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兒子那麼有錢,還不能孝敬孝敬老子嗎?
袁術跟著眾人來到燕王府門前,觀看燕王府的門頭。
這燕王府不愧是高門大戶,灰色的院牆,給人以典雅厚重之感。
院內的樹木,從院牆內探出,昭示著綠意。
正門牌匾上,篆刻著‘燕王府’三個鎏金大字,氣勢恢宏。
在燕王府外,還有一隊身穿甲胄的護衛把守。
見袁術如此陣仗,護衛統領連忙率眾,向袁術行大禮。
“吾等拜見陛下!”
“哈哈,都起來吧。”
袁術今天心情顯然不錯,一抬手,令眾人起身。
“謝陛下!”
袁術等人踏入燕王府內,將整個王府的景色儘收眼底。
王府一進門便是一座連廊,通過連廊,就能看到優雅彆致的人工湖。
人工湖與青石鋪就的小橋錯落分布,曲水環繞,在湖畔有不少水榭樓閣,供人賞景居住。
在人工湖的正中,還有一座湖心亭,湖心亭內有一張大石桌,可供人休息,擺宴。
而王府的各處院落,則分布在湖心亭的正北方向,以及東西兩側。
整座王府坐北朝南,有十餘處院落,每處院落又各有正房,廂房。
這麼多院子,容納數百人居住都綽綽有餘了。
袁術等人往裡走,沿途遇到了不少美貌的丫鬟侍女,這些江南美女,全是袁術為袁紹準備了。
雖然大乾的法度裡沒有奴籍,可隻要花得起大價錢,想要給達官顯貴、富商巨賈為奴為仆的人,依舊趨之若鶩。
不論法度如何完善,王朝如何開明,人總會自動地分成三六九等。
這一點,就連袁耀也無法改變。
“劉度,你做得確實不錯。”
“多謝陛下誇獎!”
再得袁術誇獎,劉度興奮不已。
他弓著腰,對袁術指引道:
“陛下,您跟臣往前走。
北麵的院子,正是按您要求打造的,給燕王居住的院子。”
“嗯,走吧。”
跟著劉度上前,袁術的心中竟有幾分激動。
推開院落大門,熟悉的景象展現在袁術眼中。
燕王府大部分的院落,都是大乾研究院專家設計。
整個王府優雅彆致,不同尋常。
不過其中有幾處院子,是袁術親手設計的。
眼前給袁紹居住的正房主院,就是袁術設計出來的。
袁術當然不懂什麼設計,他隻是把記憶中洛陽袁府的布置,說給那些專家聽。
讓大乾研究院的專家,進行一比一複刻。
不得不說,那些專家能被選進大乾研究院,著實有幾分能耐。
這院子,竟然與袁術記憶之中大差不差。
院中的鵝卵石小道,雕花木窗,石桌石椅,還有石桌旁高大的柏樹,都是袁術記憶中的模樣。
“你們有心了。”
袁術踏入院中,劉度、閻象等人也想跟著進來,卻聽袁術開口道:
“你們就在外麵等著吧。
把門給朕關上。”
二人麵麵相覷,應道:
“吾等遵命。”
院落大門緩緩關上,袁術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雙目微閉。
這一刻,他仿佛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當年年少之時,袁術和袁紹、曹操等人,可沒少在這院落中相聚。
那院中石桌前,隱隱浮現出現三個鮮衣怒馬的青年身影。
那時候三人最喜歡在黃昏之時,在石桌旁的柏樹上點上幾盞油燈。
而後在石桌上擺上一桌酒菜,推杯換盞,談古論今。
【公路,再多喝一盞!】
【就是,你這酒量也不行啊!
就這酒量,怎能得到花月坊香香姑娘的青睞?
哈哈哈】
石桌旁,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笑嗬嗬地為身側錦衣青年斟上一盞酒。
這黑衣青年,正是年少時候的曹孟德。
他身旁一臉傲氣,穿著暗黃色錦衣的年輕人,正是袁術。
【香香姑娘愛我愛得狠,不勞你操心。
等下個月本公子征得父親同意,就給他贖身。】
另一個身著白色錦衣,表情冷峻威嚴的青年按住袁術的手臂,對袁術道:
【公路,花月坊的花魁,逢場作戲尚可。
真要娶回家,就算當妾室也是不行的。
父親不會同意,你還是熄了這個心思吧。】
勸說袁術之人,正是袁術記憶中的大哥袁紹。
那時候兩人雖常混跡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卻並不和睦。
袁術一臉不忿地對袁紹道:
【袁本初,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憑什麼曹操納妾能納那麼多,我就不可以?】
袁紹眉毛一豎,說道:
【孟德的家風,與我袁氏不一樣。
你跟孟德比什麼?
真要比,就比比你們兩個的成就。
孟德早已入仕,現在可是洛陽北部尉,還杖殺了知法犯法的蹇圖,名震京城。
你要是有這等能耐,父親也會管你。】
聽袁紹誇讚自己,曹操擺手笑道:
【蹇圖仗著侄子蹇碩是十常侍,便胡作非為。
有此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本初兄謬讚了,哈哈哈…】
袁術撇嘴道:
【洛陽北部尉,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也拿出來炫耀?
我袁術,將來一定要做一番大事業!
我要讓所有人都仰視於我,我要當天下至尊!】
【嘭!】
聽了袁術的話,袁紹重重地將酒杯按子桌上,喝道:
【公路,你醉了!
竟然口不擇言!】
曹操見袁紹動怒,連忙勸解道:
【公路兄是玩笑之語,玩笑話,哈哈…
我辦了蹇圖,這麼大的事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來來來,咱們同飲一杯。
明天呐,我帶你們去花月坊瀟灑…】
袁術自己不情不願舉起酒杯的模樣,袁紹橫眉冷目的模樣,曹操夾在兩人中間,說笑著想要緩和氣氛的模樣,一時間都浮現在袁術腦中。
袁術雙目一睜,三人飲酒談笑的場景又俱都消失不見。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卻再無當年飲酒之人,袁術不由感慨道:
“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曹孟德,你說你為何非要與我為敵?
你挾持漢家小皇帝劉協,就能得天下嗎?
你跟袁本初,都是一般的蠢啊。”
袁術輕撫石桌,坐在石凳上,一如年少時那般。
他輕歎一聲,說道:
“天命在朕,你要是投了朕…
算了,你就算是投袁本初,也不會投朕。”