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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隻掙自己認知內的錢【5000字求全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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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萬,那就是要400萬的好處?

陸陽點了點頭。

李主任得意的笑道:“陸老板這是同意了嗎?”

陸陽緊跟著又搖了搖頭:“不,我拒絕。”

“什麼?”

李主任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僵住,不可置信的道:“陸老板,你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陸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再重複一遍,我拒絕,李主任,你沒有聽錯,很抱歉,這單生意,恐怕要令你失望。”

李主任臉色迅速鐵青:“伱……為什麼?”

他不能理解。

明明這場買賣,對雙方是有利可圖的,相較於價值2000萬的港澳大賓館固定資產,自己隻要了區區400萬的好處費,難道這還多嗎?

況且,自己還要為此搭上人脈,說服銀行,還要去廠裡做工作,把原本已經收歸礦區招待所的自負盈虧的公務接待,再重新單獨拎出來,轉到新開張的港澳大賓館。

保守起見。

這一年最起碼也得幾百萬利潤。

如此多的好處,加起來,自己隻要區區20%的股權,400萬而已,難道真的就要多了嗎?

陸陽搖搖頭:“沒有理由,單純隻是我不喜歡港澳大賓館這幾個字,它太不吉利了。”

已經有兩任主人倒黴,相繼已經都進去了蹲大獄。

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還僅僅隻是個未知數。

而這,才隻是人儘皆知的這一世。

重生前,陸陽記得很清楚,這個港澳大賓館的前後四任主人,那可是真真正正連人都沒了的。

這一世,才僅僅隻是送了兩個人進去大獄,又算球?

當然啦,陸陽也不是怕了。

風水這種東西,你信則有,不信它則無。

可有一點很重要。

不接這個港澳大賓館,那陸陽最多也就是損失了一筆生意。

就目前來看,一年最多也就少掙他幾百萬。

可要是接下它,首先得接過那肖安全的債務,用欠銀行的1000萬,來換取港澳大賓館2000萬的固定資產。

然後,又得從這固定資產中,分出20%的股權,也就是400萬的好處費,用來給眼前這個中間人李主任。

這個中間,一出一進,看似陸陽好像純掙了600萬。

但是彆忘了。

這個2000萬,它隻是港澳大賓館的這棟大樓的固定資產評估。

很抽象的一個問題。

說它值,它就值,說它不值,那它可能一毛不值。

為什麼這麼說?

港澳大賓館至今已經蓋起來有三四年,前後曆經兩任主人,第一任主人謝老虎,已經進去了,據說得蹲15年,第二任主人肖安全,這個也進去了,聽老魏同誌的口氣,可能還要吃槍子。

港澳大賓館這幾年也一直都沒有實現過盈利。

之前在謝老虎的手中,灰色收入都是隱藏的,這一部分他也不敢去報稅,正經的營生,日常經營中的收入,則大多依賴國營煤礦公司這樣的公務接待。

但僅僅隻能勉強維持住支收平衡。

等到落入了肖安全手裡。

國營煤礦這邊,李主任可能也對這個港澳大賓館2000萬的產權產生了窺視之心。

乾脆也就斷了這港澳大賓館的財源。

使了點手段,將國營煤礦礦區的公務接待給收了回去。

好,現在肖安全也被送進去了。

那麼接下來的第三任主人呢?

且先不說它晦氣不晦氣,連續的兩任主人都被弄進去了,就它的品牌影響力,還值不值2000萬?

這個都先放一邊。

就說個假設,假設陸陽接受它,先昧著良心掙他個600萬,再然後花一筆錢,裝修,重新包裝,重新開業,哦,對了,還有李主任承諾介紹來的國營煤礦公司的公務接待。

單隻這個。

就一年能掙他個好幾百萬,能維持住港澳大賓館的支收平衡。

那麼是不是就萬事大吉了呢?

是,也不是。

李主任是萬事大吉的,每年都隻管拿幾百萬分紅。

陸陽就不一樣了。

他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好這李主任,萬一要是沒伺候好,人家嘎,給你一刀,用對付肖安全的辦法,再將這每年幾百萬純利的人家國營煤礦的公務接待,收回去,怎麼辦?

傻眼了吧?

那再來點狠的。

銀行抽貸,限定時間,還上這之前的1000萬,還不上,就將你名下的資產給全部凍結。

這個局又要怎麼破呢?

魚餌是很誘人。

可步步都是陷阱,稍有不慎,那就是萬丈深淵。

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彆人的誠信與純良上,這是個什麼傻缺思維?

陸陽不想做謝老虎第三,不想做肖安全第二。

所以他就隻能拒絕。

李主任被氣樂了,隻因陸陽的解釋太奇葩:“不吉利,為什麼不吉利?陸老板,你可是我們縣裡的民營企業家代表,怎麼能說出這麼愚蠢可笑的話來呢?”

見鬼了,真是。

陸陽無所**謂,攤開手來道:“隨你李主任怎麼想,這筆買賣我不乾。”

就不乾,怎麼滴?

李主任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憤怒:“真就,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了嗎?”

