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子彈以外,湯姆·哈根的手提箱裡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零件和配件,
光是不同款式的手槍,都有好幾把。
韋恩大概看過一遍之後,不由得調侃了起來,“你都帶了這麼多武器,怎麼不把布魯克家族的機槍也順便一塊運過去?”
湯姆·哈根似乎稍微嚴肅了一些:“那東西已經被人給買走了,應該還簽了保密協議。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買家是誰,但至少跟斯普林菲爾德那邊的聯邦軍工廠無關。”
好家夥,
研發重型輕武器,還能不賣給聯邦的機構?
韋恩稍微有點詫異,“這種事情難道在福吉尼亞也是合法的?”
“如果是私人購買的話,那當然是犯罪行為。”
湯姆·哈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微妙,“不過在法律上,一些州也有空子可以鑽。比如說在‘研發成功’之前,有些州是有權對其保密的,借口可以是保護本地的工業,計劃把它用在陸軍采購的新品競標上。”
“原來如此。”韋恩點了點頭,然後提醒道,“那你恐怕需要小心了,這東西的設計可能不夠合理,說不定會炸膛的。”
聽到韋恩這麼說,湯姆·哈根忍不住又拿起子彈看了一眼,“也許吧。不過如果能解決安全問題的話,那麼一旦把它用在通用的槍械上,射程顯然會更遠,威力也會更大。”
“後坐力也會更大。”韋恩現在也算是玩槍小達人了,隨口就吐槽道。
這年頭的槍械也就那麼些款式,這種大號子彈除了用在機槍上邊之外,估計隻能走栓動步槍的路子,有點往“狙擊槍”那邊發展的味道,
後坐力如果大了,又追求精度的話,那麼連發性能肯定會下降——玩過射擊遊戲的都知道,像ak之類在設定中“威力大又能連發”的武器,連射的時候槍頭飄得可狠了。
湯姆·哈根對此有些好奇,“作為參與過武器研究的發明者,你覺得什麼樣的槍械能對抗這樣的新武器?”
韋恩回答得很快,幾乎不需要思考:“不要用槍械跟它對抗。”
“嗯?”湯姆·哈根的表情變得有點疑惑。
韋恩沒有賣關子,“槍械是用在中近距離範圍內的,要是不能連射火力壓製的話,那麼遇到射程更遠的家夥,肯定是先躲遠了再說。”
“如果一定要火力對抗的話,就隻能同樣研發大口徑的機槍?”湯姆·哈根追問道。
韋恩有點哭笑不得,“不是。現在不是已經有適合的武器了嗎?想要對付機槍的話,直接使用火炮就行了嘛。”
就比如說伊妮莎,一般的非凡者要是把她手裡的栓動步槍給搶走了,然後打算殺人越貨,那或許才真的是要完蛋了。
“火炮?!”
湯姆·哈根顯然對此大受震撼,然後還顯得稍微有點心虛,“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你看看你,把路給走窄了吧?
韋恩作為現代人,在這方麵的接受能力就比較強:
“從曆史發明的順序上來講,槍械本身就是一種‘微型火炮’。大家用的都是同類的武器,並不過分的。”
既然想“中門對狙”,那麼火炮同樣符合“單發”、“能秒人”的特征,射得還遠比槍械更遠,
在這個年代明顯就更適合軍隊使用嘛。
正規戰場上真正的狙擊,從來都不是“瞄得更準”,而是“大概那一片”。
以後還會有更刺激的玩意,一發狙擊飛個幾千公裡打過去,連蘑菇雲你都看不到。
又不是在遊戲世界裡,沒誰規定必須得用“槍”去對付槍。
湯姆·哈根把這記在了小本子上,“你真的不考慮去馬薩諸塞州嗎?同樣是發展,我現在覺得你的天賦似乎在那邊能得到更好的發揮。”
怎麼最近老有人希望我“移民”?
韋恩隨口聊了幾句自己最近突然“找到”外祖父的事情,表示有機會的話,到時候可能會順便到馬薩諸塞州去轉轉,
然後湯姆·哈根推遲行程的原因似乎也出來了,估計就是在搜羅這些相關的“特產”,不過韋恩還是側麵問出了自己最近比較好奇的事情:
“待會到了碼頭,你就要登船離開福吉尼亞了。有什麼叮囑要交代給像我這樣的老朋友嗎?我最近其實還是很關心教會‘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湯姆·哈根稍微思忖了一會兒,“報紙上說的就是‘事實’,我知道的其實也並不比你多。至於叮囑……如今大教堂換了主教,在麵對各種‘善意’的時候,你恐怕需要更小心一些。”
唔……
這話倒是在意料之中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讓問,韋恩於是就問起了關於裡士滿和本地教會的其它事情,
湯姆·哈根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算短,此時很多事情也並不隱瞞,比如說那位銀行家施瓦茨先生,如今在湯姆·哈根的嘴裡就“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至於老熟人,那個管著郵路係統的參議員沃爾特先生,湯姆·哈根還附送了一個應對他的方法:
“相比個人態度,他更看重利益得失。如果對付你需要耗費的資源,比留著你會造成的損失更大的話,他那樣的人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韋恩一邊聽著,一邊又忍不住開始了聯想,
之前針對湯姆·哈根的刺殺案,本地的特工組織也是有份的,既然沃爾特先生是這種性格的老狐狸,那麼他當初又是為了啥呢?
這樣一想的話,巴齊尼牧師沒準死得還真不冤,
說不定刺殺湯姆·哈根,其實就是“叛亂之夜”的預演……
但沃爾特先生那天晚上也沒出事啊?
幫凶不算主謀?
……
湯姆·哈根登船的地方,其實就在裡士滿的碼頭區裡。
他那一車行李顯然沒辦法自己搬,教會的修士們也不是用來乾這活的,
不過這方麵的業務在碼頭一帶已經成熟,哪怕不提客船上本來就有兼職的水手和侍者,碼頭上也有很多願意為此提供服務的搬運工人。
明天就是柯裡昂主教的葬禮,儘管理論上今天晚上依舊會有不少舞會被舉辦,但偵探社並沒有收到今天的邀請,
於是韋恩今晚也算是“放假”了,此時不趕時間,便和湯姆·哈根一塊站在碼頭上,看著他的行李被係上標簽搬上船,做著最後的閒聊。
本來這隻是無心之舉,卻讓韋恩無意間找到了新的“商機”,
一位紳士的仆人在旁邊向船上的工作人員進行溝通,說自己剛才遭遇了竊賊,裝著船票的手提箱被偷走了,問還能不能及時登船。
這年頭的客船和船票也分三六九等,有些人必須拿著船票或者鈔票才能上船,有些人的名字卻在船方這邊也有記錄,
那位紳士和湯姆·哈根一樣,都屬於後者,被登記在了工作人員們的貴賓名單上,是可以僅憑名字就上船的,在登船人員未出現重複的情況下,工作人員們甚至不會太嚴謹地對他們進行身份核驗。
韋恩忍不住在旁邊向湯姆·哈根確認道:“像這樣的盜竊案,警方應該很難調查吧?”
湯姆·哈根點頭,“如果不是本地人、又需要趕行程的話,遇到這種事情估計就隻能臨時想辦法再買船票。彆說‘調查’了,甚至可能都來不及去報案。”
韋恩一邊尋思著可行性,一邊繼續跟湯姆·哈根閒聊,“感覺應該要有人管管這些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