!”
“喵?!”
說罷,沒理會瞪大眼的喵醬,顏歡趕緊進入正題,
“得令嘞,童姐~
“是這樣,童姐你那個叫奈良的朋友不是櫻宮的貼身保鏢嗎?
“能請你向她打聽一下最近櫻宮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嗎,順帶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櫻宮知道。”
安樂是和顏歡對過賬的,童瀅瀅也不是笨蛋。
她知道櫻宮瞳是宿主,而且既然這麼問了肯定是有問題,便也沒多說什麼,說待會聯係奈良打聽一下。
做完這一切後,顏歡才又放下手機打算趕緊解決午飯。
這頓飯,他總共還沒吃五分鐘。
最近他忙得飛起,各個場地、各個事情都要他處理。
櫻宮現在疑似被頂號、葉詩語那邊要做錦繡、斯潘塞那邊要輔導學習、還要準備斯潘塞和安樂和好的契機
其餘的,學業、學生會雜七雜八的事都懶得提了。
就這,晚上還要固定高強度交公糧
隻能說,迪迦來了都得閃紅燈。
正在顏歡乾飯的時候,一旁的交談聲卻倏忽吸引了顏歡的注意力。
“怎麼搞的,就一把鏟子還能給人拿走咯?”
“抱歉,店長先前有個同學來借,說當天下午會還,但現在都沒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嘖,煩死了,這群小屁孩真沒素質”
鏟子?
顏歡扭頭看去,看向了那在未完成的綠化帶前苦惱的兩人。
他立刻回憶起了什麼,開口詢問道,
“請問下,當時借鏟子的是不是一個頭發是黑粉漸變的女孩子?”
“啊對對對,是一個特彆可愛優雅的女孩子!你見過那把鏟子嗎,現在放哪了?”
“好,稍等下,我給你們帶回來。那個女孩子是我的好朋友,我替她給你們道歉,她應該是忙忘了”
“哎,沒事沒事,把鏟子還我們就行。”
說罷,顏歡把飯兩口吃完,擦了擦嘴後便起身離開,朝著器材室的方向走去。
之前,他就是在那裡麵看到那把鏟子的。
“哢噠~”
沒多久,他便來到了器材室門口,將門推開。
房間內,除了幾樣物品因為課堂需要,歸還後產生了位移外,其餘的陳設基本沒什麼變化。
尤其是最裡麵那些堆放的大墊子,基本上沒什麼特殊的大型活動是沒人用得到的。
“”
顏歡打量了一眼房間,隨後挪動步伐朝著先前櫻宮瞳取出鏟子的房間深處走去。
果不其然,鏟子還豎在墊子後麵,彆人壓根沒發現。
顏歡單手將那鏟子拎了起來,可就在那鏟子被拿起的瞬間,下方一樣物品卻吸引了顏歡的注意力。
那是
一個寫著“病”字的名牌。
這個名牌先前櫻宮原地摔的時候他就看到過,隻不過此刻,這名牌上沾滿了血跡和灰塵。
望著那上方醒目的血跡,顏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伸手拿起了那名牌,拍了拍上方的灰塵。
也正是這拍灰塵的動作恰巧讓名牌翻轉過來,露出了其背後的文字。
“出生屆”
“妊娠時間:平成二十一年,1月1日午後2時48分”
“妊娠記錄:早產,嬰兒體重過輕”
這似乎是一個櫻國的出生證明,但下方所有的文字都已經模糊不堪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幾行猩紅的文字,
“不知名的櫻宮,你好,我是病弱櫻宮,這裡是我位於學校器材室內的結界。
“當你看到這些文字時,我一定是已經死了。隻有在我死亡的二十四小時後,這行文字才會解鎖。
“不論是哪位櫻宮看到這行文字,都請妥善保管這張出生證明,它可以打開位於所有結界最頂層的‘產房’。
“通過產房,可以找到‘她’結界的真正所在。請你一定小心,萬不可遺失此物,否則
“現在,快逃!”
望著最下方那兩個猩紅無比的“快逃”,顏歡的眉頭越皺越深。
隻是此刻,身後的不遠處,一道女聲倏忽幽幽地響起,
“會長,你在乾什麼呀~”
“!!”