昭縣太小了。

銀行可以給肖副縣長麵子,給他的堂兄弟肖安全貸款1000萬。

但這也是本身肖安全不是無名之輩。

他手裡至少還有個石膏礦。

另外,因為違規操作,港澳大賓館,被提前拿出來做了抵押。

可這種事情是可一不可二的。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像陸陽這樣,本身就有優質資產,當這個接盤俠,那麼才容易說服銀行。

否則,銀行又憑什麼放著本身已經凍結的2000萬固定資產,答應把這個債務來進行轉移呢?

還是那句話,無利不起早。

同一個道理,李主任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民間合作方,來一起吃這個蛋糕的人,就是陸陽,舍陸陽其誰?

可陸陽不上套啊,連上桌的**都沒有,那要怎麼辦?

陸陽還是搖頭,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主任,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我這個人,隻掙自己認知內的錢,認知之外的錢,哪怕它再多,可我也嫌它燙手,咱們還是先下去吧,馬上就要開席了。”

這話已經夠直白。

李主任深吸口氣,臉上表情嚴肅的道:“陸老板,你不信任我?我本來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這話說的,道德綁架是吧?

感情我不願意合作,就不是朋友了嗎?

陸陽心裡冷眼。

但也不生氣,跟這種人犯不著。

反而灑脫的道:“朋友嗎?那我問問李主任,是不是朋友,就必須得為難自己人?”

李主任麵色一變。

當場就欲發火。

可當對上眼前這年輕人的眼睛,那是一雙看不到任何有畏懼表情的眼睛,他突然間心涼了半截。

想發火的話,話到嘴邊,又被堵住了,被咽了回去。

要不怎麼說是老狐狸?

上一秒,還是陰雲密布,下一秒,人家就能笑的出聲:“開個玩笑,陸老板彆當真,咱們以後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行,這次就當是我失態了,告辭。”

他算是看清楚了,陸陽根本不怕他。

而且,他也確實掣肘不了對方,無論是之前的工人兄弟節假日的慰問物資,又或者這上槐村後山的茶山煤礦重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都是屬於強勢一方,實力雄厚。

簡而言之,陸陽可以離開他,損失不大,或者說根本就沒損失,而他卻離不開陸陽,想要掙錢的話,至少短期之內,就還得要跟陸陽繼續合作下去。

聽到對方有服軟的意思。

陸陽也不好逼迫太甚,打了個哈哈道:“李主任誤會我了,我也是在開玩笑剛才,至於合作,為何拒絕?那純屬是兄弟,我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沒錢了,最近在市裡投資了幾個項目,真的是1分錢都拿不出來,所以李主任,抱歉,你隻能另請高明。

來來來,咱們先下去吃席,也彆提什麼告辭的話,就是要走也得先吃完了再說,不然那可就是打我臉了,李主任,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說罷,就將對方給拉住了。

李主任連想告辭都不行,“也罷,那就吃完這頓飯。”

皮笑肉不笑的兩人,就這麼一起下了樓。

但誰都知道,隔閡已經產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了的,這姓李的也好,陸陽也好,將來雙方再合作,恐怕就都得再多留100個心眼,唯恐再被對方給坑了。

……

“主任,怎麼樣?”

“不是很順利。”

“那……”

“先吃飯,吃完飯回去再說。”

飯桌上。

李主任撇了一眼旁邊的趙胖子。

自己的這個一路提拔起來的下屬,跟那邊那個小子走的很近,這不算是謠言,連自己都素有耳聞,如今自己與那邊那個小子有鬨翻的跡象,莫不如……

“趙實,待會兒我先回去,你留下來,探探這小子的口風。”

“是,領導放心。”

趙實含糊其辭,吃的滿嘴流油,拍著胸脯保證。

他也是人精,眼下的情況,領導顯然已經與那邊那小子鬨翻,至少生意沒談成,少掙了一筆,這是用刀都刨不掉的,彆說是領導心疼,就是他也心疼,之前可是說好的,要是生意談成,也有他的一份。

不過這些都不必再提了。

眼下要緊的,是彆惹領導生氣,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先應下來再說。

至於領導走了後。

留下來,替領導打探情報?

嗬嗬。

有這麼好打探嗎?

這種兩邊都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乾。

彆忘了,人家那邊那小子,還是分公司的個人大股東呢。

想到這裡。

趙實大胖子又心底一陣火熱。

茶山煤礦的重組,目前的籌備工作也都進行的差不多,而按照之前的約定,由上往下,管理層都基本上是從原國營煤礦,直接調一套班子過來。

但是……

誰來做新煤礦的黨組書記?

誰來做這新煤礦的廠長,副廠長?

誰來負責新煤礦的安全生產,管理上千的需要下礦井的煤礦工人?

誰來負責這麼大一個分廠的財務?

