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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三、默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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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在子夜的時候結束,回程的馬車上,幾位合夥人照例分享各自收獲的消息,

這年頭在“紳士精神”或者說“騎士精神”的傳播下,貴婦和小姐們的社會地位與家庭地位已經頗高,“女士優先”的概念在日常生活中也算深入人心,

不過實話實說,女性在這個時代依舊普遍沒有太多的話語權,選舉的時候沒有資格投票,在交際中的作用也往往是“聯絡感情”,很難直接參與和影響男士間的利益交換。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一種被“高高捧起”,實際上卻又被“束之高閣”的味道。

像伊妮莎或者琳娜這樣看起來還算成功的“工作女性”,如今就屬於女性中的新興群體,

有些貴婦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參與這些俗務有失格調,不過也有不少夫人小姐開始對“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或者事業”產生向往,

投票權方麵的事情暫時沒有指望,但參與慈善事業、到一些公司或者機構中擔任董事或者理事,便成了貴婦們中的一種新風潮——雖然大多數也依舊隻是負責“交際”,或者單純“占一個和身份對等的位置”,並不負責具體管理。

可反過來說,

由於夫人小姐們並不直接參與那些內幕操作,而她們的知情權又並不算低,所以她們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情報,卻也很值得搜集。

“感覺裡士滿的上流社會,對教會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共識。最開始還有人會探尋事件背後的內幕,現在卻幾乎都閉口不談了——今晚有位小姐本來還想跟我們打聽的,結果被她母親看了一眼,就馬上轉移了話題。”

琳娜最近常用的人設,大概是“不拘小節的交際花”,一些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認為她的合夥人身份,僅僅來源於她“恰好投資了偵探社的股份”,

這幾天過來找她打聽內幕消息的人並不少,偵探社目前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基本是“隻聽、不說、不問”,卻不耽誤幾位合夥人反向對事態進行評估。

韋恩這邊確認的情況也類似,“今晚那個‘比頓爸爸’也證實了這一點,至少比頓家族是參與到了事件之中的,同樣可能涉及的還有聯邦陸軍。結合之前的小道消息一塊看,至少一部分政客、州內的民兵,還有裡士滿的市政廳,都是直接的參與方。”

伊妮莎算是比較“見多識廣”的類型了,但這種情況她似乎也真沒見過:

“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如果說是‘叛亂’,那大教堂那邊的反應就有些過於平淡了,甚至沒有試圖追究叛亂者們背後的支持者和間接參與者。可要是說大教堂想控製事態,福吉尼亞不少平原教區的牧師都被清理了。

“單從報紙上看,那些人隻是一小串名字。不過放到教區裡,一位信徒們熟悉的牧師突然成了叛亂者,會造成的影響其實是不小的,但大教堂並沒有顧及這些。正常來說,哪怕是獵人協會對失控人員進行清理,對外公布的消息也大多是‘突然病故’。”

琳娜原本也懷疑過這會不會是大教堂清除異己的陰謀,可這方麵的猜想也很快受到了挑戰,

首先柯裡昂主教自己就死在了事件之中,然後接任的提利爾牧師看起來和柯裡昂主教也不像是“一路人”,玩陰謀正常,可陰謀的勝利者,總應該“有所得”,哪有“搭了自己又不換接班人”的。

好在韋恩總體上是比較“向前看”的:“既然各方都有人參與,大家又都開始默契地選擇性忽略這件事,在局勢目前並不針對我們的情況下,我們還是繼續單純保持關注吧,做好自己才是正事。”

現在的局勢對於偵探社而言,在某種意義上反而還算“有益”,

提利爾牧師明擺著是要利用偵探社不假,不過他的放權程度其實也比柯裡昂主教更大,而大教堂換了主教以後,本地的特工組織似乎也沒有針對偵探社的報複行動,甚至連一點潛在的“風聲”都沒刮起來。

韋恩並不覺得這種局麵會一直持續下去,但隻要還有時間和機會,福吉尼亞看起來還遠沒到“混不下去”的程度——實際上似乎更有搞頭了。

……

“柯裡昂這就是在踐踏大家的公約和默契!他生病的情況,或許有很多人不知情,但我們都是清楚的。讓他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後還能以主教的身份公開下葬,才是真正的‘叛亂’。”

福吉尼亞州威廉王子郡的一個莊園裡,本地的幾位牧師給途徑當地的喬納森·克朗茲主教舉辦了晚宴,

由於這位將要到裡士滿去主持儀式的主教大人一直在趕路,抵達的時間太晚,因此晚宴後的“閒聊”,此時才剛剛開始不久。

和看起來頗為氣憤的本地牧師相比,喬納森·克朗茲主教的反應則顯得平淡:“主教團已經達成了一致,這件事情並沒有繼續討論的餘地。”

反駁的聲音瞬間上揚:“什麼主教團?那都是一群北方人!根本就是站在柯裡昂那邊的,當然樂於見到我們南方人吃虧。”

食物已經被替換成各式甜品和水果的餐桌旁,竊竊的私語聲也隨之響起,

和政界的情況相反,奴隸主們一個人可以代表包含奴隸們在內的“很多張選票”,但他們本人卻依舊隻是文明社會中的“一位信徒”,而工廠主們雖然無法指定工人們給哪位政客投票,一個工廠裡卻很可能有“幾十上百位信徒”。

教會中的話語權,在一定程度上是以“教區內信徒們的數量”來確定的,

金錢方麵的影響當然也有,不過很顯然的一件事情是,富豪們不可能每年都向教會捐獻自己百分之十的收入,而虔誠的平民信徒們,卻真的有可能會這麼做,或許還更多——後者數量遠超前者,並且他們還往往更樂於不求回報地為教會提供各類服務和義務勞動。

於是把視野放大,從整體上看,教會顯然會更重視人口更多、而且工業相比之下更發達的北方各州,

而如果能治理好信徒數量更多、實際情況更複雜的教區,牧師們成為主教、進入主教團的概率當然也就更大。

作為主教團裡如今為數不多的“南方派”主教,喬納森·克朗茲主教此時的態度,看起來頗為曖昧:

“吃虧了嗎?你是想說,提利爾不是我們南方人嗎?”

對方稍微有點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但……”

喬納森·克朗茲主教平淡地截斷了他的話:

“無論如何,主教的位置能重新回到我們南方人手裡,對於福吉尼亞而言,就是一種‘進步’。我們當然都能看懂柯裡昂做的是什麼事情,但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對方有些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卻還是忍不住爭取,“難道為了維護教會的威嚴,柯裡昂做的事情就不會被追究了嗎?巴齊尼他們就必須從今往後都被稱為‘叛徒’?”

“隻說說我在私底下的意見吧。”

喬納森·克朗茲主教抿了一口紅酒,“那隻是柯裡昂的個人行為,不是本地大教堂的錯。你們也可以有你們的‘個人行為’。但我不知情,也不會參與。

“不過你們需要小心,不少所謂的‘北方牧師’曾經經曆過什麼,你們應該都是清楚的。柯裡昂在福吉尼亞這麼多年,就算是死了,他手底下的人,也未必就拿不出關於你們的罪證。

“不要把矛頭指向整個‘教會’,也彆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更不要讓我在儀式中變得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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