顏歡眼眸一縮,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將那出生證明一把甩在了地上,隨後連忙坐在了上方,避免被發現。
他強忍著全身起雞皮疙瘩的不適,額頭冒汗地回頭看去
便看見了露著天真笑容的尤安麗娜站在墊子後的一段距離傻笑著看著自己,手裡還拎著一袋剛從商業街買的橘子。
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運動服的女生。
她們,是過來取下午體育課要用的器材的。
因為角度,其實她隻能看到蹲下的顏歡的腦袋,壓根看不見他在乾嘛。
所以,她才如此十分好奇地發問。
結果看到顏歡反應這麼大,她反而被嚇到一樣驚慌起來,
“會會長,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
顏歡喘息著,愣愣地看著眼前反而被自己的動靜嚇到的尤安麗娜,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來的瞬間,臉色也變得極黑起來,
“尤安麗娜!!”
“哎哎哎?!為什麼會長生氣了?!”
尤安麗娜捂著胸口,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十分無辜。
而顏歡沒好氣地將身下壓著的出生證明給偷偷揣進兜裡,拎起鏟子走了出去,還伸手進她的塑料袋裡拿了一個最大的歐潤吉,
“這個橘子就歸我了,精神損失費。”
顏歡霸道地如此宣稱。
“可惡!那個最大的我挑了好久的!會長,我不和你好了!!”
“之前你吃了我多少次水果撈了?嗯?”
一聽到這話,尤安麗娜的眼睛立馬咕嚕嚕一轉,摸著後腦勺立馬變臉,
“哎嘿嘿,我開玩笑的,我和會長天下第一好啦~
“來,會長你多吃點歐潤吉,最補了!”
顏歡嘴角僵硬,久久說不出話來。
“”
“唔”
下午,本子社。
顏歡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出生證明,琢磨著其中極其豐富的信息。
果然,自己那天遇到的平地摔櫻宮就是病弱櫻宮。
而後來的那個,是現在日常相處的櫻宮假扮的。
病弱櫻宮
死
這兩個詞一出來,顏歡瞬間就聯想到了什麼
該不會就是因為病弱櫻宮死了,現在的那個櫻宮才能脫離結界身體變這麼好吧?
如果是這樣,緊接著就會有一個問題:
櫻宮的人格死了,櫻宮的本體會怎麼樣?
“”
但總歸,顏歡現在是弄清楚了許多現狀。
其一,現在日常的櫻宮的確是一個人格分身。
結合病弱櫻宮說的“我的結界”和“她的結界”,就能推知這一點。
因為按小拇指的說法,本體能完全掌控所有的結界,不太可能出現這種說法。
好,既然這樣,那問題來了:
櫻宮本體哪去了?
其二,現在那人格似乎在追殺其他代表負麵的人格。
哪怕小拇指說過,這些人格絕對不會對櫻宮不利。
而且,櫻宮的身體變好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但望著那沾惹了不少血跡的出生證明,顏歡此刻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
櫻宮,你到底去哪了?
顏歡有些煩躁,卻還是如病弱櫻宮所說的那樣,小心翼翼地將那出生證明給收好。
隨後,抬眸看向了眼前皺巴著小臉正在寫作業的斯潘塞,
“唔這道題”
她趴在鋪了墊子的榻榻米上,被白襪包裹的雙腳從身後翹起,隨著她的思緒一前一後地搖晃。
這樣似乎可以輔助她思考出答案。
“好了,做完了嗷!”
沒過幾秒,她便鄭重地在卷子的末尾寫下了答案。
隨後,雙眸微微一亮,將卷子舉了起來,在榻榻米上滾了好多圈,滾向顏歡。
直到腦袋撞到了顏歡的大腿,她才轉了個身,躺正了看向顏歡,
“你看,顏歡,我搞定了嗷!你檢查下!”
看著身邊可可愛愛的斯潘塞,顏歡焦躁的內心總算是有所緩解。
他伸手接過了斯潘塞的作業,左右掃了幾眼,在歪歪扭扭的文字中尋找著正確的答案。
雖然還有錯誤,但已經比之前不知道好多少了。
“有進步,阿蕊婭。”
“好耶!”
聞言,她立馬高興地伸直了四肢,歡呼的同時又轉了一個圈,跑到了顏歡的背後抱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一陣柔軟的觸感便抵達了背部。
顏歡微微一怔,回頭便看見斯潘塞像是爬山一樣已經將腦袋舒舒服服地放在了他的肩膀處,可雙手卻依舊緊緊抱著他的腰。
“顏歡,我要玩手機嗷,遞給我嘛~”
顏歡微微一笑,將桌子上的手機遞給了她。
於是,她就保持著這樣不太方便的姿勢,將手機放在顏歡的懷中玩起了憤怒的小豬。
“ah,heia!”