……

這些可都是肥差。

不過想上馬,目前還有一番激烈的內部爭鬥。

那些都是看不見的硝煙。

趙實這胖子,其實他也動了一點心思。

目前的情況看。

他若不挪窩,這一輩子也就到這裡了。

其一:自己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靠山的李主任,在上麵壓著,想升也升不上去,一個蘿卜一個坑。

其二:礦區工人糾察隊,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李主任不會放心把它交給其他人,必須得要是他的心腹,而恰恰巧合的是,他趙實,扮演這個心腹的角色已經超過了十幾年。

現在是想退也退不得,想挪窩,李主任又不答應。

連這次分廠的組建,立了那麼大功的李主任,調了那麼多心腹過來分蛋糕,占坑,但都沒有他趙實的名字。

這一點,已經令他心裡隱隱有些不滿了。

因為明明他立的功勞最多啊!

茶山閉門會議的時候,除了李主任,整個礦裡,也就還有他來參加,雖然他當天的角色扮演的是司機,哦,對了,還順便兼職了一下秘書,但誰說負責給領導開車的司機,還有負責給領導撐傘站台的秘書就沒有功勞?

沒有功勞,難道還沒有苦勞嗎?

趙實不是很甘心,他也相中了這個新分廠的一個職務,但這個職務又被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靠山的李主任給直接否決了,讓他不要去瞎想。

草,他能不瞎想嗎?

男人四十,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往上升遷的機會,讓他就這麼放棄,換做是你,你能甘心?

……

陸陽其實也有在留意李主任,也當然包括趙實這個大胖子。

李主任手下的頭號馬仔。

雙方的矛盾,之前已經釀成,誰也無法避免,在接下來,雙方都會對對方有所提防。

陸陽當然不怕這個李主任。

他行的正,坐的直,要是地方官,說不定還能刁難他一下。

但是這個李主任,隻是本地的國企領導而已,雖然論級彆很高,也可以不**本地的官員,牌麵上已經是相當於手裡麵握著4個二,還有大小王。

可陸陽與他玩的不是一副牌啊!

真要打起來,雙方都很難堪,牌麵上陸陽是差了些,但也不至於全無還手的機會,大不了就是老子不玩了。

愛咋咋地。

老子他媽換個地方另起爐灶。

但你李主任的名聲,我也能把你給搞臭了,總之就是誰也彆想好過,結局大概率兩敗俱傷。

“媽,蒙叔叔,老丈人,丈母娘你們幫我招攬一下客人,我那邊有點事情。”

今天的葉秋雨,穿著是很得體,看得出來很高興,也同時她的露麵,惹得不少村民們對她時不時的張望。

但那又能怎麼樣?

難道還敢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嗎?

以陸陽今時今日的地位,整個上槐村,說句不好聽的,都得仰仗他的鼻息,大家沒少跟著他,這一兩年來發財,日子過得比以前不知道紅火了多少,這個時候要是還來拆他陸陽的台,那還是人嗎?

不得被其他鄉親戳脊梁骨?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陸陽回鄉辦廠的好處來了,整個上槐村,目前應該是至少30~50%的家庭,有人在陸陽的廠裡麵上班,或者是家裡有女人在給製衣廠踩縫紉機做衣服,端的陸陽的碗,吃的是陸陽的飯,什麼,難道還要罵陸陽的娘不成?

換個人來試試。

丈夫剛死,屍骨未寒,拋下親生骨肉,離家出走,還敢有臉回來,也甭提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什麼不走,尚且還在繈褓裡的小女兒活不了,你就是本人餓死,你全家餓死,以這個時代農村的守舊觀念。

那也得被狠狠的批判,再批判。

但是顯然,現在的情況,是物質上的金錢,已經戰勝了這種陳舊的觀念,好事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好,眼睛裡麵,已經全部都沒有了八卦,有的隻是羨慕,羨慕葉秋雨她生了一個好兒子,除此以外,也沒彆的了。

哦,對了,還羨慕她二婚,居然又嫁了一個好男人。

蒙文賢今天也是精心打扮,換上了之前在市國營棉紡織廠做副廠長時,有接待工作才會去穿的正裝,一套嶄新而又筆直的西裝,加上儒雅的外表,知識分子的氣質,妥妥的一個帥大叔。

不得狠狠的加分?

相比之下,陸陽的老丈人丈母娘就衣著簡單樸素的多,雖然是咱們上槐村的首富,哦,不對,現在已經是第二首富。

老兩口,今天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行行行,你去忙吧,來,親家母,親家公,咱們從這桌開始。”

殷老漢來勁了。

一手舉杯,一手拿酒瓶,這麼正大光明可以喝酒的日子可不多見,得把握住機會才行。

蒙文賢就顯得儒雅多了,基本上喝酒,都是小酌一口,不像殷老漢,他敬彆人酒,那是一口悶,彆人敬他酒,同樣也是一口悶,還沒兩桌下來,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站都快站不穩了。

把個陸陽的老丈母娘都惹毛了,“死鬼,儘丟人現眼。”

狠狠的在他腰間捏了幾下,才讓他清醒了一丟丟。

陸陽這邊,則是因為見李主任已經走了,然而趙實這大胖子居然沒有跟著那李主任一起離開,仍舊還在桌上大快朵頤,不由得也就產生了好奇,這裡麵說不定有故事,索性也就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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