玩到手機,斯潘塞便更加放鬆了,還將雙腿也分開,圍著顏歡的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如此就了,可她還不安分,還要上下搖晃著,不時踩一下顏歡的小腿內側
“”
這個不太妙的姿勢,用者無心,感者有意。
顏歡有些不太自然地將目光和感官從她香噴噴的身體上挪開,放到了手機屏幕中那隻借助彈弓的力量飛向天空紅色的肥豬上。
可怎麼,卻都挪不開注意力。
仿佛鬼迷心竅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開口。
但總之,他就是啞聲開口了,
“阿蕊婭,你會跳舞嗎?”
“嗷?不會嗷,之前我學過,但完全學不會,記那些動作太麻煩了,嘿嘿”
斯潘塞一邊玩遊戲,還要在顏歡的肩膀上微微地搖晃腦袋。
不時左一下,不時右一下。
於是,那金色的長發與黑色的碎發若即若離,耳垂與耳垂也要親昵地接吻,再戀戀不舍地分開。
不知道在想什麼,顏歡倏忽扭過頭來看她。
卻恰好碰到她轉過來的時候,便用嘴唇吻了吻她的耳垂。
“嗚癢”
立刻,斯潘塞的右側半張臉都好像觸電一樣縮了縮,眼睛也舒服地眯起了一些。
“那你知道高桌晚宴嗎?”
做完這一切,她又疑惑地看向顏歡,
“高桌晚宴,那是啥嗷?”
望著她天真的模樣,顏歡不由得啞然失笑,
“沒什麼。”
“嗷”
她也不覺得不耐煩,隻是又高高興興地扭頭去遊戲了。
“踏踏踏”
隻是玩著玩著,她卻耳朵微微一動。
顏歡還沒任何反應,她便看向了門口,開口道,
“有人來了嗷,顏歡。”
“啊?”
顏歡眨了眨眼,隨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為了避免重蹈斯潘塞的修改器又發功的覆轍,他連忙從斯潘塞的懷中起身道,
“我去看看”
“嗷!”
隻是剛剛起身走向門口,門就開了。
從門外,款款走入了穿著一身穿著春季jk套裝的櫻宮瞳。
“會長,斯潘塞同學”
她眨了眨眼,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打了招呼。
不得不說,顏歡已經被整得有殺意感知了,頗有先見之明地彈射起步,不然又和上次一樣,被當場抓奸。
不過
現在的櫻宮可和真正的櫻宮不一樣啊
意識到了這一點,顏歡十分警惕地將兜裡的出生證明給推得更深了一些。
同時,還戴上了表情管理的麵具,避免露出任何破綻。
“會長,你是在輔導斯潘塞同學的學習嗎?”
眼前,櫻宮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各種作業,微笑著如此對顏歡問道。
顏歡點了點頭,承認道,
“嗯,如果她要是期末再不合格的話,還是要被退學了。”
“這樣啊”
櫻宮瞳打量了一眼顏歡的笑容,眼眸深處不由得躍動起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唔,你來乾什麼嗷?”
榻榻米上,斯潘塞抱起了手,看著櫻宮瞳隱隱有些不太開心。
廢話,上次也是這樣。
這段時間斯潘塞也在忙各種事,學習、籌劃和安樂和好的事之類的,所以和顏歡獨處的時間不多,嘴子也沒怎麼吃。
最近一周,好不容易有兩次開開心心獨處的機會,都被突然出現的櫻宮瞳給打斷了。
連著來兩次,斯潘塞不生氣才是神人了。
“阿拉,其實斯潘塞同學你不用生氣啦”
櫻宮瞳掩嘴一笑,如此和善開口道。
“嗷?”
“”
不止是斯潘塞微微一愣,就連顏歡都意識到了她還有後話,便也看向了她。
說起來,似乎櫻宮的每一個人格都代表著什麼,也因此有一個特彆的名字
那這個鳩占鵲巢的櫻宮人格,究竟是代表著什麼呢?
顏歡如此想。
隨後,眼前的櫻宮瞳卻托著腮看向了斯潘塞,接著道,
“因為我不是來打斷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